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麵,‘時間’好混亂啊。”
在完全死寂的黑暗之中,金眸少年正仰麵躺著,將雙手墊在後腦勺上。
要是讓不知情的人看到,還以為他是故意躺在這裡休假的呢。
現在,他的體感很玄妙。
仿佛在一片無邊無際的虛空中飄蕩,又仿佛被關在一個狹小的盒子裡、連手腳都無法伸展。
更奇妙的是,除了空間感無法判斷之外,這裡的時間也是混亂的。
眼前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的光球,清瀨春澈就算沒有湊近去看,也能感知到裡麵的東西就與自己有關。
上一秒,他看見的還是臉上滿是嬰兒肥、捏著玩具追著粉毛團子跑的自己,下一秒就看見了比現在的自己成熟了許多的青年。
唔,是未來的自己啊,笑得好燦爛,還穿著職業隊服,這是在跟誰打比賽?
視角一轉,他看見場邊站了個圍著圍巾的人,那熟悉的粉毛,一如小時候,微微翹起些俏皮的弧度。
青年版的自己很高興地跑過去,嘴巴一張一合說著什麼,像是在跟他分享比賽中的趣事。
這個畫麵隻是一閃而過,但金眸少年眨了眨眼,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啊哈,看來這個古怪的“獄門疆”並不完全在腦花的掌控之中。否則,他是不會讓自己看見“未來”的。
他還有未來,不就意味著——他遲早能夠從這裡出去麼?
想到這一點,金眸少年就更不著急了,翹起二郎腿,老神在在地去欣賞那穿梭於過去和未來之間的畫麵。
唔,順便看一下,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好了。
他有預感,這個古怪的“獄門疆”,絕對跟那段消失的記憶有關。
……
另一邊。在第四局比賽結束之後,烏野麵對的,不隻是輸了一場比賽那麼簡單。
因為比全身心投入比賽的隊員們看得更加清楚,烏養係心和武田一鐵在比賽剛結束時就緊張地跑到了賽場上。
“月島,你怎麼樣?!”
而光顧著懊惱剛才那一球的田中龍之介等人這才發現,月島螢的表情是他們以往從未見過的扭曲,還有一絲……隱忍和不甘。
“不好,出血了,”烏養係心查看完月島螢的手指,嚴肅道,“可能是剛剛被排球擦到了,必須馬上處理。”
也對,牛島若利那麼大的力氣,他們的攔網選手受傷,並不奇怪。
隻是……繼清瀨下場、影山休息之後,烏野又要有一名主要成員離場了。
烏養係心有些憂慮。
作為一名出色的副攻,月島螢一直都是烏野攔網的中堅力量,更彆說,在今天的比賽中,月島的表現還頻頻給大家帶來了驚喜。
月島螢顯然也明白自己的下場對本就處於劣勢的烏野來說意味著什麼,但是小指上傳來的劇痛令他忍不住皺眉,知道自己無法繼續留在賽場上。
這算什麼?
在比賽前,他還說過,他想攔下牛島若利幾球。
但到現在為止,他完完全全攔下的,也不過就一球而已。
現在,正是他們的隊伍最危急的時機,他卻要提前離開、當個逃兵嗎?
或許是看不下去月島螢沉重的表情,日向翔陽跳了過來,拍著胸脯說:“月島你就放心去吧,就算沒有你,我們肯定也能贏的!”
喂這根本不算安慰好吧!菅原孝支趕緊把日向翔陽拉了回來,打了個哈哈:“對啊,月島,至少在你回來之前,我們是不會輸的。”
儘快去處理傷口,說不定還有趕得上比賽的可能。烏養對清水潔子說;“清水,你陪月島去醫務室處理一下。”
清水潔子點了點頭,看向月島螢。
作為隊伍中理智的代表,縱然心中有再多不甘,再多不情願,月島螢還是沉默著、乖乖跟著清水潔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