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夜。
一夜魚龍舞。
侍女擎著兩盞紅燭放到燭台上,淡淡的光暈散發開來。
另有兩個丫鬟抬進來一個浴桶,放好熱水,等待兩位主人沐浴一番。
見到癱軟在床上的張靜姝,婢女墜兒頓時又羞又惱的嘟囔道:“這也太狠心了……”
一句話,直接將凶狂中山侯給噎得不行。
張靜姝渾身酸軟無力,被墜兒侍候著準備沐浴,聞言伸手在她臉蛋兒上捏了一把,輕笑道:“小墜兒,你也逃不過這天啊……”
墜兒是她的貼身丫鬟,更是因為自幼的不公待遇,所以與張靜姝情同姐妹。
現在張靜姝嫁到中山侯府,墜兒自然也就跟著嫁了過來,就成了中山侯的通房丫頭。
張靜姝並不反感這個結果,甚至她覺得有些欣慰。
沒好氣地捏了捏,引得佳人嬌嗔不斷,他這才罷手。
好歹也是自幼一起長大的姐妹,終歸不是外人。
她想要看看,失去了英國公府的支持,眼前的男人會不會感到失望,會不會後悔娶了自己這個……賠錢貨、賤骨頭?
張靜姝是真的感動,心裡麵蕩漾著從未有過的甜蜜。
張靜姝語氣平靜,麵無表情地講述著自己的悲慘遭遇,就好像是在述說著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跟她完全沒有關係一樣。
湯昊雙手不老實地攀上了柔軟處,張靜姝渾身酥軟,“嚶嚀”一聲,俯在湯昊胸前,俏臉宛如紅透了的晚霞,嬌豔不可方物,喘著氣哀求道:“……夫君,今夜就饒了妾身吧?”
“倒是夫人你,我聽說了一些傳聞,你好像在英國公府過得並不開心?”
“你家夫君我又不是什麼牲口,哪能做出這麼離譜的事情來!”
事實上,張靜姝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看似嬌柔似水,但骨子裡很是個性剛強。
甚至皇宮裡麵還不乏有心腹太監幫皇帝陛下推屁股的事情存在,湯昊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屋外侍立的墜兒冷不丁聽到這話,更加羞不可抑,羞憤地跺跺腳,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不出來。
不過,不知道為何,隱隱有些期待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話,張靜姝身子一顫。
“那可不一定!”湯昊輕笑了一聲,“如果他斷了腿,又或者說皇帝陛下下旨廢了他呢?”
湯昊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佳人,下意識伸手摩挲著她的秀發,眼神裡麵滿是心疼。
在這一刻,張靜姝終於感受到了,來自中山侯的霸道凶狂!
“定國公的外甥,那又如何?還能大得過陛下嗎?”
“要不……讓墜兒伺候你?”
一雙秀眸轉動,頗為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夫君。
如若不然,她也不會始終不肯向那朱張氏低頭,一直默默忍受著這個所謂姐姐的折辱和打罵!
但正是這樣的性格,一旦被男人征服,那就死心塌地,變作繞指柔。
不愧是萬惡的封建社會啊,難怪那麼多人懷念。
難不成他這是想要……
實際上他還是不習慣這些古人的生活方式,明明是這般私密的事情,卻偏偏有第三人在場,因為古人行房的時候,得有丫鬟在一旁伺候,比如擦擦汗什麼的。
在這個男尊女卑、階級森嚴的社會,她能遇上一個真心待自己好的夫君,這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幸運。
然而張靜姝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或者說低估了中山侯的本事。
這還僅僅隻是新婚之夜她就丟盔棄甲一瀉千裡了,使得一品誥命夫人充滿了危機感,想要立刻幫助墜兒上位。
湯昊聽到這話,頓時驚為天人。
更何況遇到湯昊這樣一個男人,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墜兒頓時羞得麵紅耳赤,垂首不敢說話。
“自然是有的,不過他是嫡長子,而且娶了定國公的姐姐,所以這個爵位非他莫屬!”
“若不是我那位好姐姐,我也不可能嫁給夫君你!”
思索片刻之後,她也沒有隱瞞,而是一五一十地將自己那悲慘的前半生說了出來。
可這種事情誰都沒辦法保證,那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喂飽自己的男人,讓他沒有餘力去其他女人身上發泄。
“姝兒,你那個混賬父親,可有其他兄弟?”
