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乎乎的栗子袋捧在手裡,江瑜小心翼翼地剝開栗子殼兒,一個個喂給江安吃。江安吃得腮幫子鼓鼓的,像隻小倉鼠,江瑜沒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臉。
“好吃!”
江安的話突然給了江瑜靈感。她麵前這袋栗子不是上好的餡料?
江安使勁拽拽江瑜的衣服,奇怪姑姑怎麼半天不理他。江瑜回過神來,低頭摸摸江安的小腦袋,“安安果真是姑姑的福星!走,姑姑帶安安去買東西,晚點再帶你去河邊玩兒。”
另一邊,陳掌櫃和何大廚約著在家裡吃飯。兩個人也是老朋友了,坐上飯桌一喝酒沒什麼打不開的話匣子。
“薑魚這孩子我原想著就隻是做個善事,沒想到一來就搞了這麼多花樣,真是讓人驚喜,酒樓生意都好了不少!”
何大廚喝了點酒,話也多了起來,粗聲粗氣地道:“那也是個姑娘家,除了弄點小玩意兒她還懂什麼?”
陳掌櫃就笑,後廚少見姑娘家,這幾乎都是大家默認的事情,他知道何大廚也不喜歡女廚娘,“雖然是個小丫頭,但勝在年輕,點子多,說不準以後能乾什麼大事呢。”
“能乾什麼大事?她可彆把上麵傳下來的菜譜給改壞了!”
何大廚極重正統,彆人改一下他的方子他都不樂意,江瑜這改七改八的,雖然有進賬,但放到他眼裡就是些“過家家”的玩鬨。
陳掌櫃給何大廚又倒了一婉酒,沒再多說什麼。
說起來,江瑜來了之後,他覺得酒樓裡的事都變多了。卻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傍晚,江瑜帶著江安去南城的河邊看花燈猜燈謎。南城每月逢五就有花燈會,今天恰巧就是初五,一直忙於生計和看病,她和江安都還沒來參加過,總得沾點熱鬨瞧瞧。
這些花燈都做得栩栩如生,有蘑菇燈、荷花燈,也有給孩子們玩的兔子燈、雙魚燈。
江安被這滿目花燈迷了眼,他揉揉眼睛看著花燈下麵掛著的燈謎,卻發現自己隻認識幾個簡單的大字。
旁邊也有比他大上一兩歲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在猜燈謎,他們幾乎都能讀個七七八八,江安忽然覺得自己比人家短了一截。
一張小臉盛滿了失落,他眼裡的花燈突然黯然失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