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姐,你不能厚此薄彼,我一個電燈泡都看不下去了…”
虞紙紙隻好祭出大招:“給我閉嘴,不然我現在就給斐玉瑤打電話。”
斐儘的妹妹斐玉瑤對川羌一見鐘情,川羌拍完電影後去路演宣傳,每到一站,斐玉瑤都會趕去現場。
追得那叫一個火熱,可惜川羌不來電。
一聽斐玉瑤三個字,川羌立馬往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噤聲不再嗶嗶了。
“終於清淨了。”
虞紙紙呼出一口濁氣。
開車往彆墅趕,快駛出主城區時,虞紙紙鬼使神差地下車去了趟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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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彆墅時,天將將黑。
虞紙紙下車後左顧右盼,鬼鬼祟祟的活似小偷。
確定門口沒人,虞紙紙這才提著袋子往彆墅裡走。
站在二樓憑欄處的周權晃了晃手中的紅酒,和身邊的人碰了下杯,隨後仰頭一飲而儘。
或許是母子之間的感應吧,虞紙紙下意識的往二樓憑欄處瞟了一眼。
隻這一眼就差點讓虞紙紙魂歸西天。
種滿薔薇花的二樓露天陽台上,被網友傳成死對頭的周權和孟之圳此刻並肩站在花叢中。
虞紙紙望過去時,兩人齊齊舉起紅酒杯,衝虞紙紙隔空點了下腦袋。
虞紙紙內心小人啊的一聲尖叫。
瞧這兩人相談勝歡的姿態,站在二樓應該很久了吧。
那豈不是將她下車後做賊一般的動作儘收眼底?!
虞紙紙乾巴巴地揮手打了個招呼,下一秒如海中颶風狂奔進屋。
孟之圳微微一笑。
想到虞紙紙著急藏在背後的黑色袋子,孟之圳笑意加深,放下酒杯徑直走向一樓的廚房。
周權也下來了。
孟之圳回頭看他,趕客道:“今晚隻有餃子,沒有魚頭湯。”
周權卻渾不在意。
“偶爾換個口味也可以。”
孟之圳:“……”
能讓孟之圳住嘴的大概也就隻剩周權。
廚房裡。
虞紙紙在剁牛肉泥,晚上打算做牛肉芹菜餃。
這幾天係統一直聯係不上,頁麵顯示更新中,不過她能看到周權的晴雨表。
目前還沒有和權崽做金手指啟動動作,因此晴雨表亮起來的時間非常短。
此刻晴雨表上掛著兩個大大的太陽,象征著權崽的心情相當不錯。
虞紙紙納悶了,喝杯紅酒心情就好了?
“我來吧。”
孟之圳抓住虞紙纖細的手腕,皺眉道:“想什麼呢?小心砍到手。”
虞紙紙將位子讓給孟之圳,一言不發地去旁邊處理芹菜。
卻見周權也過來了,伸出手,那意思很明顯,他要擇菜。
虞紙紙發懵的將芹菜遞給周權。
才一會兒的功夫,虞紙紙就兩手空空地退出了廚房。
廚房裡切菜跺肉的聲音此起彼伏,和諧的要命。
虞紙紙默默掏出手機拍下這一幕,想了想,發到微博上。
[都進來大吃一鯨吧!]
照片一發,兩家粉絲都沉默了,扭捏之後,各自發言。
【還吵嗎?我覺得沒必要了(狗頭)】
【還有什麼好吵的?這不挺相親相愛的嗎?我是路人,說錯了不要打我。】
【姐妹你沒說錯,錯得是我們,還錯得離譜,圳哥深夜看到我們之前發的那些吐槽周權的評論,可能都無語到失眠。】
【不不不,我們錯的更多,孟之圳這五年過得並不好,我們不該扒他的傷口罵他哥。】
【周權,你的仙俠劇我其實一直有看,雖然有點審美疲勞,但你的演技和容貌一直在線,以後你的電影我也會支持的。高亮:我沒有爬牆,我的圳哥宇宙第一帥!】
【明明權權最帥!算了,今天不宜吵架,我忍…】
……
廚房被孟之圳和周權霸占,虞紙紙閒的無聊躺在沙發上刷手機。
本來還有點忐忑,不料那張圖片下的評論卻出奇的和諧友好。
權崽的粉絲在不停地向鵝子道歉這五年來不該惡語相向,而鵝子的粉絲則真誠的誇讚權崽在仙俠虐劇上的成就。
從前吵得有多瘋狂,今天就有多禮貌。
微博下的詭異一幕引起了不少路人圍觀。
【我之前還在想虞妹妹該怎麼化解這兩人的矛盾,畢竟鬥了五年,沒想到僅憑一張照片就…】
【能同時在一間廚房共事的,我百分百相信這兩人沒大矛盾,畢竟我老婆在廚房看到我,那就跟看到幾世仇人一樣冒火。】
【哈哈哈兄弟辛苦了,千萬不要和仇人一起呆在廚房,廚房到處都是傷人的武器。】
【就我一個人好奇孟之圳和周權包餃子給誰吃嗎?】
【還用問?當然是虞妹妹呀,今天又是羨慕虞妹妹的一天呢。】
看到這條評論,虞紙紙心咯噔一跳,不好的預感陡然而生。
再刷新,好家夥。
剛才還世界美好,你的權哥美好,我家圳哥也美好的粉絲們突然暴躁了起來。
【滾一邊去,虞妹妹是我家圳哥的,就算對方是周權也不可以染指!】
對方也不甘示弱:【放你娘的狗屁,權哥好不同意開竅,他今年25,虛歲26,毛27,晃28,眨眼就30,他容易嘛他,不許跟他搶虞妹妹!】
評論區驟然大戰起來,等權崽和鵝子包好餃子準備下鍋時,兩家粉絲吵得那叫一個翻江倒海,雞爭鵝鬥,誰也不讓誰。
之前的和諧和友愛成了曇花一現。
網上鬥得難分難解,兩個當事人卻渾然不知,各自端著一盤餃子來到餐桌。
“紙紙,過來。”
虞紙紙正發愁怎麼解決兩家粉絲的戰鬥,一道溫潤雅致的聲線激得虞紙紙猛地從沙發上彈跳站起來。
起得急了,差點撞上近在咫尺的孟之圳。
孟之圳眼疾手快地一撈,將慣性往後倒的虞紙紙攬腰扶住。
女孩的腰似乎比他的手掌還要窄。
“餃子好了。”孟之圳鬆開手,眼睫顫了顫。
“這麼快?”
