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覺得,七八分吧。不過……”汪少辭思慮再三,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覺得這事還是先瞞著老太君吧。”
雖說他和江瑜江安心照不宣,但還是要防著點不被幕後之人知道消息,也要小心幕後人的勢力到底有多大,為什麼等燒乾淨了,江家酒樓易主了,榮城才有消息傳出來。
汪父驀然抬頭,“七八分?!你確定?!”
“嗯。”汪少辭再次地點點頭。
汪父一下子站了起來,背著手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既然說是七八分,就幾乎可以確定了,但汪家派去搜尋的人都無功而返的,也沒見到密道之類的東西。那他們是怎麼逃出來的?可也沒聽說江家有人外出或是省親去了。聽說,那片火巨大,期間還有爆炸聲,火光可是照亮了快半個榮城!
汪少辭看父親一臉複雜的神情,安慰道:“不瞞爹說,我剛開始也是不信的。但是相處下來,他們的生活習慣跟江家人真的很像,並不像是一個巧合。而且那孩子的樣貌,您要是見過,也會明白的。這事我自己不能拿主意,隻能找爹來想想辦法。”
汪父很了解自己這個兒子,雖說去年開始遊學在外,但對家裡的事一直很上心,如果不是極有把握,這事他肯定不敢拿來跟他說。畢竟一個不小心,牽扯的就是整個汪家。他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汪父停了腳步,又坐了下來,沉吟半晌,手指輕輕拂過桌上的那幅畫,慢慢道:“你是在南城見到那兩個人的,對不對?”
汪少辭點頭,“他們應該是逃難過來的。我找人打聽了一下,他們自報的身份是相依為命的姑侄。我一是擔心老太君心情,二是怕走漏消息,因此信裡也就隻敢說了個大概。”
“這事你做的對。如今,你也不方便再回南城了,就裝作探親回家,然後繼續遊曆。南城也有我們家的鋪子,我叫人去查探一番再做定論。”
“對了,父親,我在南城聽說榮城那邊又有了搜江家長房行蹤的人。”
聽到這句話,汪父不禁緊皺眉頭。在這裡,江家的事其實已經漸漸地過去了,可汪父還是拘者家族眾人沒有過多議論。
江家被安了莫須有的罪名,連反駁的機會都沒給他們,而汪家跟他們有姻親關係,牽一發而動全身。汪父不能冒這個險。
“我知道了,這事我還要給你大姑姑通個信。她平日裡掌管酒樓那些事,不管庶務,讓她也知道做個準備。”
“嗯,兒子也打算先外出一段時間再說,”汪少辭頷首,“雖然平日裡我與他們交往在外人眼裡隻是投了眼緣,但若是有心追究,怕是會引出什麼不妥之事。”
他可不敢說南城的人覺得他是喜歡江瑜才去套近乎的,汪父重禮法,知道了雖說不會說什麼,但肯定會不高興,會說他平白惹壞了人家姑娘的清白——雖然這姑娘算是他的親戚。
汪父點點頭,父子倆在書房裡討論了一番,過了很久汪少辭才從書房裡出來。
說起來他之前答應江安,說過了年之後就回去,現在他得食言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會不會想他。但不管怎麼樣他暫時是回不去了,這麼一想,汪少辭也有點歉疚。江安平常很乖,學東西又快又聰明,更何況他還是汪文君的孩子啊……唉。
汪老太君過年的時候頗有些感傷。兒孫滿堂,但獨獨少了她疼愛的小女兒,再想想汪文君之前承。歡膝下的時候,焉能不難過?好在汪少辭帶回來不少新奇的點心,還給她說了不少南城的趣事,多少寬慰了些她——她也不能一個人掃了一大家子的興。
老太君無意問起汪少辭在哪兒買點心,手藝還挺不錯的。汪少辭愣了一下,他還不打算跟老太君說起江瑜江安,就含含糊糊的說是南城的一位點心師傅做的,手藝好得很,在南城的評價也不錯。
老太君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喜歡吃糕點的姑娘,小女兒遺傳了她這點,所以她才愈發疼愛。她又細細了問了兩句,當聽說是個半大的姑娘時,老太君多了幾分驚訝,“竟然是個小丫頭嗎?若是你大姑姑知道,一準高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