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肀撫著我的臉,擦去那一臉的潮濕,抱著我翻身,他吻了吻我的眼睛,聲音軟了幾分:“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我不想理會,也不想說話,嗓子乾澀的發疼,我像置身在沙漠一般,整個人枯竭的很,血腥味在我口中擴散。
我想舔舔嘴唇,溫熱的唇又貼了上來,司肀吻著我,輕而柔,溫柔的抱著我。
我醒來的時候,床的一半是空的,那一片位置失去體溫早已發冷。
司肀走了,不知何時。
我翻身起床,行動有些遲緩。床頭的櫃子上留著一張紙條:
我先起了,爐子上有東西,冷了就熱一熱,最近幾天不會回來,有事call我。
牆壁眼睛膝蓋
——司肀
他絕口不提昨晚的事,仿若往常的留著一樣的便條,說著一樣奇怪的話。
然後,一樣的突然消失。
我將便條揉作一團丟入垃圾桶,然後下樓,言朝書居然坐在沙發上看晨報,我眸色一沉:“你怎麼還沒有回去?”
“我在等你。”言朝書說。
我一愣,隨便找了個借口:“我也要出門了,你走不走。”
言朝書放下報紙就是教訓:“我留下來不是為了你趕我走,你不想看見我我也不想強求了,可你既然結婚了,就好好經營婚姻,彆用對我的方式對司肀,他和我不一樣。”
“前車之鑒,後事之師,你聽過這句話麼?你知道是什麼意思麼?”我滿臉的不屑的反問。
“你母親的事我不想談,我現在說的是你,結婚就有點結婚的樣子,你享受了結婚帶來的權利,那你就該適當的履行結婚義務。”
我知道言朝書是拐彎抹角的嫌我懶,為什麼,我睡到了十點,他等到了十點。
我已經結婚了,已經搬出來了,為什麼還是不能擺脫他的管束?
我的拳頭握得生緊,毫無顧忌的戳他的痛處:“像我媽那樣?然後被你氣死麼?”
“你說的什麼話,跟你說過多少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言朝書果然黑了臉:“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固執!”
我不屑的冷笑:“難道我冤枉了你?”
言朝書沒有應,臉色稍差,略顯為難,他的為難似乎在維護著誰。
維護嗎?嗬,還能有誰,除了王秀琴外,我想不到其他人。
“我藏在心底近18年,被你埋怨了13年,你以為我這些年來過得快活嗎?你和你母親長得如此相像,你以為我看著你不難過嗎?我對不起你母親,在她還活著的時候,我的確,出軌了,但我身體絕對沒有背叛她。”
我冷哼,到頭來這就是他的證詞,他算是誠實的了,至少他沒昧著良心說他是在我媽出車禍後才和王秀琴好上的,我還得感謝他誠實不是。
懺悔嗎?沒有用的,無論是心靈出軌,還是肉體出軌,對一個女人的打擊都不會小吧,特彆是以夫為天的女人,她們的天從此塌陷了,可想而知我媽當時有多絕望。
“你還記得你10歲那年,有一晚你母親徹夜未歸,隔天我帶你在醫院找到她嗎?她當時渾身是傷,我和你說她是被搶劫了,其實我騙了你,她被搶後……被那群人輪奸了。不要懷疑你母親的魅力,她那時不過30歲。那天以後,她變了,她不再笑,精神恍惚,整個人陰鬱。我很後悔那天聽她的話沒去接她。”
媽媽那時的確不開心,我曾猜想她是因為和言朝書出現了問題。
“我和她說過,隻要人回來就好,我還是會一樣的愛她,一樣的疼她,可是,她覺得對不起我,她覺得自己臟,一天要洗上十幾次澡,洗得皮都掉了。她不再讓我碰她,每一次我靠近她,她就會發狂,撕扯自己的頭發,抓傷自己的手臂……你明白我的感受嗎?那是我想要舉案齊眉的人,看著她傷害自己,我就不會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