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醫務室可以,但你至少要休息一局才能上場。”烏養係心說。
清瀨春澈當然是乖乖應是。
剛才要不是他扯了個“低血糖”的理由,並且堅持自己的身體情況隻有他自己清楚,還在烏養係心打量他的時候努力展現出自己“真的沒事”的風範,他現在恐怕已經被強製押送到醫務室裡去了。
其實這個理由非常蹩腳,畢竟大家都是打排球的人,身體不說嘎嘎好吧,好歹也比一般人健康上許多…況且,清瀨春澈以前從來都沒有低血糖的煩惱過。
但穀地仁花聽說了,還是緊張兮兮地送來了幾塊巧克力,說這是她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順手拿的。
清瀨春澈當然非常感謝,順勢拆開了包裝,放了一塊在自己嘴裡。
舌尖輕輕挑著嘴裡的方塊,他靜靜感受著甜中帶苦的醇厚氣味在自己口中漫開的感覺,腦海中還在思索著剛才在自己心底響起的話。
他現在已經聽不到春澈君的心音了。
剛才那一瞬間的無力,是他與春澈君的通感。
現在他已經逐漸恢複元氣,並不意味著春澈君現在的情況也開始變得不錯了,隻是……他們之間聯係已經被迫斷開了而已。
獄門疆麼……?
它的威力居然這麼強大?這不合理。
而且,“時間的氣息”……指的又是什麼?
畢竟自己並不是就在現場,清瀨春澈覺得這些關鍵詞串起來簡直是一團亂麻。
他搖了搖頭,暫時把自己的思緒從中抽出。
雖然現在他聯係不到春澈君,但意外地,他並不覺得慌張。
大概……是因為他知道他的身後不至於已經是萬丈深淵了吧。
腦海中浮現了那位粉發的身影,清瀨春澈心中更加安定。嘴角微微揚起,他把視線重新放回了賽場上。
此時,正好由日向翔陽扣下一球,讓烏野奪下一分。
“要相信你的隊友們。”以為剛才清瀨春澈放空了眼神是因為太過緊張,烏養係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清瀨春澈應了一聲。
但烏養係心自己的內心卻並不樂觀。
他上雙手手指交叉,撐在自己的下巴處,目光沉沉地看著賽場上的情況。
清瀨的突然下場到底還是給烏野的大家們帶來了心理壓力,讓大家的動作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而且,大家好像都還不太習慣自己空落落的身後——沒有了清瀨,這支隊伍的接球能力整體上下降了。
不是說西穀夕的接球能力就不行,隻是,後排的空間那麼大,總有他沒能趕到的時候。
兩個頂級防守共同守著防線的效果,可比一個人孤軍奮戰要好得多。
雖然大地他們的反應意識也不錯,但麵對對麵那群怪物的話,他們的一傳也就不夠看了。
所以,肉眼可見地,烏野陷入了被動之中。
第一局的窘境,居然在此刻重現了。
“雖然烏野的進攻能力也很強,但如果接不到球,他們根本沒有機會進攻啊!”有支持烏野的觀眾著急道。
“哎呀,那個13號為什麼還不上場啊!”
因為距離緣故,體育館中有些觀眾其實並沒有看到剛才那短暫的小騷亂。
他們隻注意到了,從第四局的後半局開始,烏野那位一直在賽場上活躍的13號再也沒回到過賽場。
一直興致缺缺想打盹的青峰大輝聞言,也漫不經心地把視線投向了烏野的裁判席——那位熟悉的長發少年,正靜靜地坐在那裡。
他嗤笑一聲:“難道又要像國三那時一樣,打到最後突然放棄嗎?他把籃球
……把這些球類運動當成什麼了?”
抱怨完,他才又壓低帽簷,闔上了眼。
但沒想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身體上方響起:
“……阿大,你說的太過分了哦。”
青峰大輝困倦地抬頭,發現跟自己說話的人是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正插著腰,略帶不滿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