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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之王-危地馬拉篇
『波紋使者麵前顯現的
是永恒的時間深淵』
(注:原文中出現大量西班牙語,為符合原文氣氛,文中都標注出來)
第一章
危地馬拉,1973年
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怪物(monstruo)此時正在危地馬拉古都的街道上橫行肆虐,然而安提瓜人卻還有著遠比逍遙法外的殺人魔所揮舞的死亡鐮刀(hoz de la muerte)更需要害怕的事情。
隱藏在他們國家的殺人魔的威脅,像瘟疫或魔鬼一樣在城市裡潰爛,但當時,危地馬拉的森林、山丘和城鎮都已經卷入了軍隊和革命者不斷進行的內戰中。相比於解決這潛伏於日常生活肌理中的癌變,他們不得不選擇偏向於集中精力,去逃離摧毀他們家鄉熟悉風景的大火(grandes indios)。他們竭儘所能,隻為避免瞥見那像盤旋的禿鷲一樣逼近他們的死亡之陰影。
在宗教之都安提瓜,一種被稱為基督遺體(cuerpo de Cristo)的宗教儀式在早春的複活節(Pascua)前舉行。這標誌著聖周(Semana Santa)的開始(注:危地馬拉曾是西班牙殖民地,危地馬拉的聖周與其他國家有所不同,是西班牙殖民者與印第安瑪雅人(maya)祖先的信仰互相融合的結果,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將危地馬拉的聖周列為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在此期間,耶穌於複活前在耶路撒冷經曆了受難(Pasión)和死亡(muerte)。作為紀念,裝飾成這些事件的遊行花車,會沿著布滿殖民時期(época ial)建造的建築和教堂的街道行進。當遊行開始時,穿著節日服裝的朝拜者,揮舞著裝滿焚香的香爐,在隊伍前麵開路。芳香的煙霧彌漫在街道上,從狹窄的樓梯間爬上教堂和修道院的每一個角落和縫隙。緊隨其後的是銅管樂隊,最後是裝飾著耶穌和瑪麗雕像的遊行花車。花車經過的道路上裝飾著五顏六色的地毯(alfombras)。
每一塊地毯上都裝飾著由木屑、蔬菜、花朵和樹葉等多種材料製成的複雜圖案。它們以宗教藝術、書法甚至完全由麵包製成的雕塑為特色。這些獨一無二的藝術作品將這座城市描繪得栩栩如生。由於這是一個值得與安提瓜其他文化區彆開來的活動,來自所有階層的人都團結在一起,致力於這些地毯(alfombras)的精心製作。由於市民們一整年都在為慶祝活動攢錢,即使是在車裡站崗的士兵也避免踩到他們的勞動成果。
年輕人和老年人在街上聚集成一大群。鞭炮劈劈啪啪作響,五彩紙屑在微風中飛舞,路邊的手推車上賣著紀念品和玉米餅。女孩們剛參加完第一次聖餐(primeraunión)就盛裝而來,準備跳舞。但今年,即使在安提瓜最熱鬨的慶祝活動中,也有幾個人冷靜地嚴密監視著人群。
這個怪物(monstruo)很有可能出現在今年的聖周(Semana Santa)。這些人是某個組織雇傭的特工,這個組織在前一年年底進行秘密調查後得出了這個結論。這個非政府組織利用其龐大的預算在國際上開展工作,增加在科學、福利和醫藥行業的市場份額,甚至還設立了一個專門研究超自然現象的部門。它被稱為Speedwagon財團。
這一切都始於一篇發表在美國雜誌上的評論文章,題為《一個潛伏在危地馬拉戰亂街道上的殺手》。這篇文章的作者是一名墨西哥記者,他聲稱警察是軍政權的傀儡,他們更關心的是追蹤和逮捕左翼反對者,而不是阻止凶手。他聲稱,危地馬拉政府掩蓋了20多起包含相同犯罪特征(firma)的謀殺案。支持親美獨裁政權的美國機構CIA拒絕發表評論。但是,在危地馬拉古都發生的事情的消息傳到了幾個人權團體和非政府組織,特彆是Speedwagon財團,它們非常重視凶手的犯罪特征(firma),並派遣調查人員前往現場。這個由各個領域的專家組成的小組花了五個月的時間調查每個犯罪現場,並采訪了當地警察、死者家屬、驗屍官、牧師、精神科醫生以及軍方和革命者的代表。與此同時,該小組對當地事件展開了詳儘的調查。在仔細考慮了他們的調查結果後,該組織的代表J.D. 埃爾南德斯向位於德克薩斯州達拉斯的財團總部發送了一份全麵的調查報告。報告的內容如下:
