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領養回來的,他的親生父親和程稚的外公外婆原本在同一個樂團,是外公外婆的後背。
這位後輩名叫馮禮光,在外公外婆還年輕的時候,他就整天跟著樂團學習。二老看著他長大、學習音樂、加入樂團,看著他日漸成熟,像是自己親生的兒子一樣。
馮禮光和程媽媽的感情也很好,他的年紀比程媽媽還小一些,二人像姐弟一般打打鬨鬨地長大。
程媽媽戀愛後,馮禮光覺得自己應該避嫌,主動跟著樂團世界各地跑,最後在國外娶妻生子,定居下來。
有一年樂團在國內做演出,恰逢春節將近,馮禮光想著自己很久沒見過樂團的長輩了,便帶著妻子一同回國參與演出。
就是這一次演出結束後,馮禮光和妻子在回去的路上遭遇車禍,雙雙遇難。
馮禮光本就沒有父母,他的妻子也是叔叔養大的,兩個年輕人早逝,隻留下一個蹣跚學步的小孩,樂團裡的人都後悔自責了很久。
程媽媽主動提出,要收養馮禮光的孩子。
後續的劇情遊戲裡沒有明確的描述,總之程耀就這麼被程家領養回去,變成了程稚的哥哥。
當時大家都以為孩子年紀還小,不記事兒,給他換了名字就能瞞天過海。
但其實程耀從小就知道,他心裡明鏡似的,也知道大人是擔心他一個小孩兒不懂事胡思亂想,才沒跟他說。
其實很多事情,小孩兒看得比大人可通透多了。
程耀從小就把程家父母當做親生父母,也一直把程稚當成親妹妹看待。
所以在發現自己對“親妹妹”有了不該有的感情之後,才會有那種又痛苦、又忍不住沉淪的感覺……
程稚回憶這段劇情時,車子已經在一家酒店門口停下。
她本來就暈這種小汽車,一路上忍著惡心胡思亂想,好容易忍到目的地,現在真是看什麼都覺得暈。
看著車窗外富麗堂皇的酒店大門,一時間還有點兒頭暈目眩的。
司機和那個拎行李的小男生已經下車去後備箱拿他們的行李了,程稚艱難地緩了緩,身邊忽然湊過來一個人。
程耀皺眉,靠的很近:“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程稚:“……”
這也靠的太近了。
差點都噦在他臉上。
她擺擺手,下意識撐在程耀的胳膊上,一方麵阻止他繼續靠近,另一方麵也能有個東西捏一下分散點注意力。
程耀被她捏住小臂,感覺到她的手指逐漸使力。
勁兒不大,還挺虛的。
……是真的身體不舒服?
他舔了舔唇,拍拍程稚的手背:“哪裡難受?”
“沒事……”程稚稍微放鬆了一點,又一次看向車窗外的酒店大門,恍惚道,“好哥哥。你這是打算,帶我來開房?”
程耀:“……”
程稚說“好哥哥”的語氣分明是那種能當場拉著人磕頭結義的語氣,有力氣的時候說出來就擲地有聲,跟張飛抱拳說“俺也一樣”的氣勢相差無幾。
……但問題是現在她沒什麼力氣。
一句“好哥哥”喊得尾音都發顫,喊完還得喘上兩喘,最後憋住氣生怕真的噦在這輛不知道是誰的車子裡。
程稚受不了了。
哪怕是真的去開房,也不能阻止她現在就下車。
程耀來不及說話,就看見程稚對著他又擺了擺手,自己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那速度幾乎就是把“迫不及待”四個大字刻在後腦勺上。
程耀看著她的背影:“……”
跟程耀一塊兒練琴的樂隊新人方漠——也就是那個幫著他拎行李的小男生湊過來,臉上掛著親切的笑:“程妹妹你好啊,這兩個箱子哪個是你的啊?”
都是純白色的大行李箱,乍看真沒什麼區彆呢!
程稚本來都快噦出來了,下車以後好了很多,但臉色還是很差,瞥了方漠一眼,憋著氣後退兩步。
程耀立刻擋在她的麵前,看上去病弱喪氣又花枝招展的那雙眼往下睨,語氣懶散地喊方漠的外號:“泡饃,你能不能長長記性?”
方漠撓頭:“啊,我忘了,程哥的妹妹怕生。不好意思啊。”
他也不記仇,傻嗬嗬地看一眼程稚,又對程耀道:“那程哥你看吧,哪個箱子是你的啊?我怕把小姑娘箱子跟我們的搞混了。”
程耀主動把程稚的巷子接過去,拿在手裡:“這個是她的,我拿著吧。”
“好嘞。”
方漠嘴上答應著,目光不自覺又掃到程稚。
程稚其實不討厭這種熱情的性格,她隻是不太會應付這種人,總覺得回報不了對方的熱情,心裡多少有點愧疚。
接觸到方漠的目光,她試著對他露出一個小幅度的、友好的微笑。
方漠有點臉紅地撓了撓頭。
程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