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紙紙也驚訝人類的生長速度。
之前商陸身陷校園暴力輿論時,虞紙紙看到的王清溪還是個乾瘦的小男孩,才一個多月不見,人就跟春天的竹子似的,蹭蹭蹭得往上拔高。
“好久不見。”
不愧是已經步入社會的學霸大佬,一開口就比商陸穩重成熟,拍拍商陸的肩膀,笑說商陸還和以前一樣陽光燦爛。
一行人往村子裡走。
身邊圍滿了看熱鬨的山區村民,操著一口方言問長問短,還有一堆小孩吸溜著口水眼巴巴地望著虞紙紙。
虞紙紙將特意帶來的兩大箱零食拿出來分發,一時間小孩歡喜的直拍掌。
看到這其樂融融的一幕,熊導忍不住感慨。
“咱們這像衣錦還鄉,鄉親朋友跑到村口張望,垂髫小兒笑臉相迎,熱鬨的厲害。”
虞紙紙點頭,摸摸幾個小孩黃不拉幾的腦袋,疑惑道:“村子裡的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嗎?”
放眼望去,隊伍裡隻有老年人和孩子,除了王清溪,沒看到年輕人。
川羌和石蜜也覺得奇怪,跑到小孩堆裡去打聽。
師白瓷懷著孩子走得慢,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去看周權,周權也投來了視線,兩人隔空默契地點了下頭。
虞紙紙回頭看著兩人。
“乾嘛呢,你們倆有事瞞著我?”
師白瓷衝虞紙紙招招手,虞紙紙走過去。
“怎麼了?”
“紙紙,你不覺得這個村子很古怪嗎?”
虞紙紙默默點頭。
“走了一路都沒看到年輕人,尤其是年輕女人。”
周權隱晦提醒:“我跟師老師合作的那部打拐電影,曾經有個鏡頭是村子裡所有人都是幫凶…”
“?”虞紙紙一下沒轉過神,“好端端的你說這個乾嘛?”
師白瓷衝虞紙紙使眼色。
“你的意思是說——”
虞紙紙驚恐地捂住嘴,忙壓低聲音:“這個村是電影裡那種村子?”
不會吧,王家村是國家級大佬王清溪的家鄉,貨真價實的,王清溪打小就是這兒的人。
周權瞥了眼和商陸並排走在最前邊的王清溪。
王清溪和商陸有說有笑,旁邊的小男孩好奇商陸掛在脖子上閃著紅光的耳機,趁商陸不注意伸手就去搶,王清溪笑容滿麵的清俊麵孔瞬間冷下來。
“還回去!”
王清溪臉色鐵青,陰鷙嗬斥道:“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偷不許搶!”
小男孩不甘心地握著耳機,但又懼怕王清溪,隻能不情不願的將耳機還給商陸。
王清溪一臉愧疚,道:“對不起,山裡落後,見到什麼新鮮玩意大家都……”
商陸尷尬一笑:“沒事,小打小鬨而已。”
之前搶耳機的小男孩聞言笑嘻嘻,
王清溪嘴角緊緊抿起,犀利的眼神宛若開了刃的厲刀,毫不留情地劈向厚顏無恥的小男孩。
小男孩瑟縮了下,不再說話。
虞紙紙將這一切儘收眼底。
-
王家早在幾年前王清溪外出求學後坍塌成廢墟,如今的王清溪借住在隔壁領居家裡。
鄰居家是村長,家境較之村裡的其他人家要優渥。
蓋著小洋樓,前後都有大院子,一看就富貴比天。
虞紙紙等人入住後,村長一家人表現的格外熱情。
殺雞宰羊,熱鬨的就像過年似的。
崽兒們趕了一天的路,累得慌,入夜睡得早,燈光落下後,小山村拉下靜謐的帷幕,隻聞狗叫聲。
三更半夜,院子裡的呼嚕聲此起彼伏,村長一家進入熟睡夢香。
虞紙紙悄悄下床,對麵房門緊跟著吱呀一聲響,赫然是一身漆黑打扮的商陸。
看到彼此,兩人都嚇了一大跳。
虞紙紙操著氣聲道:“你這麼晚出來乾什麼?”
商陸賣起關子:“你先說你出來乾嘛?”
虞紙紙朝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道:“我懷疑這個村子……”
商陸一聽,當場驚呼。
“原來不止我——”
“噓噓噓!”虞紙紙臉色驚悚,“你找死啊,這麼大聲!”
商陸忙捂住嘴。
到底驚動了住在隔壁的王清溪。
屋子瞬間亮起。
王清溪披著外套在門口張望,還喊了好幾聲‘誰在外邊’。
虞紙紙拉著商陸躲在王清溪的房間窗戶下麵。
屏住呼吸,不敢動。
王清溪一進屋,兩人連忙大口喘氣。
跑出村長家,兩人沿著村裡的羊腸小道一路來到村口那顆大槐樹下。
入了夜,山風呼呼地刮著,螢火蟲微弱的燈光下,幾道樹影婆娑沙沙。
商陸瑟瑟發抖,緊緊拽著虞紙紙的胳膊,
“虞姐,我怕…”
虞紙紙翻白眼:“怕個鬼…”
商陸大吃一驚:“你怎麼知道我怕鬼?!我跟你說,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山村老屍。”
虞紙紙隻覺後背涼颼颼的。
“閉嘴。”她用力揪了下商陸的胳膊肉,沒好氣道,“害怕的東西不要掛在嘴邊嘮叨,小心真的冒出來。”
商陸倏而閉嘴。
兩人像連體嬰兒一般在村口晃蕩,漸漸的,兩人的膽子大了起來,開始分頭行動。
十分鐘,兩人再次彙合。
商陸一臉頹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