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掌櫃一聽就樂了,忍不住多喝一杯酒,“吃人嘴短啊老何!要我說這姑娘其實不錯!你也彆太苛刻人家了,姑娘怎麼啦?我看嫂子做菜也不錯嘛!”
“那能一樣嗎!”何大廚悶聲悶氣道,語氣卻不像原來那麼重了。何大廚妻子笑了一笑,連說她也沒什麼手藝,不過是能做幾個家常菜罷了。
酒過三巡,陳掌櫃有心替江瑜說上兩句話,畢竟那道菜是有幾分可惜。
何大廚沒怎麼鬆口,隻說以後不會再說江瑜做菜不好了諸如此類的話,不過加菜這事還得讓他再想想。
陳掌櫃明白到底是吃了人家不少點心,何大廚心裡總算是鬆動了,因此他的話也點到即止,酒足飯飽後就告辭回家了。
或許是因為兩個孩子的牽動,連帶著江瑜和何大廚的關係也沒有那麼劍拔弩張了。她暗暗納罕,卻沒開口問過。
直到有天中午,陳掌櫃趁著休息把她叫來,和藹地說她的新菜明天就加到菜譜裡,客人點菜的話就由她來做。
剛一聽這消息江瑜有點不可置信,何大廚竟然能答應?他不是最不喜歡姑娘家掌勺嗎?
陳掌櫃隻是笑笑,沒有解答江瑜的疑問,隻說明天也會囑咐采購的夥計幫她買食材,讓她把需要的東西列個單子出來。江瑜真心實意地謝過陳掌櫃,不再多問,又回到後廚去跟何大廚道了聲謝,得來的是一個有點冷淡的“嗯”。
香滿園多了一道新菜!香滿園可是七八年沒有改過菜單了!——這件事在南城掀起了一小波風浪。
有些回頭客不太相信這件事,來香滿園必定要點這道新的筍乾紅燒肉,一嘗之下讚不絕口。
還有人說掌勺的人和做點心的人是同一個,又一次把香滿園推上風口浪尖。
什麼!何大廚竟然讓姑娘家做菜?南城裡還沒有姑娘家做菜的吧!
南城也不過是一個小城,街頭巷尾消息傳得最快,這消息自然也落入了汪少辭的耳朵裡。
他微微一皺眉,像是在思索什麼,轉頭去問貼身小廝,“上回我讓你問的畫像呢?找到了沒有?”
“找到了公子,在這兒。”
小廝趕緊把一幅畫卷攤開放在汪少辭麵前。那上麵畫的是江瑜的哥哥一家三口,夫婦倆牽著江安的手,是那年嫂子回家省親的時候汪老太君請了畫師來畫的。畫師畫技高超,人像極其傳神。
“這孩子,我總覺得我見過……就在最近。”汪少辭摸著下巴思索,他前段時間路過濟世堂,見過一個曬藥材的孩童,當時就覺得很麵熟,打聽了一下竟然是叫薑安,是薑魚的侄子。薑安和汪文君長得有幾分像,薑魚又會做飯,還是姑侄關係,他心裡的疑影便愈發篤定。
“走!我們也去嘗嘗這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