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
“鑭兒啊!”
張偉跌跌撞撞地衝上了高台,卻隻見到了躺在血泊裡麵,已經咽氣的張鑭。
顧不上什麼血汙,張偉急忙衝上去,將他這唯一的兒子抱了起來。
“鑭兒?”
“鑭兒啊!”
“爹爹在!彆怕!”
張偉哭得撕心裂肺,抱著獨子的屍體嚎啕大哭。
湯昊一直在冷眼看著,沒有絲毫憐憫之心。
有些事情,既然做了,那自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你張偉既然敢聽命於文臣縉紳,在新軍裡麵故意搞事情,那這就是你應得的下場!
良久之後,張偉豁然抬頭,雙眼已經布滿血絲,滿是怨毒地盯著湯昊!
“湯昊!”
“你這個該死的蠻夷!”
“老子一定要你死啊湯昊!”
湯昊冷冷地看著這位惠安伯。
“張偉,本侯提醒過你,不要在新軍裡麵搞事情!”
“看來本侯先前的話,你是壓根都沒有聽進去啊!”
說實話,湯昊做得算是仁至義儘了。
即便他有的是辦法,收拾這團營十二侯,但他也依舊沒有這麼做。
為什麼?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隻要這團營十二侯老實安分,配合他湯昊訓練新軍,那就可以了。
沒必要真個結下生死大仇,到頭來搞得新軍麻煩不斷,那還怎麼練兵?
可惜,湯昊給了他們機會,他們卻是不中用!
“湯昊!”
“老夫殺了伱!”
張偉暴怒之下,猛地起身就向湯昊衝了過去。
但他常年養尊處優,常年沉湎於酒色,而且年紀又大了,說是個“酒囊飯袋”也絲毫不為過,哪裡會是湯昊的對手。
僅僅隻是一拳,張偉就被湯昊砸在了地上,霎時間鮮血淋漓,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本侯給過你機會!”
“但你就是不聽,非要試試本侯的底線!”
“一切都是你張偉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什麼張鑭是受了他人唆使,除了他這個親爹張偉外,張鑭那紈絝子弟的脾氣秉性,會聽何人的唆使?
張偉當年就是靠著老首輔劉健的舉薦,這才得以身居高位提督團營,與英國公張懋、保國公朱暉平起平坐。
說得直白一點,這張偉就是文臣縉紳的一顆棋子,立場早就站在了文臣縉紳那一邊。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畢竟雖然都有爵位,但是武將勳貴和後族勳戚,卻是涇渭分明,鮮少來往。
雙方的基本盤,其實都是爵位,爵位是他們的根本,當然這是基於世襲爵位而言。
但是,雙方的爵位,來路卻截然相反!
武將勳貴靠的是戰功,靠的是在戰場上麵浴血搏殺,這才得以加官進爵,給子孫後人留下一份家業!
然而後族外戚卻是不同,他們靠的不是戰功,靠的是女人,爬到太子皇帝的床上,然後飛上枝頭變鳳凰,一家人跟著飛黃騰達!
是以,張偉這個惠安伯,其實與英國公張懋等武將勳貴,其實不是一個體係。
而老首輔劉健將目光放在這個張偉身上,多次在弘治皇帝麵前誇讚張偉,促使這張偉慢慢爬上了團營十二侯之首的位置,與英國公張懋、保國公朱暉平起平坐,就是為了製衡武將勳貴在團營之中的權柄。
說到底,還是“文武合流”那一套,共同竊取小皇帝的權柄!
“湯昊!”
“你殺了我兒子啊!”
張偉瘋狂嘶吼道,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就想要跟湯昊拚命!
然而正當這個時候,一隊隊披堅執銳的四衛禁軍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將整個校場團團圍住。
為首之人,赫然正是禦馬監太監,張忠!
“來人!”
“將團營十二侯儘數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