“其實一切都過去了。”
張靜姝的想法很簡單,經過皇後娘娘和宮裡麵的老嬤嬤教育之後,她深刻地明白了一個道理,要想坐穩中山侯夫人的位置,就必須確保侯爺的長子是她所出。
因為比起做一輩子的下人,最後還是嫁給下人,她更希望墜兒能夠被湯昊收入房中,到時候怎麼說也會是一個妾,至少改變了下人的命運。
“我並不恨他們,甚至還要感謝他們。”
因為,從這一刻開始,她張靜姝就是中山侯夫人了,她與英國公府將再無關係,張靜姝甚至都不想去維係那些所謂的禮法體麵。
但是,佳人非但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是感受到了從未體會過的安全感!
“夫君,不必如此。”
湯昊見狀立刻將三個丫鬟給打發了出去。
張靜姝略顯好奇地解釋了一番,對於湯昊這個問題很是不解。
張靜姝為何在自己家待不下去,想要拚著一口氣嫁入中山侯府?
就是因為女孩子是賠錢貨,庶女更加是賠錢貨!
她的父親從不將她當親人看待,甚至想要當貨物一樣將她賣出去,換取一筆錢財!
以己度人,張靜姝對於湯昊的做法真的震驚了,也感動了。
自己何其幸運,居然遇到這麼一個尊重女人的異種?
一想到這兒,張靜姝就下意識地伸手環抱住湯昊的脖頸,然後深情地獻上了一枚香吻。
湯昊感受著佳人如水波一般的柔情,隻覺得一股熱氣從丹田處升起,火燒火燎地蒸發乾了身上的所有水分,隨即貪婪地吮吸著佳人朱唇裡麵的液體。
下一刻,佳人發出了一聲驚呼。
“夫君,不要!”
然而,並沒有任何用處。
緊接著,屋內再次響起了靡靡之音。
而門口的墜兒本來鬆了口氣,可是聽見屋內再次傳出的動靜,而且遠比先前那一次更加激烈更加凶猛,臉蛋瞬間紅遍了脖頸,不知不覺間雙腿都並攏在了一起……
翌日清晨。
中山侯罕見地沒有早起。
直到門外墜兒的聲音傳來,有客前來拜訪,湯昊這才戀戀不舍地從佳人身旁坐了起來。
隨後他扭頭一看,佳人還在熟睡之中,顯然是因為昨夜折騰得太過厲害了。
瞧見這一幕,湯昊放輕了動作,自己下床穿好了衣裳,還貼心地替佳人掖了掖被子,這才放心地離去。
等他走後,張靜姝緩緩睜開了眼睛。
感受著自家夫君無微不至的溫情,她眼眶頓時濕潤了。
那是……幸福的淚水。
來到大堂,隻見此刻已經坐滿了人。
英國公張懋,定國公徐光祚,成國公朱輔,魏國公徐俌……所有大明王朝現在叫的上名號的勳貴,此刻全在此處。
饒是湯昊一眼看了,也是忍不住讚歎了一聲。
這事情辦的,勳貴效率很高嗎?
湯昊給了湯俌一個安心的眼神,後者這才安心地退下。
畢竟現在這大堂裡麵的全都是公侯勳貴,他湯俌也是沒資格坐在這裡說話的。
整個中山侯府,唯一有資格坐在裡麵的人,而且還是坐在主位上麵的人,那就隻有一個,皇帝陛下的心腹肱骨,大明中山侯湯昊!
“湯小子!”
“怎麼樣?身子骨沒有被掏空吧?”
張懋率先開口,卻是開了一個葷話玩笑。
在場這些公侯都是女人堆裡麵爬出來的,所以頓時就是一陣哄笑。
湯昊也笑嗬嗬地點了點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示強壯。
“老爺子放心,小子身體一向倍兒棒!”
“老夫可警告你,姝兒雖然是庶出,但老夫對她一向寶貝得緊,要是讓老夫知道伱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休怪老夫跟你翻臉!”
張懋這番話語不隻是在站台,更是在向湯昊表明立場態度。
他是張靜姝的祖父,所以現在自然也是湯昊的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