虞紙紙的手就像被100°的開水燙到似的,迅速縮了回來。
反複揉搓後開口,聲音羞赧。
“還行。”
不是還行,手感好到爆炸好嘛!
就像在摸一隻毛茸茸的狗頭一樣,舒服的一比~
孟之圳坐起身,低聲笑了下。
“那以後常摸。”
虞紙紙扯了下嘴角,這讓她怎麼接,占便宜的事她可不做,尤其當對象是鵝子的時候。
誰知商陸那個大傻蛋看熱鬨不嫌事大,大聲吆喝。
“對對對,不摸白不摸。”
孟之圳笑得胸膛震震,虞紙紙背過身,臉頰熱得燥人。
商陸自知失言,連忙補充:“虞姐,要不你摸摸我?”
說著將已經染成黑色的腦袋伸過來。
低著頭沒看到孟之圳那斂起笑容的俊臉上頃刻間滿是陰霾。
身後的孟之洲見氣氛不對勁,忙去扯商陸的衣裳。
商陸回頭:“咋?你也要虞姐摸?”
“來來來,一起。”商陸以為孟之洲對虞紙紙也有意思。
兩個表哥雖然都是親的,但依照平日的親疏關係,商陸本能的幫孟之洲搶虞紙紙。
無視孟之洲那陰惻到想吃人的眼神,商陸拉過孟之洲,手按在孟之洲的背上,用力一按,一個大男人就這樣在虞紙紙麵前彎下了腰。
虞紙紙:“……”
洲崽是她的魚崽,這才是真正的不摸白不摸。
何況她的初衷就是想測試下洲崽的金手指。
麵對自己的崽兒,虞紙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手自然地搭上洲崽的腦袋,揪了下蓬鬆的頭發,然後放下。
整個過程很快,不到三秒鐘。
而這三秒鐘對孟之圳而言,比度過一輩子還要漫長。
虞紙紙利索地站起身,找借口出去了,徒留三人在屋裡。
商陸終於發現孟之圳投射過來的怒火視線,連忙往孟之洲身後一躲,還義正詞嚴地辯駁。
“圳哥,咱得公開競爭,何況洲哥是你哥哥,孔融都知道讓梨,你讓個女朋友又怎麼啦?”
孟之圳站起身,無聲地勾起唇角,那笑容格外的滲人。
“阿圳。”孟之洲上前想解釋,被孟之圳拿眼神嗬斥住。
孟之洲默默將不願上前的商陸往前推。
商陸連連後退,卻怎麼也掙脫不開自己最親愛的洲表哥的束縛。
“哥!你是我親哥,洲哥,我可是你唯一的小表弟,你就這樣對我?我這麼做是為了你後半生考慮,虞姐漂亮有能力,你跟她是天生的一對,可不能便宜了某人。”
商陸這番話無疑是火上澆油。
孟之圳十指咯嘣響,眉間俱是狂風暴雨的彙集地。
孟之洲扶額,將想逃跑的商陸抓去往孟之圳麵前送,拍了拍商陸軟嫩的臉頰,說著極儘殘忍的話。
“小陸,我得糾正你一點,你是我小表弟不假,但是呢,阿圳是我的親弟弟——”
商陸腦海中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隻聽孟之洲繼續打擊他:“孰輕孰重,你心裡有數吧?再說了,我和經紀人是純潔的合作關係,再胡言亂語…”
還沒說完呢,孟之圳一把拷過商陸的脖子。
“啊——”
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傳了出來,商陸哎呦亂喊。
“停停停,我錯了圳哥,不許打臉,艸,你打老子屁股,我跟你拚了。”
虞紙紙站在離休息室不遠的地方,聽到商陸在兩方夾擊下的痛呼聲,她默默地伸出手捂住耳朵。
對不起了,陸崽,媽媽不能去救你,救你你會被打的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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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拍攝時,商陸請假了,理由很直接,屁股疼。
小桃咦了聲,小聲八卦。
“商陸不會有痔瘡吧?十男九痔呢。”
江童年從旁經過,翻白眼道:“你可閉嘴吧,他就是想玩遊戲而已,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請假。”
小桃吐吐舌。
江童年將收集到的資料遞給對麵的虞紙紙,道:“薑倩如的經紀人真不是東西,這幾天一直蹭微電影的熱度,你看,通告買了一大堆。”
虞紙紙隨意劃拉了兩下,哼笑道:“薑倩如這幾天怎麼樣?”
