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7.你配不上他5(1 / 2)

人總是怕什麼來什麼,楚歌還是讓我失望了,在最後一次班級歡送聚會時,他說:“言情,做我女朋友吧,其實第一次見麵時,我想說的是這一句。”

我看著周圍舞動的人,再看看微醉的楚歌,他的臉通紅通紅的,眼睛直直的望著我,他迫切的聲音穿破我的耳底:“言情,我喜歡你,從我第一次在大榕樹下見到你開始,比你想象中的早。

我和你遇見的那一天,我多怕砸不中你,三分球是我的拿手好戲,可是,你卻不是,麵對著你,我竟然如此害怕失手。

我喜歡安靜的你,喜歡真實的你,喜歡迷糊的你,喜歡明明寧靜卻又直率的你。

甚至,我喜歡有幾分憂鬱的你。

你認真的樣子好美,你笑的樣子好美,你憂傷的樣子也好美,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你這麼悲傷,但我想撫平你憂傷的眼,不再讓你悲傷……”

楚歌後來還說了什麼,我不記得了,我隻說了五個字:“我們不合適。”

愛情經不起考驗,友情才能天長地久。

楚歌,如果你喜歡我,那麼我隻能,離開你,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我走了,那晚之後,我換了號碼,去隔市打工掙學費,我再沒見過楚歌,我承認我在逃離那個家,但我躲楚歌的意味更多,我就這樣,蒸發在楚歌的世界,無蹤無跡。

我以為,相忘於江湖,是我和楚歌最好的結局。

再見楚歌,是大學開學後的第二個禮拜,我在我們學校見到了楚歌的身影,他的後背,那麼寬闊,那麼健碩,我是怎麼也不會認錯的。

我避開了,在他看見我之前。

我向高中同學打聽,才知道楚歌在隔壁的財經大學,我瞬間迷茫了。

我還是被楚歌找到了,那全是托那塢的福,他好上了楚歌宿舍的一個富二代,那天我可能正好惹急了她,她當著男友的麵罵我,剛好被楚歌聽見,於是楚歌順利的在那周登門造訪了。

說實在的,那時我全心全意地埋怨那塢,可我不得不重新麵對楚歌。

楚歌找我找得很勤,體貼入微,無微不至,和我高中認識的他一樣,又很不一樣,心思似乎更細膩了。

其實,重新見到,我的心裡是開心的。

在等待通知書的這三個月裡,我是想念他的,很容易,輕而易舉,我就會想起楚歌。

高中三年,我喜歡和楚歌在一起的日子,是因為我不知道,他心裡有我。

現在不一樣了,雖然我不講,楚歌不說,我們都裝作不知道,氣氛卻十分微妙。

連我自己都變得很矛盾,舍不得離開,又不敢靠近。

我不能繼續這麼拖下去,我也不能再耽誤楚歌,方悅荏為了楚歌,追到了大學。

我想過很多種方法,隨便找一個能分開的借口,吵起來,就結束了。可是楚歌的脾氣那麼好,我和他,根本吵不起來。

楚歌,方悅荏,我,變成了三個人的長期戰。

大學的最後一年,楚歌有一個出國留學的機會,四年的時光以後,楚歌再一次把話挑明,他用他的那一副好嗓子,在女生宿舍樓下唱著《我心永恒》,一遍又一遍。

樓層的轟動並不小,從開始的沸騰到後來的沉寂,持續了很久,宿管當時沒把我恨死。

或許是因為那首英文歌曲,或許是因為方悅荏的話,逼著我隻能漠視,從頭到尾的漠視。

那一夜,我戴著耳機聽了一夜的歌,放任楚歌在樓下,不予理會。

那塢說我狠,楚歌唱到後麵嗓子啞了,人發著高燒,因為後半夜下著小雨。

方悅荏說:“禍水,你就是楚歌的禍水,你已經拖累了楚歌一次,這一次,你還要做楚歌的絆腳石麼?”

