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昊還在訓話。
三令五申,不許占役,恢複操練,以養軍隊銳氣。
台下將士振臂高呼,個個目光狂熱地看向他。
隨即訓話完畢,湯昊就讓郭勳這位副都督上台,在湯木、安國等三十六將的配合之下,正式操練這支新軍。
至於,為什麼湯昊不親自操練?
嗯,這事兒吧,還真是因為他不會!
沒錯,真的不會!
這可是大明,不是在後世,真正的沙場征伐,那可是全憑金鼓旗幟傳訊。
沒有快捷有效的通訊技術,身為一軍主將,要將麾下兵力組織起來,並且在戰場上麵臨機決斷發揮出戰鬥力,也絕非電影電視之中那般一聲令下全軍出擊那般簡單。
擊鼓鳴金,旗幟作令,古戰爭的這一套指揮程序,其複雜之程度,不僅僅對一軍主將是一個極大的考驗,對軍中將士,亦是一個天大的考驗。
《孫子兵法·軍爭》有雲:“言不相聞,故為金鼓;視不相見,故為旌旗。”
因為傳訊方式的簡陋,所以旗幟、鼓點、金聲、號角、燈火,這些都是古代戰場上主要的通信聯絡信號和指揮手段。
古代軍隊運用旗鼓這種通訊和指揮方式,可以迅速而有效地將各種指揮號令、聯絡信號傳達給全軍。
但由於令旗內容複雜、頭緒繁多,必須花較多的時間來進行教學、訓練,方能使全軍每一士兵熟悉這一套指揮號令。
所以,訓練將士“辨旗幟”、“審金鼓”,是古代所有兵卒入伍後的第一課,《武備誌》中說:“練士者,先明旗之彆而要束之。”就是這個道理。
校場上麵這五萬名將士,乃是整個京營京軍的最後戰力,“辨旗幟”、“審金鼓”這種基本常識自然不必多言。
做不到這最基礎的一點,哪怕再怎麼精銳善戰,那也隻會是烏合之眾。
是以,接下來不隻是這五萬將士要天天操練,還有他湯昊也需要學習一些戰場常識,不至於真個上了戰場,還不會“辨旗幟”、“審金鼓”,連基本常識都不懂。
郭勳這小子很是不錯,畢竟是出身將門世家,又乾了幾年的羽林衛正千戶,對將士操練這一塊,簡直熟得不能再熟。
再加上湯木、安國、常闊海這三十六將,交給他們可勁兒操練,湯昊還是頗為放心的。
此刻他正坐在軍帳裡麵,捧著一本兵書,看得津津有味。
入鄉隨俗嘛,既然來都來了這大明王朝,隻能學習一下如何征戰沙場了。
兵部侍郎許進神情凝重地走了進來,看向湯昊的眼神中滿是忌憚。
就在方才,他聽說了一個消息。
這位中山侯,竟然在宮門口,廢了張家兄弟!
而且不是簡單教訓一頓那種,而是打斷了人家手腳,真真正正地廢了那種!
起初許進還不願意相信,可是整個京師都已經傳遍了,消息來源於太醫院。
壽寧侯張鶴齡斷了一條腿,建昌伯張延齡斷了一隻胳膊和一條腿,全都是中山侯湯昊所為!
一時間,這位中山侯的凶名與狂名,傳遍了整個京師之地。
要知道,那可是張家兄弟啊,當朝太後的親弟弟!
張家兄弟在弘治朝為非作歹慣了,這一次卻是踢到鐵板,直接就被湯昊給廢了。
但是問題在於,太後娘娘事後還召見過湯昊,為何如此輕易就放過了他,甚至連個像樣的處罰都沒有?
許進難以理解,更加難以接受。
這湯昊,究竟是怎麼敢的?
“喲,許侍郎!”
“怎麼?兵甲錢糧要到了嗎?”
湯昊抬頭一看,隻見來人是許進,立刻就問起錢糧兵甲的事情。
許進苦笑著搖了搖頭,也不爭辯了,直接擺爛。
“中山侯,你應該清楚,這兵甲錢糧,本官是決計要不到的!”
為什麼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