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著這事兒呢!
“我還沒想好呢。”程稚故意道,“這次就先放過你,彆讓我知道有下次啦!”
秦晝:“哦?”
程稚:“……”
這是什麼語氣嘛。
秦晝又冷靜地勾勾唇,繼續道:“你沒想好,我想好了。”
程稚:“什麼?”
“懲罰。”秦晝說,“你欺騙我。”
他站起身,走到程稚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是說都是女的嗎?”
“…………一開始我也不知道季舟柏會過來嘛。”程稚說,“他突然來的,我總不能趕他走。”
“嗯。”秦晝重複她先前的話,“不討厭他,沒有人會討厭他。”
程稚:“…………”
“學霸這麼好的人?”秦晝的身子壓下來,“有多好?”
程稚按住他的胸口,沒推得動他,自己反倒向後一晃,差點兒躺倒在床上。
她吞了吞唾沫,看向秦晝充滿少年感的清瘦身軀,看見他筆直的鎖骨、隱約露出的胸口和線條猶為好看的腕骨。
他的手伸了過來。
程稚閉上眼,飛快道:“不好不好他不好――他哪兒有你的一半好呢!”
秦晝:“小騙子。”
“我怎麼會騙你!”程稚飛快地在他嘴角落了個吻,“好啦彆鬨了快點睡覺!下午還要學習呢!!”
秦晝:“……”
她迅速後退躲進了被窩裡,用柔軟的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團。
秦晝愣在原地,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嘴角。
剛才的觸感仿佛還停留在上麵。
他的耳朵和脖子都變得一片通紅,心臟強勁而有力地跳動,年輕的身軀很快有了反應,害羞到近乎緊張地看向那一團被子。
情緒卻像是和身體反應割裂開來一般。
他的心底還暗含著幾年來的壓抑、等待和絕望,他的記憶告訴他自己已經不是少年,告訴他眼前的這個人有多麼多麼重要,如果失去她,生活將毫無光芒。
他想把她藏起來,藏在沒人發現的地方,藏在她逃不出去的地方。
永遠藏在自己身邊。
程稚也沒想到自己臨門一腳居然慫了,她卷著被子躲在床裡麵,心說這秦晝還跟以前一樣真的好能忍啊,難道這回要她主動點去做那種事情嗎?
雖然他們還是學生,但身體都成年了,殼子裡麵的精神也都七老八十――不是,反正大家年紀都不小了!
都是成年人,做點快樂的事情環節一下壓力也沒什麼不對吧!
程稚理所當然地勸說自己一番,緊跟著掀開被子,露出自己的腦袋。
――恰好就撞上秦晝的目光。
秦晝的眉眼仍舊是少年的模樣,目光裡卻仿佛醞釀著狂風暴雨,他的手指懸在半空,看樣子像是想要朝她伸過來,卻又硬生生地在半路上停住了。
程稚眨眨眼睛,問他:“你是想偷襲我嗎?”
秦晝垂下眼,手指伸過去,食指和中指的指尖極輕地觸碰了一下她的唇角,像是在說――是你先偷襲我的。
惡人先告狀。
程稚想了想,終於還是決定自己主動一點。她拉開被子,問秦晝:“那我們一起睡嗎?”
秦晝定定地望著她,感覺十分奇妙。
幾乎能夠聽見,腦海裡一根理智的弦,猝然崩斷的聲音。
他踢開鞋子進了程稚的被窩,程稚隻穿了睡裙,柔軟的腿很快纏上來,觸感鮮明,又很熟練。
秦晝的眼睛又紅起來,被嫉妒的火燒的冷靜全無。
程稚像一隻抱緊樹木的樹袋熊,整個人貼在秦晝身上。少年秦晝比霸總還要清瘦很多,腰就更細,腿還能感受到他的胯骨有多硌人。
她的手伸下去,想要摸一摸他的胯骨,被秦晝一把握住了手腕。
秦晝通紅的眼睛盯著她,聲音低啞:“做什麼?”
“……讓我摸摸胯骨嗎?”程稚軟了聲音,像在撒嬌,“懲罰我摸摸你的胯骨吧。”
秦晝下意識聽她的話鬆開了手,緊跟著又感覺不對,程稚心滿意足摸到想摸的人魚線,觸感光滑又細膩,光是用摸得就知道手底下的線條有多完美。
細軟柔嫩的手指弄得人癢極了,秦晝忍不住按住她的手腕,有些咬牙切齒地問她:“懲罰?”
“是啊,好嚴重的懲罰。”程稚嘀咕說,“讓我隻摸得到,吃不到。”
秦晝:“?”
