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這麼固執,不要覺得欠著我,其實我隻是……”
“我堅持,談好了你給我電話,先走了。”說完我就走了,我沒給和禾留什麼希望,沒有希望,才不會絕望,我忽然有些後悔昨天的玩笑。
我先去看了臨時庫房,離璃夜屋不遠,幾十米的事情,很大很空曠,50平米左右,十多米高,說起話來空屋傳響哀轉久絶,我很滿意。然後才回花閣。
剛到,和禾就來了電話,說價格談好了,給對方一千。
我知道這裡麵絕對有和禾的摻和,不然那種地段一千怎麼可能租得下,我轉頭立馬把錢轉過去,才覺得心裡舒服一點。
包裡的電話響個不停,是那塢,她的聲音不對:“出來喝東西。”
“好。”
我正想掛電話,她說:“我去接你,你在哪?”
“花閣。”
一見麵那塢的臉色果然不對,我絕口不提,陪著她去喝東西,一杯熱飲下肚,她還是不肯說,我隻好主動問:“流血期?”
那塢哼哼:“沒到。”
很久她略顯遲疑地說:“我覺得他有事瞞我,我忍不住問了幾句,他又搬出寧原攻擊我。”
難道是上次那個女人?那塢發覺了?
我欲蓋彌彰的說:“前幾天看起來不是好好的?”
那塢突然嗬嗬笑了:“你看起來不也挺好的,你好嗎?”
我不語。
我也想好好的,可是從我聽到司肀離開我過得很好後,我就開始糾結難過,我不希望他過得不好,但是我也不希望他過得很好,至少有那麼一點過得不好。
如果,他也能像我一樣想著他,那我會釋懷很多。
矯情之人很可恥,我很可恥。
“不管我們表麵看起來多麼言歸於好和好如初,不管過去了多長時間,不管我們在一起多久,每次遇到事,他永遠會拿那件事當作武器,讓我輕而易舉敗下來,打入萬丈深淵。”
“這些我之前已經告訴過你,偏偏你執意為之。”我說。
那塢苦笑:“喂,我找你不是聽你數落我的。”
“那你找我乾嘛?安慰?我最近也缺少這種東西。”
那塢說:“想要抱得美男歸怎麼就那麼難呢?要不我們在一起吧,管他什麼男人,都TM去死吧。”
是啊,要麼不愛,要麼萬劫不複,一段感情結束後,多數女人是不斷回顧這個男人,而男人則是快速投入下一個女人的懷抱。
包括司肀,他現在在乾嘛?
抱著其他女人?
這個想法讓我痛不欲生,我為什麼總要想著他?
我為什麼要因為他而過得不好?
那塢突然扯著我趕我走:“算了,不要你陪了,一個中午你魂不守舍占了多數,心不在焉占了少數,兩個報廢的女人在一起果然隻會無比報廢。”
那塢推搡著我離開,我不是不想專心,這不是我的本意。
日子雖然灰暗,卻同樣不依不饒的悄然流逝。
後天就到三號了,我不放心的又打了一次電話確認花的事情,一切都在掌控中。
還好,還有那麼一件事情是順利的,還好,還有那麼一件事情可以隨心所欲。
今天我沒出門,打算在家陪陪爾爾,最近都帶著爾爾四處奔波,我對她有些歉疚。
現在我已經能夠不手忙腳亂地照顧爾爾了,以前司肀在的時候,我隻顧著賭氣,忘了看看他做父親的樣子。
其實照顧好一個寶寶,讓她健康成長,是不容易的,然而司肀在的時候,我沒做到的他都幫我做了,我從沒見過他抱怨,他總是那麼的如魚得水,從沒讓爾爾那麼可憐的哭過。
我有時甚至不停地在想,他為什麼總能將一切控製得那麼好?
他會不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
爾爾睡著了,她現在的年紀睡的時候總比醒的多,除了餓了,拉便便了,偶爾看我幾眼,其他的時間總是酣酣睡著。
我翻著手機相冊,裡麵有很多爾爾的照片,這些都是司肀拍的,爾爾睡著的,醒著的,鬨著的,哭著的,樂著的……
很多很多,我從來不知道,我錯過了那麼多美好的時刻。
翻著翻著,我看見有一個錄像,我點開,裡麵有很多穿著手術衣的人晃來晃去,台上躺著一個女人,是我生爾爾時候的錄像,從我開始用力的時候就開始了,裡麵的護士有些手忙腳亂,我快要疼昏了,咬著牙閉著眼使力。
那時我全心全意地疼著,也全心全意的怨著,我看到有一雙手握著我,替我加油大氣,但從始至終,我不知道那是誰,他穿著手術衣,戴著外科口罩帽子,我隻知道那是個男人的手。
是楚歌吧?
那天是他送我去醫院的。
寶寶出來,臍帶拉得很長,有一隻手顫抖的拿著剪刀,始終剪不下去,很久他才剪下,臍帶剪斷,護士拍拍渾身羊水胎脂臟兮兮的爾爾,幫她把嘴裡的痰吸儘後,她突然大哭起來。
然後,我意外的看見了那張臉,酷似……司肀。
我又仔細看了看,真的是司肀。
他原來那個時候就到了,我卻一直在埋怨他,在我最痛苦的時候,他不在我身邊。
可是,他卻一直都在啊。
他為什麼都不說?
他是不願說?
還是我忘了給他機會讓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