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肀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胸口劇烈起伏,卻依舊由著我。
我看著司肀倔強而無辜的臉,心底一片心疼,拜托,不要壓抑著。
我俯頭,學著他從前,安撫他。
我知道我這樣很壞,在他最脆弱的時候,我想要他有一個發泄口。
結束時,我起身吻他。
司肀很快反客為主,猛烈的吻著我。
我閉上眼睛,斜倚在沙發上,任由司肀的肆意。
司肀的強勁弄得我有些疼,可我不在乎,此刻他也是這麼痛是嗎?
我雙手纏著他的脖頸,鼓勵他的動作。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司肀終於翻身躺在我的旁邊,靜靜地喘息,我看著他波瀾不驚的臉發呆。
司肀,你現在有沒有好受一點?
我突然很羨慕影憐,羨慕得嫉妒,她就連不在了,還是深深的牽動司肀的靈魂。
司肀也有這麼愛我嗎?
我垂下眼眸,不敢想。
沉重的鼻息在我頭頂縈繞,司肀緩緩說:“我知道她有一天會離開我,卻沒想到這麼倉促。影憐比我大兩歲,卻一直以長姐的身份照顧我們,若不是她,不會有今天的我。若沒有她,可能我會剛從監獄出來,潦倒而絕望。那年影憐剛上大學,或許我太早帶比達在社會遊蕩,他剛出來幾天,便闖了禍,對方不肯放過他,眼看牢獄之災是免不了了,我替他擔了罪,但蹲了一夜之後我便被放了出來,原本是要關半個月的,影憐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提前讓我出去了,並且消了案底。後來我才知道,她弄到錢把我保釋出去。”
司肀淺淡的笑著,眼底的內疚一覽無遺,他自嘲地勾唇,卻比哭還令人心疼:“她還是一個學生,怎麼會有那麼多錢,五萬的保釋金,當時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天數。她走投無路找上了黑市,然後一個腎不見了。十萬!那些人隻給了她十萬!現在一個腎能賣多少錢?十倍?二十倍?三十倍?我的自由,居然是影憐用她的一個腎換回來的,我再怎麼自責內疚也換不回她的腎。我們的貧窮讓她沒什麼時間休息,緊接著到處找工作,可能是重累,可能是黑市傷口處理不好,另一個僅剩的腎急性感染,後來轉化為腎功能衰竭,她的生命危在旦夕,我甚至不知道她能撐到哪天。”
我震驚的傻掉,原來影憐愛的這麼深,我的愛相比起來,根本微不足道。
原來影憐愛的這麼絕望,絕望得願意將司肀拱手相讓。
“她還那麼年輕,如果不是遇見我們,她可能會遇到一個愛他的老公,生下一個孝順懂事的寶寶,有著幸福的人生。可這一切全被我們毀掉了,她要的一切我都給不了她,隻能給她每個星期四次四個小時的透析,孤獨的對著機器,這一輩子我永遠無法彌補她,你生爾爾那天,比達不在,我隻能先丟下你,帶她去醫院透析。”
原來……是這樣的。
我握著司肀的手,不知如何安慰才能讓他好過一點。
“她喜歡比達,我替她開心,她終於願意開始一段感情,我遇見了幸福,我也希望她能幸福。可是比達年輕氣盛,總是在外麵闖禍,一次一次傷透她的心。”
我有些啞然的悄看司肀,他的臉上很真誠,難道他真的不知道,影憐愛的人是他嗎?
他對影憐難道隻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