i.27名受害者全部被槍殺。每個受害者身上都有幾十處類似槍傷的外傷。然而,在任何一個現場都沒有發現彈殼。沒有嵌在牆壁和地板上,也沒有在受害者身上發現。正是這種共性將這些案件與同一個連環殺手聯係在一起——犯罪特征(firma)。調查小組稱這些為“隱形子彈”。
ii.所有的案件都是發生在上鎖的酒店房間、汽車和受害者家中的神秘案件。有可能是遠程狙擊造成的,但沒有證據表明子彈打碎了窗戶;事實上,犯罪現場裡唯一可能的入口就隻有通風機而已。
iii.無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混血(mestizo)還是土著(indígena),凶手都沒有放過。受害者唯一的共同點是他們都是虔誠的基督徒。
iv.關於(iii),殺戮發生時,安提瓜各教派教堂和修道院的聖像和十字架被毀事件也會激增。諸如耶穌和瓜達盧佩聖母等人物的肖像也在被毀之列。對被摧毀的青銅和石膏雕像碎片的分析表明,它們不是被像棒球棒這樣的鈍器擊中的,而是被許多小型射彈擊碎的。這種破壞很有可能也是由“隱形子彈”造成的。
v.根據(i)~(iv)中詳述的發現進行推斷,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凶手可能對宗教物品(包括聖像、十字架、宗教文學作品、宗教手工藝品、祭壇等)有病態的厭惡,也被稱為“宗教恐懼症”。專家表示,宗教恐懼症患者更可能的是害怕自身的宗教,而非敵對的宗教。殺戮的動機可能是信徒通過佩戴十字架或做十字架手勢等行為公開展示了他們的信仰,從而引發出了犯罪者的 “宗教恐懼症”。
vi.此外,我們最關心的這些“隱形子彈”的細節尚不清楚。它們似乎違背了最基本的物理定律。它們的許多特征是現代科學無法解釋的。這可能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現象。報告提交者要求專家評估它與波紋氣功的任何潛在聯係。
雖然已經嘗試與安提瓜當地政府和教區取得聯係,但取消聖周(Semana Santa)是不可行的。J.D. 埃爾南德斯在城市裡閒逛時高度警惕,他的身體緊繃。更糟糕的是,這場安提瓜一年中最大的遊行將在整整一周的時間裡讓街道上充滿神聖的宗教物品。
如果這個背景和起源仍然是個謎的怪物(monstruo)看到了人們所到之處的花車、地毯(alfombras)和十字架(las cruces)……如果它屈服於自己的恐怖欲望,向無數市民和遊客的人群中射擊隱形的子彈(balas invisibles)……
你在哪裡?任何人——無論他們是人群中的一員還是在遊行隊伍中工作的人、神職人員、汽車裡的士兵、警察、小販還是流浪漢(teporocho)——都可能成為嫌疑人,甚至可能是有權威的調查人員……或者也可能是從事間諜活動的情報人員(intelligencia)。目前這種情況,需要對任何可疑的人都進行調查,根據現場情況,財團的調查小組甚至準備越權拘留嫌疑犯。這個殺人魔可能隱藏著一個與那奇跡般的能力(las Maravillas)不相上下的超能力……但是如今在危地馬拉的財團調查組中沒有人有類似的能力。有誰能挺身而出對抗這個威脅安提瓜生計和慶典的怪物(monstruo)嗎?
這是聖周(Semana Santa)的禮拜五的深夜,但慶祝活動仍在繼續。爆竹在遠處回響。財團調查小組的成員在五個月的逗留期間,分散到他們熟悉的街道上巡邏。他們每轉過一個街角,空氣中的氣味就發生了變化。不僅是那氣味的厚重感和密度發生了變化,甚至在舌頭上跳躍的質感也發生了改變。木屑和花朵的香氣從地毯(alfombras)上飄來,與芳香的熏香交織在一起,就像在黑夜中海浪相互碰撞一樣。手電筒投射的陰影在牆上形成了人影,一個疊一個,與手持聖像的路人的陰影疊加在一起。
當J.D.埃爾南德斯經過聖克拉拉修道院的廢墟時,兩個模糊的身影越來越靠近他。即使不回頭看,他也能感覺到它們。那裡有兩個人,他們的影子重疊在一起。而後重疊的影子向兩邊分開來,又與他自己的影子排成一排。
左邊那個看上去很健康的年輕人開口說話。“先生(Se?or),那家夥在行動。”他的聲音沙啞。“看起來那個惡魔殺人犯撐不過這個周五了!”
