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鈞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他緊緊地盯著那個鐲子,神識微凝, 隻消片刻立即看穿了這個鐲子的本質。
原來這是蒼冥使得障眼法。
被拂掉的那個鐲子毫無危害性, 又一直在散發著養人的靈氣, 和穆喬的體質莫名相合, 能溫養穆喬的靈力,幫助穆喬的修行, 是難得的法器。所以鴻鈞即便開始時就知道那是蒼冥搞的東西, 也並沒有強製性地要摘掉它。
凡是對穆喬有好處的東西, 他都能夠容忍。
可是今天,就在剛才, 這鐲子散發的微光卻使得鴻鈞不得不想起了蒼冥的存在。
想起了數年前的那個晚上,那個人對穆喬做出的舉動。該死的、可惡的,讓他突然就無法容忍了。
此時青年就在自己懷中,他越發想要占據青年的一切,哪怕是一個手腕, 都不能讓給一個第三方給予的鐲子。
於是,鴻鈞做出了這一生中自己對穆喬唯一自私的舉動:他拂掉了那個鐲子。
可是拂掉之後,真相反而浮現於眼前了。
——蒼冥玩弄了他,他給穆喬戴上的這個鐲子根本是無法去掉的。不但無法摘掉,它還深深地嵌入到了穆喬的魂靈之中!
鴻鈞眸中攪動著陰翳,握著穆喬的手也突然一緊。
穆喬皺了皺眉, 不知發生了什麼, 但兩人多年來的相處已讓他對鴻鈞的情緒了如指掌了。
他腦袋還燒著, 身體就下意識地湊上來,吻上鴻鈞的腮側,安撫了一下。
鴻鈞立刻回過神,他看著小貓一樣又乖順又誘人十足的穆喬,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低下頭順勢吻上,把這隻小貓吻得更是又乖又甜。穆喬就忍不住了,又繞上來。
可是鴻鈞卻沒下一步動作了。他緊緊抱著穆喬,心情卻沉了下去,又酸又澀。
他不能再繼續下去了。這個鐲子的精魄已經嵌入了穆喬的魂靈之中,一旦他做下去了,兩相結合的瞬間變會產生異常強大的神力,撞碎鐲子,同時也必將對穆喬的魂靈造成不可估量的傷害。
從前穆喬年少時,他沒辦法如穆喬的願和他親昵,就是害怕自己一旦控製不住,那便是親手毀了穆喬。
他怎麼可以因為自己一時的情.動就去傷害穆喬呢?
好在如今穆喬修為大漲,已經沒什麼外力能夠傷害到他了,鴻鈞便也少了這個顧慮,任自己的yu火蔓延下去,把兩個人都燒得滾燙。
可沒想到卻是疏忽了這點。
鴻鈞無比自責地吻上了穆喬的眼瞼。
他能夠算儘天下事,可偏偏因為蒼冥身上攜帶著和自己相似的三分氣息,導致對方經常利用這一點瞞天過海。
過去,他藏在洪荒之中幾萬年,不被鴻鈞所察覺,如今又使出這個障眼法,將這個鐲子做得天衣無縫,還利用鴻鈞對穆喬無微不至的愛護,料定了鴻鈞不會輕易將這個對穆喬來說十分有益的鐲子摘掉。如此一來,便混過了那麼長的歲月。
可惜凡事有利便有弊,這個比混沌至寶都難得的鐲子在長久以來助益穆喬修行後,也融入了穆喬的魂靈,雖不會對他產生危害,但卻是再難摘除了。
鴻鈞越想越愧疚,一麵又隱隱藏著怒火。如果他不再容忍蒼冥存活於世,這個鐲子說不定就會消失……
穆喬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他用著特彆綿軟的聲音喚鴻鈞:“道祖……”
然後靈機一動,又喚了一個稱呼:“師父……”
“師父,徒兒想被您占.有……”
“師父,您怎麼這麼慢啊,徒兒都等不及了……”
“師父,徒兒想吃棉花糖……”
說著,這鬼靈精徒兒就在他師父的嘴唇上吧唧了一下。
鴻鈞徹底受不住了。誰能忍心讓這樣的徒兒飽受qing.欲的折磨?
鴻鈞將穆喬翻了個個兒,又翻了個個兒,用儘一切方法幫助穆喬紓.解這滾燙的情感,可自己卻始終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
兩個人關在這小小一方樓閣裡折騰了三天三夜,可誰也沒覺得厭煩,反而食髓知味,恨不能讓時間就停在這一刻,永遠不要動了。
穆喬很滿足,可也很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