江童年:“可慘了,聽說一直鬨自殺,但壓根就沒機會,一天24小時都有人看著,屋裡空蕩蕩的,找不到自殺的工具,一旦激動過度,她經紀人就讓人給她打鎮定劑。”
江童年比了個數字,嘖嘖道:“這才幾天啊,至少瘦了一二十斤,她經紀人心狠,但凡薑倩如不聽話,就不給飯吃,一直餓著唄。”
小桃:“好可憐啊…”
虞紙紙冷笑。
是‘薑倩如’主動搶占彆人的身體的,沒人逼她,她有什麼好可憐的。
江童年不愧是和從前的虞紙紙磁場相近的人,聞言沒好氣道::“可憐個屁,她吃著漂亮臉蛋的福利,這些都是她該受的,你去外邊打聽打聽,問問出幾百萬的月薪,要求應聘的人當個花瓶,多的是人想去做這份工作。”
“她是成年人,真想和經紀人魚死網破有的是辦法,但她不願意呢,我可聽說了是,她昨天屈服了,說什麼要吃飯,不吃她的美貌就沒了。”
小桃哽了下。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微電影拍攝周期短,半個月就能製作的出來。
下午商陸請了假,導演隻好先拍孟之圳的個人部分。
虞紙紙嚼著口香糖進到片場,裡頭拍攝過半了。
這是一場在滬市租界背景下的戲碼。
具有民國時代背景的大街上行走著一支中**隊,他們是經租界軍放進來的,目的是為了接走之前被人為的釘上鬨事標簽關起來的大學生們。
而領著軍隊進去解救大學生的正是孟之洲。
故事在此埋下最後全劇所有主角死亡的悲情引子。
孟之洲飾演的顧程為是留學回來的年輕將領,看不慣官場上那些阿諛奉承,更忍受不了外國人欺辱中國的女大學生。
因此在得知被關的女大學生有被人欺辱後,顧程為派人去偷襲綁了那些軍官,一場轟炸下來,其中的首領軍官死了。
虞紙紙進去時,現場正在進行爆破拍攝。
漫天的灰塵和轟鳴聲震得虞紙紙耳膜發疼,下一秒,一個軟軟的耳塞遞到了她眼前。
很熟悉的顏色和款式,耳塞在男人寬大的掌心裡顯得格外的嬌小。
“謝謝。”虞紙紙接過塞進耳裡。
孟子圳給自己也塞了兩個,默默地站在虞紙紙身邊觀看不遠處的拍戲現場。
爆炸戲難拍,畢竟群演需要的人多,不好管理。
此刻場上遍地群演,導演舉著喇叭喊得嗓子都快啞了。
一場拍下來,孟之洲整個人好似真的才從戰場上退出來,臉上滿是血汙,嘴唇乾裂,身上的軍裝布滿炸藥粉。
虞紙紙目視著洲崽往這邊過來。
小助理被洲崽喊了去,洲崽吩咐小助理去附近的美食街訂購了一大車冰奶茶和西瓜,東西都是給群演準備的。
得知孟之洲要請他們吃東西,一群筋疲力儘的群演頓時原地歡呼雀躍。
不少群演都有自己的個人直播賬號,冰奶茶和西瓜一到,眾人拿著東西紛紛往陰涼的地方直播午飯去。
虞紙紙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忍不住問孟之圳:“這是你教洲崽的?”
因為王俊,洲崽內心有些自卑,在片場從不跟陌生人多交流,以至於劇組的群演都覺得洲崽孤僻高傲不好相處。
虞紙紙打算抽時間和洲崽聊聊這個話題,沒想到今天洲崽…
孟之圳:“我哥又不是商陸那樣的小屁孩,這種事還用教?”
虞紙紙楞了下。
所以洲崽是自己主動?
不遠處有群演過來向洲崽打招呼合照,洲崽一改之前的不配合,笑著拿起群演的手機。
那輕鬆的姿態和笑容,無不讓虞紙紙想到了身邊的鵝子。
這就是雙胞胎的魅力?
虞紙紙擺擺頭,不,應該是金手指發生了作用。
孟之圳盯著遠處和群演笑意宴宴聊天的親哥,眼眸眯了眯。
他哥這一天的變化屬實太過了頭…
拿到和孟之洲的合照後,群演激動地握著手機跑開了。
“我的神啊,孟之洲好溫柔!待人超級棒,根本就不高冷好嘛!”
“就是,我跑那麼多的劇組,孟之洲是唯一一個請我們群演喝冰飲吃西瓜的主演。”
“而且拍戲特彆認真,停了五年沒拍戲,一上來能有這麼爆裂的演技,私底下肯定花了不少功夫。”
“我要路轉粉了,以後他去哪個劇組我就去試哪個劇組,爭取在他麵前混個眼熟,你們知道嗎?今天有個前景演員超級幸運,孟之洲誇他演技不錯,導演當場讓那個演員做了特約,工資翻倍!”