他聽到右邊虛弱的年輕人發出咕噥聲。這名少年用胳膊和身體比劃著,試圖告訴他一些事情。根據J.D.掌握的資料,這個男孩天生有某種語言障礙,但他琥珀色的眼睛很是有神。奇怪的是,他能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教堂……他又在攻擊聖像了?”J.D.瞪大了眼睛。
那位身材較大的年輕人說:“他說的是拉默塞德教堂,就在鐘樓旁邊。”。
“有人員傷亡嗎?”
“他說牧師遭到了襲擊。”
J.D.跑向教堂,兩名當地人緊隨其後,他們的腳步聲在石磚上響起。這兩人被Speedwagon財團聘為當地線人。他們的名字是奧克塔維奧和華金。奧克塔維奧身材高大,肌肉發達,而華金身材較小。他們在傳教士經營的孤兒院(orfanato)長大,但當他們背離了去神學院深造的道路時,他們被遺棄到了街頭。兩人都隻有十幾歲,但奧克塔維奧在街上已經名聲大噪。
奧克塔維奧有一雙像草食性森林動物一樣的黑眼睛,但有時他臉上會閃現出擔憂的表情,好像他即將做一些無法挽回的事情。他是一個決心有所作為的人。華金也像動物一樣敏捷,但在他難以辨認的凝視背後有一種微妙的智慧。看起來這兩個人以前都參與過肮臟的工作,但J.D.毫不在乎他們分辨是非和正邪的能力,至少,不是在聖周(Semana Santa)期間。事實證明,Speedwagon財團不可能在整個安提瓜建立一個特工網。他們需要儘可能多的眼線(silbatos)來通知他們危險,這就是奧克塔維奧他們加入進來的原因。
根據他們的信號,孤兒(huérfanos)、流浪漢(teporochos)和小販組成的後巷網絡會像血液和細胞一樣從一條街湧向另一條街。他們傳遞信息時沒有偏離遊行隊伍太遠,巧妙地躲過了軍人和警察的注視。隨著奧克塔維奧的一個信號,孤兒(huérfanos)會在後巷的每一寸土地上搜尋,在巴洛克風格的屋頂上奔跑跳躍。
J.D.是那種根據自己作為調查員的直覺來雇傭線人的角色。他對這類事情很有眼光。這些人熱愛他們的家鄉,他們的力量驚人的強大。奧克塔維奧很快就同意了這個提議:“我們當然會幫忙!什麼蠢蛋會喜歡有一個殺人犯在鎮上偷偷溜來溜去?!如果我們能在聖周(Semana Santa)期間把他趕出去,那就更好了!”
“如果你們看到這個混蛋的任何跡象,就離開這裡。我不會讓你們和他接觸的,”J.D.一邊跑一邊說。
“但我可以在戰鬥中發揮真正的作用,”奧克塔維奧反駁道,同時舉起雙臂,比劃著拳法。
“照我說的做,好嗎?”
“你看,華金也能在這裡發揮他的作用。拜托啦!”
華金咕噥了一聲。J.D使勁踩著他的腳後跟。
“不。”
J.D徑直走向教堂。石牆上掛著一幅寫著讚美詩的掛毯。燈光照亮了木門和橫窗。當J.D.敲門時,裡麵的牧師打開了門,邀請他進去。他渾身是血,仍在等待救護車的到來。他的肩部和腹部的傷勢已經進行了急救措施。他們看起來像槍傷,但牧師表示,他沒有聽到槍聲,也沒有看到開槍的閃光。
牧師說他為了在教區登記簿上寫條目一直呆到很晚。當時時間已經過了晚上10點,他被一尊石像粉碎的聲音吵醒。他確信自己把門鎖得很緊。他想知道這是不是他一直聽說的那隻褻瀆神明的野獸,於是搜查了教堂。聖弗朗西斯科的雕像在講壇附近已經支離破碎,但鎖和窗戶沒有動過。牧師望向外麵,用蠟燭照亮了道路。他的直覺指引他走到教堂後麵,在那裡他看到了一個隱藏在陰影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