出國的名額隻有兩個,楚歌若是不要,有的是蜂擁而至的人。

我不想做楚歌的絆腳石,我更不是紅顏禍水。

迷途知返吧,從彼此的人生中除名,才有更多的可能。

那一夜後,楚歌決定出國了,期間他再沒來找過我,我想,楚歌一定恨死我了,因為我那麼絕情,他應該連看都不想看見我了,才匆匆出國。

出國的那天,我收到兩封短信,一封是方悅荏的,另一封,是楚歌的。

方悅荏說,謝謝。

這是她第一次謝我,因為出國的另一個名額,是她。

我沒有去送楚歌,卻沒有人知道,我偷偷去了機場,直到楚歌的身影,消失。

楚歌的短信,我一直不敢打開,直到現在,我猶豫,我害怕,我怕楚歌真的恨我。

我不知道,楚歌為什麼會喜歡我,我並不優秀,脾氣不好,性格缺失,容貌和身材也不是最好,楚歌完全值得更好的人。

我不能自私的許他一個不確定的未來,我搞不定自己,我的陰影,還原封不動的放在那裡,無法跨越。

我也許也喜歡楚歌的吧,但我更愛自己。

臨彆時,我什麼也沒有留給楚歌,甚至斬斷了一切念想和期望,也許是我的報應吧,這幾年來,我和他斷的乾乾淨淨,我居然連做夢,都夢不到楚歌。

如今楚歌要回國了,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

或許,我杞人憂天了,楚歌和方悅荏說不定在國外已經修成正果,也說不定楚歌已經在國外找到了自己的歸宿,又或許,楚歌終於看透了我的真麵目,從此鄙夷我進泥土裡,再再或許,楚歌平平靜靜地放下了,淡然的,開始著全新的人生。

其實,我隻是自欺欺人,因為我怕麵對楚歌,所以我找了很多借口替自己開脫,儘管那些理由都那麼的站不住腳,可我還是嘶聲力竭的在尋找,就好比是飲鳩止渴。

可飲鳩止渴也是無奈之餘的一種安慰。

“啪!”

清亮的響指在耳邊響起,我抬起頭,是和禾,他笑眯眯的瞧著我,把慕斯蛋糕放在我的桌上:“你好幾天沒來了呢!”

“嗯。”

我對和禾笑笑,看了一眼麵前的蛋糕,和禾解釋:“我看你心情不是很美麗的樣子,自作主張給你換了個口味,有時候換一種心態,可能會有意外的收獲。”

我挖了一勺慕斯蛋糕,濃鬱而香醇,和提拉米蘇截然不同的味道。

換一種態度?把提拉米蘇換為慕斯蛋糕能解決問題麼?

不能。

我比誰都清醒的知道。

楚歌不是蛋糕,我也不是蛋糕,我把我換不掉,我把楚歌也換不掉,和禾的話沒有不對,隻是在我這兒,行不通。

和禾問:“你為什麼喜歡提拉米蘇?”

“可能是因為它的故事吧。”

和禾又問:“那你又為什麼不喜歡慕斯蛋糕的故事?蛋糕的本質其實都是一樣的,打蛋,和麵,烘烤,不同之處就在於最後的輔料,不要因為先入為主而錯過。”

先入為主?

是先入為主麼?

我朝和禾笑笑,我感激他的細心,雖然我的問題還在,但他的安慰卻是及時雨,我眯起眼睛問他:“還做活動?”

“嗯……”和禾一臉的牽強。

“你們老板真善良,要是哪天璃夜屋倒閉了,我一定發他一張好人卡。”

和禾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一臉張惶的瞪著我,我笑了,我又犯作了。

人給我免費的點心,我反而想動人家的奶酪。

“和禾,跟姐說實話吧,你瞞著,我也不想再來了。”

和禾思索了一下,指指吧台前的一個男人:“你問他吧!他清楚。”

我順著和禾的手指方向望過去,那是個血氣方剛的側臉,一半成熟一半生澀的氣息,自信的雜耍著調酒瓶,薄唇淡淡,時不時彎起邪魅的嘴角,哄得吧台前的小女生心神蕩漾。

我確定,我大腦的閃光機裡沒有這個人的底片,我向和禾道謝,往這個來曆不明的人走去,我直接進入主題:“你認識我麼?”