“孟之洲真是演員界的一股清流,我之前呆得那幾個劇組,沒有哪個主演會喜歡小配角的演技超過自己,一般這種情況下都會給小配角穿小鞋,孟之洲倒好,毫不吝嗇的誇獎,還給人家加鏡頭。”
虞紙紙從旁經過,見群演們在各自的直播間裡對洲崽給出這麼高的評價,驕傲的揚起嘴角。
孟之圳走在虞紙紙身側,綿長的目光徑直落在女孩發自內心的笑容上。
【快看你身後,剛才走過去的是不是孟之洲!】
幾個群演齊刷刷地轉過頭,然後異口同聲地對直播間的粉絲們道:“錯了,那是孟之圳。”
粉絲們糊塗了。
【你們怎麼分辨這兩人的?】
群演笑道:“其實很好區分,孟之圳的笑比較淺,無論在哪遇見他,看人都帶著三分笑,總給人一種狡猾狐狸的感覺。”
“孟之洲就不一樣了,笑起來比較溫柔,待人和善,靠近他就像進入了春天一樣,沒壓迫感。”
聽到這種評價,虞紙紙忍不住莞爾一笑。
不由瞥了眼身邊的鵝子。
一抬眸,發現鵝子也在看她,嘴角的笑清淺,卻十分的耐人尋味。
虞紙紙一下想到了之前在休息室發生的那件尷尬事,不適感猛地從後背躥向天靈蓋,大熱天的,她楞是打了個寒顫。
“中暑了?”
孟之圳關切道,伸出手貼進虞紙紙的額頭。
“讓我看看。”
孟之圳手中拿著一瓶冰鎮的礦泉水,手感冰涼,帶著冷氣,觸及虞紙紙曬得發燙的額頭,虞紙紙隻覺額頭冰冰涼涼的,舒服極了。
櫻唇微張,虞紙紙貪婪地享受著這短暫的快樂。
見虞紙紙喜歡這樣,孟之圳笑著將礦泉水塞給虞紙紙,道:“進去吧,天太熱了,彆在外邊呆太久。”
虞紙紙攥進礦泉水進到休息區。
“怎麼樣?”虞紙紙問在裡邊休息的洲崽。
洲崽心情不錯,笑著說今天拍戲的狀態非常好。
虞紙紙心下了然,但依靠金手指去接待身邊的人總歸不是辦法,因此她想了想,旁敲側擊地勸洲崽接下來在劇組多和其他演員接觸。
洲崽滿口答應。
虞紙紙強調:“不止今天一天哦,希望你明天還能這樣熱情高漲。”
自從經曆了王俊的事後,溫柔的洲崽就不太愛和陌生人打交道,這對演員來說是大忌,容易招黑。
洲崽楞了下:“當…當然。”
孟之圳將兩人的對話聽在耳裡,等虞紙紙走了後,孟之圳狀似無意地道:“今天戲拍得很棒,有你幾年前那味了。”
麵對弟弟,洲崽毫無保留地展示自己的好心情。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下午的戲份拍得就是很順。”
“之前看你在片場的拍攝花絮,有演員請劇組的工作人員吃東西,我腦子裡突然跳出一個聲音,它讓我去學花絮裡那個人的做法,然後我就讓助理去買了。”
孟之圳垂下眼眸:“學?”
洲崽:“對。大概從休息室出來,我總感覺自己渾身充滿力量,可能中午休息的好吧。”
孟之洲想到什麼,輕笑一聲:“也許吧,你身體如果再有什麼不對勁,你要跟我說。”
洲崽:“好。”
回到保姆車,孟之圳拿出iPad,將他哥看得花絮內容反複看了三遍。
助理小熬湊過來,不解道:“圳哥,這視頻咋啦?”
孟之圳將平板遞給小熬,看完後的小熬撓撓頭,依舊一頭霧水。
抽空將平板拿給小桃看,小桃也不明白視頻有什麼奧秘,便去問虞紙紙。
早已看過視頻的虞紙紙笑了下,拿話含糊了過去。
“就普通一個視頻而已。”
小桃撇嘴:“孟老師也是這麼說的,既然普通,那他乾嘛要看三遍。”
虞紙紙頓住。
鵝子看了三遍?!
難不成發現了什麼?
洲崽的金手指是‘兩麵派’,激發後,洲崽會根據記憶去模仿其他人。
但並不是彆人所有的行為他都要模仿,而是選自己曾經擁有過的東西。
比方對其他藝人的熱情。
虞紙紙緊張地吞了下口水。
鵝子不會發現其中的秘密了吧?
