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夫教子無方,是老夫沒有管教好兒子!”
“湯侯!”宗鉞滿臉希冀地看著湯昊,“老夫求您了湯侯,我兒子就是個紈絝,他什麼都不懂啊,求您放過他一命吧湯侯!”
這宗府上下,所有人的命加起來,都比不過他兒子宗文一根毫毛!
因為宗鉞隻有這麼一個兒子,雖然紈絝成性,雖然遊手好閒,但畢竟是他的獨子。
若是今日被湯昊給砍了,那他老宗家這一脈就要絕後了!
湯昊一直沒有反應,而是始終冷冷地盯著他。
見此情形,宗鉞隻能匍匐著來到韓文和屠滽腳下。
“大司農,屠總憲,求求你們了,放我兒子一條生路吧!”
看著不斷磕頭求饒的宗鉞,韓文一言不發,徑直抬腳離去。
屠滽怔怔地看了良久,最後喟歎了一聲。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你這兒子今日若是放了,老夫等人一輩子都會被百姓戳脊梁骨!”
“宗鉞,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這兒子比你更加該死!”
宗文確實該死!
四處擄掠女童供他淫虐!
這每一個女童背後,都代表著一個支離破碎的家。
而且那些潑皮無賴可不是什麼好人,不是簡簡單單地偷孩子,而是像對待劉大山夫婦那般,殺完人再搶走孩子!
所以,宗文比宗鉞更加該死,該死千倍萬倍都不止!
宗鉞聽到屠滽這話,看了一眼滿臉灰敗的兒子,整個人也徹底陷入了絕望之中。
一炷香後,雷雄和常闊海渾身是血地走了出來。
“啟稟侯爺,殺光了!”
“這裡還有兩個!”
湯昊指了指這對畜生父子。
此話一出,宗鉞和宗文父子二人儘皆是身子發顫。
正當雷雄和常闊海準備動手的時候,屠滽卻是再次站了出來。
“湯侯,這不合律令!”
“宗鉞是從三品的運司都運使,即便有罪也應該押解回京交由法司論罪,不能就如此……”
湯昊冷冷地瞟了屠滽一眼,後者回想起了那一耳光,立刻就閉上了嘴,不敢再說下去了。
隨即中山侯將劉大山那本染血的《大誥》取出,朗聲喝道。
“此乃太祖親製《大誥》!”
聽到《大誥》二字,周遭百姓瞬間全都沸騰了。
他們當然知道《大誥》,他們之中大部分人家裡麵也一直放著《大誥》!
這些《大誥》不是他們自己買的,而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
他們的父祖臨終之前,都會告誡他們,這《大誥》可是保命的東西,就算真個犯了罪,犯笞、杖、徒、流之罪,可以罪減一等!
他們的父祖臨終之前,都會告訴他們,要是真正遇到了什麼冤屈卻無處伸張,那就手持這《大誥》進京告禦狀!
代代相傳,儘是如此。
可是,沒有人敢手持《大誥》進京告禦狀,也沒有人因為家有《大誥》而罪減一等!
因為現在的衙門不認,現在的朝廷也不認!
直到此刻,中山侯湯昊取出了一本染血的《大誥》!
在小囡囡的幫助下,湯昊在這《大誥》裡麵,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太祖定製,貪贓納賄六十兩及以上者,剝皮實草,淩遲處死!”
“太祖定製,淫虐女童,梟首示眾!”
剝皮實草!
淩遲處死!
梟首示眾!
聽到這三句話,宗鉞和宗文父子驚恐得身子不斷發顫!
湯昊手持染血《大誥》,先是看向了義憤填膺的周遭百姓。
“太祖親製《大誥》,你們認不認?”
“認!”
百姓異口同聲,答案整齊劃一。
湯昊緊接著轉身,看向韓文和屠滽一眾官員!
“太祖親製《大誥》,你們認不認?”
認,不認?
眾目睽睽之下,他們敢不認嗎?
《大誥》這本書,哪怕是曆代帝王,都是在想方設法地增加條款,限製其影響力罷了。
文臣縉紳把持朝政之後,更是將這《大誥》定義為是太祖高皇帝為了“國初懲元之弊,用重典以新天下,故令行禁止,若風草然”,而現在大明四海升平,自然不再適用這般酷刑重典,直接將其取締掉了,中央三法司與地方衙門審理案件全部以《大明律》及文臣縉紳自己編寫的輔律成例為主!
但是,不管如何,《大誥》始終都是《大誥》,因為編寫這本書的人,是大明開國太祖高皇帝朱元璋!
眾目睽睽之下,你敢不認可《大誥》,那就是對太祖高皇帝不敬!
有些事情,暗中怎麼做都行,但是絕不能擺在台麵上來講!
而現在,湯昊就是要將《大誥》擺在台麵上!
韓文和屠滽麵麵相覷,最終都梗著脖子點了點頭。
“很好!”
“本侯離京之時,陛下親賜“便宜行事”之權!”
“現如今這宗鉞貪腐受賄證據確鑿,宗文淫虐女童人證物證俱在,那就不用押解回京交由法司審問了!”
湯昊冷聲喝道。
“判決宗鉞剝皮實草,淩遲處死!”
“判決宗文梟首示眾!”
“可有人不服?”
湯昊手持染血《大誥》,環視四周。
這一次,沒人敢吭聲。
隻有不願接受的宗鉞宗文父子二人!
宗鉞惡狠狠地咆哮道:“湯昊,你這個禍國奸臣,亂臣賊子!”
“你今日敢動老夫,士紳縉紳日後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這個該死的蠻夷,老夫一定會在地下等著你!”
麵對這色厲內荏的威脅,湯昊絲毫不在意,而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動刑!”
雷雄早就忍不了了,一把拖過驚恐萬分的宗文,將他拖到了宗府台階上麵,然後拔出戰刀看向湯昊。
“父親!”
“救我啊父親!”
宗鉞見狀罵得愈發激烈了,可是緊接著又變成了求饒,不斷地在湯昊麵前叩頭。
但湯昊隻是將那本染血《大誥》放進了懷裡,然後伸手捂住了小囡囡的眼睛。
“斬!”
雷雄手起刀落,直接一刀斬下。
宗文當場人頭落地,鮮血飆升而出,將宗府的朱紅大門澆灌得愈發鮮紅了。
“我的兒呐!”
宗鉞親眼目睹愛子慘死,被斬首示眾,當場發出一聲淒厲嘶吼後,就昏死了過去。
但,屬於他的懲罰,才剛剛開始!
左一刀很貼心地提供了兩個錦衣衛剝皮好手,拖著宗鉞來到他兒子屍體旁邊,綁在了一根木樁上麵。
接下來,則是真正的酷刑!
剝皮實草,淩遲處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