他一見到我,一副熟絡的臉,他痞痞的笑著:“我和你的關係怎麼可以用認識來形容,簡直就是熟透了。”

我又不是水果,怎麼可能熟透?年輕就是輕浮啊……

他突然誇張的大叫起來:“哇,我那麼喜歡你,你怎麼可以用看變態的臉看我,我長的像那種拐騙良家婦女的人麼?”

仔細一看,倒是有那麼一點點。

他沮喪的喊:“虧得我對你那麼好,你的表情太讓人失望了。”

“嗯?”這正是我此來的目的,我問:“你為什麼要對我好?”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肥水不留外人田,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暈……

說話非得這麼曖昧麼?

“你叫什麼?”我問。

他又是一段浮誇的表演,他手臂一彎,從吧台裡輕鬆的跳出來,扶正他那一頭接近刺蝟的頭發,頭機械而快速的轉角九十度,又是拍手又是踢腿,兩腳一劈,穩穩紮了個馬步,雙手威武過肩,底氣渾厚的喊出一聲:“呀~!”

尾聲拖得特彆長,十足的在演李小龍。

我扶額,李小龍的招牌動作成了他耍帥的工具。

他劈裡啪啦說了一堆:“我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風流倜儻,倜儻風流,玉樹臨風,帥氣迷人的蘇比達。”

蘇比達一邊說還一邊輕拂起我的手,在手背上就是一吻,外國的紳士禮節做的十足,我有些招架不住的顫顫巍巍縮回手。

蘇比達看上去比和禾大一些,比司肀卻小好幾歲的樣子,誠如他誇張的自我介紹一樣,是帥鍋一枚,至於風流倜儻嘛,我剛剛領教過,風流比較誠實,倜儻有待考證。

“喔,久仰大名……”我興趣了了的說。

蘇比達牽著我的手往吧台走,給我調了一杯藍色的雞尾酒:“這個適合你喔!”

我看著發著光,冒著白色小氣泡的藍色液體,直言不諱:“你不會在裡麵放了其他什麼東西吧?”

“其他什麼東西?”蘇比達懵了一下,然後生氣的說:“你竟然把我看成那種人,還我,不對你好了。”

他一把從我手裡奪過酒,使勁往嘴裡一倒,仇視的眼睛對視著我,仿佛在說:看吧,沒被藥倒!

他委屈巴巴的臉讓我看著好笑,我說:“好吧,算我錯怪你了。”

蘇比達不乾了,他躍躍欲試:“什麼叫算你錯怪了我?你本來就錯怪了我!”

我說:“那怎麼辦?罰我麵壁思過?負荊請罪?還是罰我跪地求饒?”

蘇比達開心的說:“哎耶!這個點子貌似不錯,我可以一邊用鞭子抽你,一邊用手機拍下來,放上網,再炒作一番,名字就叫作《鞭撻起舞》,說不定可以讓你紅遍大江南北,到時候記得讓我作你的經紀人,經濟費什麼的都可以麵談,我這個人向來沒有什麼金錢觀念,全部給你也行,隻要美女不絕如縷,都好說……”

我打斷他偉大而宏偉的抱負:“想太多!”

他突然傲驕的說:“討厭~人家就隻有這麼一個夢想,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甚至還娘聲娘氣的唱了一句:“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

我渾身汗毛站立,這是什麼個性啊?戲真多……

他這麼浮誇他爸爸媽媽知道嗎?

我乾咳兩聲,悠悠的問:“聽說,你調的酒很好~”

“就那樣吧,你剛剛不是還嫌棄得要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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