程稚摸了個爽,笑著抬頭又在他嘴上親了一口,“小夥子火氣真旺哈,多久沒有自己瀉火了?”
秦晝咬牙按住她,表情像是恨不得殺了自己似的:“是哪一個我教了你這些東西?”
“你還真的自己醋自己呀。”程稚舔舔他的唇,“有這心思不如想想是哪一個公式可以解開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大題――”
都這種時候了,她竟然還在想大題。
秦晝按住她的肩膀,占據主導,報了一串公式。
程稚愣住:“不應該啊,我也用的那個……”
“你一開始就解錯了。”秦晝說著,解開腰帶,“所以才碰不到正確答案。”
程稚:“……”
好猛。
不用問就知道,這是猛男社會晝。
……
等到黃昏的光灑滿整個屋子,程稚才迷迷糊糊地伸了個懶腰,開始後悔自己不應該招惹那個社會晝的。
大好的午覺時光,和下午的自習時間……
就這麼被消磨掉了。
果真是美色誤人啊。
程稚躺在某人的懷裡,光溜溜的胳膊伸出來,手指摸了摸他的臉,歎道:“當真紅顏禍水哦……”
秦晝睜開眼,捏著她的手指放在唇邊親了一口,把她的手臂塞回被子裡,就像沒聽見他剛才的話一般:“餓不餓?”
“還好。”程稚順勢縮回被子裡,“沒力氣了,還想睡。”
秦晝:“那繼續睡吧。”
“可是還要學習。”程稚又掙紮著想爬起來,“今天已經浪費一個下午了,還有大半個月我們就要高考――”
秦晝都不知道她哪裡來的這麼嚴重的危機感。
不科學的事情也發生了很多了,這麼想來,程稚那麼著急,可能是他們這樣在幾條時間線亂跑的事情,和高考成績有關。
或許程稚已經在無數條時間線來回很多次了,就為了一個高考成功的未來。
……可是要考到什麼成績,才算成功?
她為什麼不能依賴他,把事情都告訴他呢?
秦晝握著她的手腕,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指尖,道:“不差這幾個小時,睡吧,晚上叫你。”
“那我們作息就顛倒了。”程稚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現在睡了晚上睡不著,就要熬夜,熬夜就會失去身體健康……”
“嗯,知道了。”秦晝低頭堵住她的嘴巴。
這幼稚的動作又有點像是少年秦晝了。
他的學習能力真的好強,午休之前還是笨拙少年的樣子,現在已經能把人給親得暈頭轉向了。程稚倒在他的懷裡,隻覺得通體舒暢又渾身酸痛,很難形容。
而且她浪費了好多時間,心裡也著急。
“要學英語嗎。”秦晝忽然問她,“你躺著,我報單詞給你聽。”
程稚:“???”
秦晝張口吐出一個英語單詞:“abandon。”
程稚:“????”
他報完這個單詞又拚了一遍,緊跟著開始報後麵的。
程稚:“??你記得這個單詞表嗎?”
“嗯。”秦晝說,“還背不背了。”
程稚:“背背背。”
秦晝抱著她,從abandon開始,順著單詞表往下念。
程稚雖然沒對著書看,卻感覺秦晝說的好像都是對的。他一個詞一個詞報下去,程稚終於忍不住問他:“你怎麼記得這麼多的?”
秦晝:“我有兩次的記憶,當然記得牢。”
程稚不信:“但另一個記憶裡邊兒你不是也畢業好幾年了嗎――”
秦晝:“……”
他沉默下來,像是不太願意提起這個話題。
程稚卻沒那麼容易放過他,拉著他的胳膊追問,還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說:“你不愛我了,你有事情瞞著我。問我的時候倒是凶得很,瞞著我的時候又這麼最嚴。我跟你的關係根本就不平等,你從一開始就――”
秦晝被她念得沒有辦法,隻好說:“我在地下那幾年,有繼續學習。”
程稚:“啊?”
既然都說了,秦晝乾脆把整件事情說了個清楚。
另一條時間線上,在程稚失蹤之後,秦晝自甘墮落地過了兩年,最後從泥潭裡爬起來,混進了比泥潭更深的地下搏擊市場。
他在市場裡混跡一段時間以後,又開始覺得自己隻是高中畢業,都沒去參加高考,怎麼想都很沒文化,擔心程稚回來以後會嫌棄他。
於是就利用一切業餘的時間,來學習曾經落下的那些東西,從高中的各項基礎知識,到大學裡會學到的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