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跋扈,無法無天!
是以湯昊說的這話,極有可能就是事實。
“然後呢?”
“太後娘娘有所不知,臣這個人自幼長在野外,不懂什麼宗法禮製,也不知什麼上下尊卑!”
湯昊咧嘴笑道:“再說了,他們是個侯爺伯爺,臣也是個侯爺,真要論地位品秩,臣並不差什麼,憑什麼他敢對臣出言不遜?”
“臣隻是多問了一句,建昌伯揚手就要打人,臣被逼無奈之下隻能選擇自衛反擊……”
簾幔後麵,張太後聽見湯昊這些說辭,早已經是滿臉鐵青。
她終於忍耐不住內心的怒火,拍案怒喝道:“湯昊,你好大的膽子!”
“自衛反擊?你打斷他們手腳,那也是“自衛反擊”嗎?哀家可從未見過似你這等無法無天之狂徒!”
湯日天不屑地撇了撇嘴,心中對這位張太後絲毫沒有半分敬意。
若是換做那位誠孝張皇後,湯昊說不定還會尊敬幾分。
但是眼前這個孝成敬張皇後,湯昊那是真的沒有半分敬意,有的隻是滿滿的厭惡!
“太後娘娘,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可能太後娘娘不知道,臣這力氣每天都會增長,所以臣一時沒有收住手罷了,這也沒料想到他們兄弟二人那麼弱啊,連臣一拳都擋不住……”
“湯昊!”簾幔後麵,張太後已經怒到了極致!
“張狂跋扈,惡意行凶,似你這等狂徒凶徒,豈能位列朝堂?”
“伱真以為你救了陛下一命,就可以成為你的倚仗,就沒人膽敢動你了嗎?”
嗬嗬。
湯昊隻想嗬嗬一笑。
“太後娘娘,臣還是那句話,孰是孰非,一目了然,是非功過,朝野皆知!”
“倒是臣想提醒太後娘娘一句,後宮不得乾政,更不能亂政,張氏兄弟為非作歹,罪行累累,太後娘娘難道心中不清楚嗎?”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短暫沉默之後,就是無窮無儘的怒火。
“大膽!”
張太後一聲怒斥,“湯昊,你彆以為哀家不敢殺你,來人!”
幾名站在門口的甲士一齊答應,就要撲向湯昊,將這個狂徒給拿下!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宦官的一聲高呼:“陛下駕到!”
皇帝?
他怎麼會來?
張太後一時愣住了。
話音剛落,腳步聲響起,小皇帝朱厚照就已經走進了大殿,直麵他這位母後!
“母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竟讓母後如此動怒?”
小皇帝慢慢走到湯昊身邊,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原本張太後還有些愣神,不明白皇帝為何會突然駕臨。
當她看到這一幕時,腦海中卻閃過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中山侯湯昊!
皇帝!
難不成……
“皇帝,湯昊惡意行凶,致使你那兩個舅舅傷殘,此事你難道不管嗎?”
聽見張太後這話,小皇帝頓時就被氣笑了,笑得很是冷冽。
“管啊!”
“朕怎麼不管?”
“湯昊罰俸半年,著其繼續操練新軍,戴罪立功!”
聽見這話,張太後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皇帝!”
“你如此縱容這個狂徒……”
“母後!”朱厚照陡然低吼道:“縱容狂徒?這好像是母後一直都在做的事情吧?”
張太後心神俱震。
小皇帝卻都在持續輸出。
“朕那兩個好舅舅,可真是給朕長臉啊!欺男霸女,倒賣鹽引,魚肉百姓……罪行累累,罄竹難書!”
“母後你告訴朕,到底誰才是狂徒,到底是誰在縱容這兩個狂徒?”
小皇帝倔強地仰著頭,對著那道帷幔後的身影,就是一陣逼問。
張太後一時間愣在了原地,還沒有回過神來。
她的親兒子,現在是在責怪她嗎?
“皇帝,你究竟要做什麼?”
“做什麼?朕要問問母後,您想要做什麼?!”
朱厚照怒斥道:“朕那位外公,建墳逾製,役使軍士至數以萬計;朕那兩個舅舅,侵占莊田無數,府庫金銀無算,比朕這個大明皇帝還富有,比國庫還有錢……”
“這大明天下,這萬裡山河,到底是我老朱家的,還是你們張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