虞紙紙扇了扇臉上的燥熱,快步往餐桌邊走去。
剛才在廚房和孟之圳你爭我搶,非要在餃子上分個高低的周權此刻翹著二郎腿,笑看著兩人,一臉深意。
虞紙紙最怕的就是權崽。
這崽的心思深得怖人。
之前看到權崽的金手指是晴雨表,她還高興了好久。
有了這個金手指作弊,她就能直觀的分析權崽每時每刻的心情。
可最終卻敗在了金手指的啟動動作上。
讓她對權崽比心…
啊啊啊,這跟要了她的命有什麼區彆。
可不選這個,隻剩飛吻和其他身體接觸…
想到令她難為情的比心動作,虞紙紙長歎一口氣,琢磨著該怎麼實施才好。
周權將兩盤餃子推到虞紙紙身邊。
“嘗嘗。”
孟子圳在周權身邊坐下,正對著虞紙紙,笑道:“我們倆臨時起意比個賽,你嘗嘗看,看哪一份好吃點。”
虞紙紙拿筷子的動作一頓。
不敢置信地抬眸在兩人之間來回看。
“這是你們的…餃子比賽?”
孟之圳:“贏的人接下來才有機會和你一起共進晚餐,輸的洗碗。”
周權:“我不會輸。”
虞紙紙瞪了權崽一眼,身子往旁邊偏,壓低聲音道:“你乾嘛攪合?”
她可不信權崽對她有意思,真有意思也不行,這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周權單手搭在椅背上,臉上泛起笑容。
“小玩笑而已,嘗吧。”
孟之圳挑眉。
虞紙紙隻好硬著頭發各夾了一個,然後毫不猶疑地指著靠近孟之圳那邊的餃子。
“這個好吃。”
她今晚找鵝子有事,好不好吃都要選鵝子的。
至於權崽…
晴雨表上掛著兩顆太陽,這麼好的心情怎麼可能會因為沒得到誇獎而鬱悶呢。
話音一落。
孟之圳俊美的臉上劃過一抹囧色。
周權悶笑,肩膀一聳一聳。
認錯餃子的虞紙紙不好意思地扯了下嘴角。
這時周權卻站了起來,人往樓上走。
在虞紙紙一臉不解的注視下,周權清清嗓子道:“賭約生效,不過我不愛吃餃子,這頓就讓給你吧。”
孟之圳緊攥的手頃刻鬆開。
虞紙紙忙道:“那什麼,其實你做的餃子很好吃——”
孟之圳:“那就多吃點。”
為了表示自己沒有撒謊,虞紙紙一個人乾掉了一大盤。
吃到最後不斷打嗝,嗝聲在餐廳顯得異常突兀。
虞紙紙脖子都紅了,拚命捂著嘴,可惜不管用。
“你這樣…”
孟之圳忍俊不禁,打開手機,指著一段順口溜:“跟著讀,讀幾遍就不打嗝了。”
“嗝~”
虞紙紙探頭看過來,兩人就這樣站著,虞紙紙看著提示讀了一遍又一遍順口溜。
一分鐘後,羞人的打嗝聲真的不見了。
大喜過望的虞紙紙一抬眸,目光與傾身舉著手機的孟之圳不期而遇。
不得不說,孟之圳的雙眼太漂亮了。
當初在刻星傳媒第一次見孟之圳的時候,一個小助理將冰美式打翻到了孟之圳身上,孟之圳不得不摘下黑框眼鏡。
那雙含春的雙眸就這樣撞進虞紙紙的心底。
垂眼看人時,漂亮的雙眼皮褶會自動展開,瞳仁深黑無比。
定力不好的人多看一眼隻怕要淪陷一輩子。
孟之圳眨了眨他那雙鐫刻著春情的桃花眼,女孩的羞赧小表情蕩漾在眼底。
“好了?”孟之圳問。
虞紙紙急忙往後退:“好了。”
孟子圳坐下。
想到今晚的目的,虞紙紙清清嗓子道:“今晚找你呢,是想說說洲崽的事。”
與其讓鵝子懷疑洲崽身上的秘密,不如主動出擊。
她道:“今天他的變化相信你也感受到了,我和團隊分析了下,一致認為洲崽有此改變是因為他的病情在慢慢好轉,你覺得呢?”
