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強調這一點。
就這樣,原本跟個死豬一樣被拷在轎車內的何大炮,被人帶了下來。
“撥開雲霧見青天啊!”
下車。
失去手銬束縛的何大炮,就這麼活動了一下筋骨,感慨了這麼一聲。
隨後,他向著祁同偉走來。
“姓祁的,這裡是深廈,是南湖。不是呂州,不是東山,更不是漢東,也不是漢江。在這裡,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臉上掛著得意表情的何大炮,那叫一個欠揍。
可是,下一秒,他笑不出來了。
一開始,他還以為楊大山帶人來是救他的呢。
結果,剛剛被解開的銀手鐲,這會又被人給戴上了。
換了個新的。
乾啥?
這東西也講究以舊換新?
“老楊,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懵逼的何大炮,傻乎乎的看向楊大山,問了這麼一句。
“何大炮,你涉嫌貪汙受賄,違法亂紀,根據南湖檢察院的指示,你現在被捕了!你需要看一下你的拘捕令嗎?”
“不是!我……我被捕了?”
“將人帶走。”
楊大山根本就不給何大炮解釋的機會。
目送著楊大山一夥人駕車離去的背影,程度在這個時候來到祁同偉身邊,明顯是咽不下這口氣。
窩囊啊。
“祁局,咱們好不容易抓的人,就這麼便宜他們了?”
“不便宜能怎麼樣?楊大山有句話說的沒錯,這裡是南湖,是深廈。”
“那也不能不講法律,不講規則吧。”
法律?
規則?
祁同偉笑了笑。
兩世為人,有些道理,他怎麼可能不明白,不清楚。
“你是不是認為我沒有原則?”祁同偉問了這麼一句。
“祁局,您看您這話說的哪能啊!”程度忙說。
從兜裡掏出一盒香煙,抽出一根點燃,深吸了一口,讓自己稍稍放鬆下來以後,祁同偉這才開口說道:“有句話說得好,暫時的放棄是為了積蓄力量,是為了更好的獲得。正義,也得建立在自我安全的基礎上。連性命都保證不了,還談何除暴安良。雖然何大炮這個人有些用,但是他還不是最重要的。”
“我明白了,最重要的是那個錄音筆。”程度也是一點即透。
“人家依舊秀肌肉了,就算剛剛我可以跟楊大山硬碰硬,不賣他這個麵子,可是躲得過這一次,還能躲得過之後嘛。楊大山出現在深楊高速路口絕不是偶然,看著吧,現在,隻怕整個深廈是全城通緝,人家不抓到何大炮是不會罷手的。而且理由充分,又有手續。如果我要是真的抗爭到底,到時候給咱們扣上個擾亂執法等罪名…………”
後麵的話,祁同偉沒有說下去。
在這一刻,他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上衣的口袋。
之後。
鬆了口氣。
錄音筆還在。
就被他隨身攜帶著。
有句老話說得好,魚與熊掌難以兼得。
真要是在何大炮這件事情上一根筋,那麼到時候,能不能留住何大炮還是其次,這錄音筆會不會落到什麼人手裡,這可就兩說了。
“祁局,那咱們接下來咋辦?”
麵對著程度的詢問,祁同偉就給了四個字:“戰略轉移。深廈不能再待了,至少目前為止不能再待了。上車,上高速,去羊城。“
羊城,漢江省會城市。
他祁同偉的嶽父在漢江乃是一把。
有裴一泓在,對他祁同偉來講,至少自身的安全不成問題,不僅如此,還能保住那支錄音筆,這才是最重要的。
在祁同偉看來,其實自己的運氣不錯,這次在高速路口碰到的是楊大山,局裡人,不是南湖那邊的。楊大山雖然因為身後有支撐跟自己對著乾,但是起碼還是有所顧忌,得到人以後,也沒二話就離開了,沒為難自己;要是換做南湖那邊的,甚至要是以要案交接,一切證物啥的轉移,那麼現在自己也不可能在這圖清閒,剛剛那一關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