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羞辱(1 / 2)

大明第一莽夫 朕聞上古 12199 字 5個月前

英國公府。

張懋人還沒有回來,便已經派人通傳了消息。

張侖得知婚事就定在三天之後,非但沒有絲毫高興,反而是勃然大怒。

因為按照《士昏禮》的規定,婚禮一般是六個步驟,即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和親迎,這就是被稱之為“六禮”的婚禮傳統,更是高門大戶必須嚴苛遵守的規範。

當然,曆朝曆代情況不同,風俗也略有變動,可基本上都還大致遵循這個流程與概念。

不過,也僅僅就是大致遵循罷了,因為真要按照《士昏禮》的步驟具體到每一個動作朝著哪個方向都來做的話,也未免太脫離實際了。

可是不管怎麼樣,隻是說媒下聘、媳婦過門這些最基本的主乾禮節你得要有吧?

可是這個天殺的中山侯呢?

他簡直就是個不知禮儀沒有絲毫教養的蠻夷野人!

上門提親下聘禮這些最基本的流程都沒有,這個蠻夷野人竟然就直接將婚事定在三日之後!

這算什麼?

啊?

英國公府可是大明第一勳貴!

你這擺明了就是羞辱我英國公府啊!

張懋命人傳回的原話,是立刻讓整個英國公府開始籌備,什麼喜帖紅燈籠這些立刻準備好。

然而張侖看了後卻是大發雷霆,隨即果斷找到“當事人”張靜姝!

朱張氏這番話看似是在為自家妹妹打抱不平,實則卻是充滿了羞辱意味。

他反倒是趁此機會提議道:“姝兒彆怕,為父在此,若是你真的不想嫁,為父這就親自去武安侯一趟,鄭宏那家夥可是為父的好兄弟,他肯定不會推辭的……”

張侖話還沒有說完,朱張氏立刻就翻臉了。

“妹妹先前可是都削發明誌了,好大的決心呢,您現在再去找武安侯,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他還想趁此機會,再勸一勸自己的寶貝女兒。

張靜姝從來沒有想過,她削發明誌換取來的結果,竟然會是如此慘烈而又可笑!

可是這丫頭上次不知好歹地削發明誌,張侖也被那武安侯鄭宏搞得不耐煩了,所以上次喝酒的時候直接說了出來,結果雙方最後鬨得不歡而散。

那位行事霸道的中山侯爺,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直接將二人的婚事強行定在了三日之後!

這就好像是,迎娶一個英國公府的庶女,根本不需要他多耗費心思一樣!

張靜姝臉色蒼白如紙,銀牙死死地咬著朱唇。

“姝兒,你看看這是什麼意思?”

“放著好好的武安侯夫人不做,非要嫁給一個蠻夷野人,現在好了吧?竟然反倒是被這個野人給羞辱了!”

“咯咯……妹妹,看來你這選擇也不行啊!”

可不等她開口回答,一旁有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豔婦人則是嬌笑了起來。

“你說什麼?”

張靜姝聽到這話頓時一怔,臉色逐漸變得蒼白了起來。

她隻是說說而已,希冀著能夠哄騙張靜姝跪在地上給自己求情,伱這個做父親的怎麼還當真了?

“姝兒呐,你是怎麼想的,為父是絕對不會……”

人未到,聲先至。

刻薄,是因為嫉妒!

她生而聰穎不凡,加上天生麗質,因此飽受朱張氏的嫉妒,打罵之事更是司空見慣,可惜因為是個庶女,又遇上了一個不管事的紈絝父親張侖,所以不得不一直默默忍受,希冀著早日嫁出去,逃離這洞窟囚籠。

張侖這個“慈父”角色還沒扮演完畢,張靜姝就豁然抬頭,目光平靜地看著麵前這兩位親人。

聽到這話,張侖一時間也犯了難。

“我說我嫁!”張靜姝目光平靜地直視著生父,“這是祖父大人的命令,姝兒相信祖父大人,即便那中山侯再如何不知禮儀,再如何霸道蠻橫,既然婚期已定,那姝兒就是湯家婦了!”

眼前這個卑賤庶女,明明隻是個庶女,卻比她這個嫡女還要姿色可人,憑什麼?

一個婢生子,哪裡能與她這位真正的嫡脈小姐相提並論,為什麼偏偏要在容貌上麵壓過自己一頭?

所以朱張氏異常痛恨眼前這個庶出妹妹,恨不得直接用簪子劃破她那張我見猶憐的臉蛋兒!

快意,是因為開心!