孟之圳:“嗯。”
虞紙紙:“?”
沒了?
就一個嗯?
作為雙胞胎兄弟,孟之圳比任何人都早一步感知到哥哥的變化。
他哥今天的一舉一動都是在模仿彆人,這本沒什麼,但之前出現過賴高燕跟蹤他的事。
他找人查了賴高燕,結果讓他震驚。
賴高燕在此之前對他所做的一切和以前的虞紙紙簡直如出一轍,但很奇怪的是,幾個月前的賴高燕根本就不追星。
然而就這麼巧,虞紙紙在幾個月前性情大變樣。
想到這,孟之圳的神色變得肅穆。
這幾天圈裡一個姓黃的製片人到處找算命先生,說那位先生是神算子,娛樂圈的人都迷這個,一時間大大小小的明星都在求算命。
孟之圳不信這玩意,但哥哥陡然間的變化讓他不得不上心。
“想什麼呢?”
虞紙紙揮揮手。
孟之圳回過神,實誠道:“我在想我哥不是簡單的模仿人,他在有意識地比照彆人來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
虞紙紙眼皮子一跳。
靠,鵝子是權崽2.0嗎?精準的cue到了係統金手指的內涵。
就算是對鵝子,虞紙紙也不打算說出金手指的秘密。
“這不挺好嘛,他在認真生活,不再沉溺於過去的痛苦和灰暗,終有一日他能重新邁上陽光大道。”
“或許吧。”孟之圳道。
虞紙紙鬆了口氣。
隻要鵝子不往鬼神奪舍之類上想就行了,不然賴高燕和薑倩如互換靈魂的事遲早會被鵝子查出來。
這秘密一旦泄露,那她的身份也保不住了。
幾個崽的秘密更是岌岌可危。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一頓飯吃下來,虞紙紙覺得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艱難。
吟著小曲,虞紙紙往臥室方向走。
小桃抱著筆記本早早候在了客廳,看到虞紙紙和孟之圳並肩上到二樓,當即和小熬相視一笑。
“虞姐。”
小桃調侃:“你和孟老師這是成了?”
剛才樓下餐廳傳來陣陣笑聲,兩人相談甚歡,這不是成了是什麼?
虞紙紙敲了下小桃的腦袋,,低斥道:“再胡咧咧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小桃調皮地吐舌,沒當回事。
身後準備進房的孟之圳頓住腳,轉身,目光直視著虞紙紙。
“紙紙,其實我也想問這個問題。”
虞紙紙驀然回眸,驚訝連連。
鵝子怎麼可以打直球!
她是河神媽媽,鵝子是人類,她遲早要回去,她跟鵝子根本沒有結果。
她是神仙,神仙談戀愛會觸犯天條,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比被人類切片還要痛。
“那什麼…”
虞紙紙莫名覺得自己真的像川崽所說的渣女,找出的借口都那麼拙劣。
“你剛複出沒多久,這麼快談戀愛不合適。”
孟之圳笑了下。
“這是拒絕我的意思,還是緩一緩再和我在一起?”
小桃哇喔一聲捂住嘴。
不愧是孟之圳,就是猛。
虞紙紙騷騷頭,小臉滿是糾結。
要說對鵝子沒感覺,這也是天打五雷轟的大謊話。
辣麼大的帥哥,對她還辣麼好,不喜歡天理難容。
但兩人身份懸殊,這份感情遲早會因為她離開人類世界而be。
既然猜到結局,何必開始呢?
虞紙紙喪喪地耷拉下腦袋,歎了口氣。
小桃早已被小熬拉走了,二樓走廊上隻剩兩人。
孟之圳耐心十足,見女孩心情沮喪,唇角不禁抿直。
“沒關係,我可以等。”
等到你答應,等到你心甘情願。
虞紙紙抬頭:“如果一直等不到呢?”
除了崽兒們,她沒愛過任何人,所以這份愛她做不到回應。
孟之圳卻笑了。
“滴水穿石,總能等到的。”
虞紙紙欲言又止,孟之圳伸手摸摸虞紙紙的頭發,輕聲道:“彆有壓力,好好去睡一覺。”
虞紙紙想問鵝子到底喜歡她什麼。
畢竟曾經的‘她’是鵝子的私生粉,沒有一個明星會給私生粉好臉色看。
孟之圳上前一步,將虞紙紙的房門擰開,輕輕推著女孩往裡走。
虞紙紙進到房間,才關上門,銷聲匿跡好幾天的係統這時叮得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