還真說不準,畢竟鵝子和洲崽是雙胞胎兄弟,洲崽但凡有什麼變化,很難逃脫兒子的眼睛。
“小桃。”
虞紙紙壓住內心的不安,喊道:“晚上去定一桌晚宴,把孟老師喊上。”
不行,她一定要試探一下鵝子。
如果真的被鵝子發現了,那她以後可得要小心了。
不光洲崽的金手指不能隨便用,其他幾個崽的金手指就更不能用,尤其是川崽的錦鯉之力,於鵝子而言,太過惹眼。
“虞姐…”
小桃眼前一亮:“你終於想通啦?”
小桃和吳爽這些天處得跟好姐妹似的,透過孟子圳這個多年的老粉,小桃也是才知道孟子圳對虞紙紙有那意思。
既然孟之圳的粉絲讚成這門婚事,那她這個助理可不得舉雙手撮合兩人。
“……”
虞紙紙嗔怒:“把川羌給我一起喊來。”
有川羌這個福娃在,她安心些。
然而到了小桃眼裡卻成了虞紙紙出於經紀人的考慮,擔心兩人被狗仔拍到影響孟之圳的新電影宣傳,所以才喊上川羌做個人行背景牆。
“這兩人果然有貓膩。”得知虞紙紙要請孟之圳吃大餐的助理小熬激動地拍起手掌。
小桃:“那你還不趕緊去問問孟老師可有空。”
這幾天熊導的新電影敲鑼打鼓的宣傳著。
之前虞紙紙拒絕讓孟之圳和嚴燦爛傳緋聞為電影造勢,兩方達成了協議,但耐不住一些八卦的營銷號在外邊胡言亂語。
但凡孟之圳和嚴燦爛在一起和劇組聚餐,都會被營銷號強行按頭說他們在約會。
澄清一次兩次就算了,再三澄清,即便是假的,也會讓網友覺得孟、嚴兩人在作秀。
為了兩位主演的名聲著想,熊導決定暫停主演一起的路演,接下來的幾個城市會將兩人分開。
這幾天由嚴燦爛主場,孟之圳便閒了下來。
所以小熬笑嘻嘻道:“圳哥最近有的是時間,就算沒有,請客吃飯的人是虞姐,擠也要擠出時間,你懂的。”
小桃這回沒有懟人,眨了眨眼,蹦蹦跳跳地回去複命。
-
然而卻卡在了川羌這一關。
一向好說話的川羌死活不肯去。
“你們倆約會,我一個電燈泡過去乾什麼?照亮你的美嗎?”
虞紙紙耐著性子解釋:“不是約會,我這不是怕隻有我跟他會尷尬嗎?”
川羌眉頭高挑:“我去了不更尷尬?”
虞紙紙:“…”
“你就說去不去?!”
見虞紙紙麵有慍色,川羌歎氣。
“我怕孟之圳眼神會殺死我,你是不知道,之前在橫店的時候,他超級看不慣我,尤其我跟你走得近的時候,他恨不得刀刀淩遲了我。”
虞紙紙:“孟老師有這麼可怕嗎?”
“有!”
川羌用力點頭。
“算了。”虞紙紙不想強迫人,“你不去,那晚餐就不能去外邊吃,被人拍到就壞了。”
川羌出主意:“虞姐,要不你親自下廚?或者點餐回家吃也行,當然了,前者比較有誠意點。”
“要什麼誠意?”虞紙紙不明白,“我就套個話而已。”
川羌默默替孟之圳的求愛之路點了一炷香,碰到這個一個頑固不靈的女孩,路漫漫遠兮咯。
“親自做吧。”
川羌忍不住給孟子圳尋求福利。
“我記得他好像很喜歡吃你煮得餃子來著,虞姐,我發現你有點渣女屬性。”
虞紙紙無語:“怎麼說?”
川羌一本正經地道:“孟之圳雖然和我不是同類,但他終究是你的藝人,你區彆對待的太明顯了,隔三差五煲魚頭湯給周權喝,孟之圳呢,連最愛的餃子都吃不上了。”
“他們倆以前是對家,可孟之圳先跟的你,你倒好,對周權體貼溫柔,對孟之圳呢,請一頓飯還把我這個點燈泡帶上,不合適吧?”
虞紙紙:“……”
她這是為鵝子著想好嘛,避嫌懂不懂!
川羌幽怨:“自從你帶了周權後,孟之圳在劇組連助理準備的餃子都不吃了,肯定在等著你投喂呢。”
虞紙紙覺得這天沒法聊下來了,起身要走。
川羌還在後邊嘚吧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