隻要一想到這個賤人即將嫁給那個剃發除須的蠻夷野人,然後過著一一輩子生不如死的日子,朱張氏就隻覺得心裡麵比吃了蜜餞還要甘甜!

“我的好妹妹啊!”

“為父早就說過了,那個中山侯就是個不知禮儀的蠻夷野人,他連上門提親和三書六聘這些基本流程都沒有,竟直接將你們的婚事定在了三日之後,這分明就是沒有把你放在心上啊!”

她可是不想見到,這麼一出好戲卻被父親張侖給破壞了!

朱張氏就是想要看到,這個令人生厭的妹妹墜入萬丈深淵,永世不得翻身!

隻是張靜姝怎麼都想不到,她這一生竟然會如此悲慘,連最後要相守一生的丈夫,都竟然會是這種貨色。

對於這種嫡女霸淩庶女的事情,張侖也是見怪不怪了,懶得多看一眼。

沒有上門提親,沒有三書六聘,那就更不可能會有什麼八抬大轎鳳冠霞帔了!

要是之前就簡單的拒絕的話,那他確實還可以厚著臉皮去試試。

話音一落,又是一陣促狹的輕笑聲響起。

可想而知,她真要是三日後與其成親了,會是落得何等悲慘的下場!

朱張氏梳著百鳥朝鳳發髻,頭上插了一支鳳鳥釵簪,留了一綹發絲弧繞香腮,脖頸上戴著金玉項鏈,對襟襦裙紫貂披風,腰上環佩叮當,顯得人高貴優雅,但那張瓜子臉上此刻滿是刻薄和快意之色。

“不如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說不定姐姐我親自去武安侯府走一躺,還能讓武安侯回心轉意,相信他們也會給我這分薄麵的。”

沒錯,就是羞辱!

在這個年代,女子名節是大!

“父親,您可彆胡亂開口!”

張侖先前還得意洋洋地開口,結果話還沒有說完,直接就愣在了原地,滿臉錯愕地看著自己這個庶女!

“我嫁!”

這位善良的慈父,到底還是逃脫不了那些銀子的誘惑。

朱張氏就是喜歡這般折辱張靜姝,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這個故作姿態的好妹妹,下一刻就跪倒在自己腳下,懇求自己出手幫助她,幫他逃離那個中山侯的魔爪!

“誒,這就對了,隻要你不想嫁……你說什麼?!”

現在要是真個讓他上門的話,那好像確實有些丟臉!

此女正是張侖的嫡女,嫁給了朱暉之子朱麒為正妻,如果不出意料的話,此女將會順勢成為保國公夫人,暫且稱之為朱張氏。

“父親大人,還請您注意體麵,不要再說什麼武安侯一事了,事關姝兒貞潔!”

前麵這句話,直接表明了張靜姝的態度,或者說是對張侖的辛辣嘲諷。

這是英國公府掌權人張懋的意見,你張侖就算再如何不滿,那又能如何呢?

至少在你張侖襲封英國公爵位之前,你就是個一無是處的紈絝廢物,甚至都不敢違抗張懋的命令!

後麵這句話,則是提醒張侖了,你不要臉,我張靜姝還要臉!

張侖這個人,彆的本事沒有,吃喝玩樂和聊天吹牛的本事那是頭一等的。

因此他很難聽不出自己這個庶女的話外之音,緊接著就變得滿臉鐵青,滿臉怒容地盯著張靜姝。

“好啊!”

“真是好得很啊!”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現在覺得自己攀上了中山侯的高枝兒,敢嘲諷你的生父了嗎?”

張靜姝麵容依舊非常平靜,不見任何波瀾起伏。

“父親大人說笑了,姝兒安敢對您不敬?”

“畢竟,姝兒的娘親,就是死在父親大人您的手裡啊!”

此話一出,全場皆寂。

所有婢女仆人全都跪倒在地,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而朱張氏卻是急忙捂住了嘴,因為她都快要笑瘋了。

真是沒想到啊!

今日回府一趟,還能看到這種父女決裂的大好戲!

隻是如此一來,張靜姝這個賤人就等同於自斷後路,哪怕她在中山侯府被淩辱死了,也不會有人給她伸張正義!

因為,這個賤人,沒有娘家人了!

張侖滿是錯愕地看著眼前這個庶女,畢竟眾目睽睽之下,他到底還是想要維持一下父親的臉麵,所以強忍著心中的火氣,擺出一副嚴父的姿態,厲聲嗬斥道:“為父不知道你究竟聽了些什麼傳聞,但是你這樣跟為父說話,那就是大不敬,你的女德學到什麼地方去了?為父看來還是平日裡管教得少了……”

“嗬!”張靜姝終於爆發了,“你何時管教過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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