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肀摟過我的腰,吃苦耐勞的講:“你若是願意,那我就委屈點,勉為其難答應了。”
“……”
“剛才聽你們說尤佳佳幫了忙?”我仰起臉問。
“嗯,完整的錄像帶是她給我的,讓我威脅尤冠雅。”
“上麵有什麼?”能把尤冠雅逼成那樣,都快要狗急跳牆。
“尤佳佳的風流韻事,不過對比達不怎麼有利,他也是其中的男主之一。”
之一?難道還有其他人?
司肀急急我我推上車,我問:“這麼急要去哪?”
“爾爾想他爸比了。”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是你想爾爾了吧。”
“是爾爾想爸比了,特彆想。”司肀強調。
還不承認……我笑著。
第三場官司很快開庭,成敗在此一舉。
我和司肀早早就往法庭趕。
尤冠雅優雅自信的眼底放著陰光:“甄大狀準備好了嗎?或許你現在可以提前離開,我怕你輸得太慘。”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是該提前慶祝,我怕你待會哭得太慘。”甄越輕鬆的回給他。
尤冠雅蔑視低語:“淺薄無知,不知死活,為了贏,我可以……不擇手段。”
第三場是雙方律師重新核實原告被告證詞的爭奪戰,尤佳佳臉色十分掙紮惶然,開始後,她今天所說的話明顯向蘇比達傾倒:“我那天原本是要把自己給他的,後來……我後悔了。”
甄越問:“為什麼後悔?”
“我……”尤佳佳吞吞吐吐,臉色蒼白。
甄越咄咄逼人:“按你的計劃是不是打算灌醉他,趁機迷奸我的當事人?然後再嫁禍給他,讓他娶你?”
尤佳佳悲痛的反駁:“我沒有?”
“沒有?難道你不想嫁給我當事人?你們是不是兩情相悅走到一起的?”甄越追問。
“反對,對方律師變相的誘導我的當事人。”尤佳佳的律師起立。
“反對有效!”
甄越換一種問法:“你有沒有想過,那晚其實你還是很想把自己送給我當事人的?”
尤佳佳一臉糾結。
尤冠雅的律師申請中場休庭。
擦身而過時,尤冠雅的陰戾的臉上透著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不久,司肀的電話突然震動,是影憐的,她今天說要來聽審,按理說她早該到了。
司肀出去,我出來找他,到門口就見司肀臉色不好看:“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朋友怎麼會出車禍?”
對方不知和司肀說了什麼,司肀激動的衝出去,我不放心跟了過去。
司肀的車駕到離法庭兩條街外的紅燈路口,那裡交通堵塞,有很多人,我和司肀擠進中心,雙雙愣住了。
地上一灘鮮血,周邊的血風化變黑,白色油漆劃出的斑馬線被染紅,失去了原本的顏色,影憐一動不動地躺在鮮血中央,臉上毫無血色。
司肀惶恐衝過去,被旁邊雜亂的人群絆倒也不在意,他連滾帶爬的過去,將影憐擁進懷裡,連聲哽咽的喊她的名字:“影憐?……你醒醒……影憐……”
影憐一動不動,靜靜地躺在司肀懷裡,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走過去,我看著她滿臉的血,說不出話。
司肀手忙腳亂地擦著影憐滲血的頭,很快,雙手血跡斑斑。
我半跪在司肀旁邊,不知如何安慰。
司肀不肯放棄的繼續呼喚她,很久,她的眼皮動了動,手忽然在地上僵止。
司肀滿眼通紅,他嚴實的抱著影憐,力道幾乎快把她壓扁,他奮力的呼喊她,嘶聲力竭,撕心裂肺。
我呆在一旁,看著血染的司肀,心口劇烈疼痛。
不知過了多久,司肀抱著影憐,一步一步走出十字路口,每一步都那麼悲痛。
他把影憐抱上車,我默默跟上。
司肀進了法庭,周身血染,影憐還在車上。
我跌跌撞撞地追進去,看見他把蘇比達按在地上狂打,像是要把他打死一樣。
旁邊的人過來拉,司肀揮掉他們,通紅的眼睛仇視的看著蘇比達,痛不欲生:“你知道她最後和我說了什麼嗎?她叫你娶那個女人!她連死都還在為你著想!我怎麼把你教成這樣,忘恩負義,狼心狗肺!”
司肀說完歪歪倒倒地出了法庭,我追上去,卻晚了一步,車子已經遠遠開走。
我心慌意亂,眼淚忍不住往外流,司肀帶著影憐走了,卻留下我。
我擦掉眼淚回法庭,坐在後麵,對方律師還沒有詢問,蘇比達已經心灰意冷的認罪:“是我強奸了她。”
他的話一出,甄越急得跳腳,剛才的優勢急轉直下,幾分鐘後,法官陳案結詞:“蘇比達強奸罪名成立,判處有期徒刑三年,退庭。”
我有些消化不了今天發生的事,尤冠雅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一臉小人得誌:“我贏了。”
我瞬時反應過來:“是你,對嗎?”
尤冠雅隻是笑著:“不懂你在說什麼。”
“影憐的事。”我挑破。
他依舊笑著:“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無論是不是我,最後我贏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想罵他卑鄙,可最後我還是沒有罵出口,因為這麼個人,還不值得。
我隻希望司肀不知道今天的事,以為隻是一場單純的意外。
司肀再次消失了,毫無音訊,像以前一樣。
我已經哭得不會哭,我想不到,影憐對司肀的影響那麼大,大到拋下我和她一起消失。
我以為司肀隻是一時傷心,他平靜過來就會回來找我,可是三天,他一直沒回來。
我已經被他拋諸腦後。
可即便這樣,我還是不死心,抱著他把一切處理好了就會回來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