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祖傑與盛執事之間的矛盾,除了兩人的工作分工交叉,天然有矛盾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兩人思維習慣的差異。
孫祖傑長期在企業工作,又在倭國港島待了很長時間,所以他的視野比較開闊,做事情某種意義上有些西化。
所以孫祖傑對政府工作的服務態度非常重視,也不在乎麵子什麼的,這讓他比較受民間的歡迎,發言人製度就是他的典型想法,我有什麼要做的能說的都會說出來,儘量爭取所有人的支援,減少工作阻力,也不搞什麼神秘感。
孫祖傑還有一個特點,做事情比較注重細節,要辦的事情也會說的比較清楚,考核任務很重視數字,這是企業領導人必須的,所以他非常不喜歡模稜兩可的東西,也許或者可能這些字眼出現在給他的報告中,往往都會被他罵一頓。
雖然孫祖傑做不到後來西方那種完全量化的模式,但是他在現實工作中不斷往這個方向靠。在工作中,能夠做到他的要求往往就會得到提拔,做不到就處罰,一切都比較公開透明。
這種做事的風格,也讓很多人說他不近人情,但是明白了他的思路以後,很多人也發現隻要達到了他的要求,他反而比較好相處,所以上任一頓時間以來,孫祖傑身邊就慢慢出現了一批人,基本都是能靜下心做實事的同誌。
他這樣的工作作風是典型的理工科思維,所以孫祖傑與此時幾位主要領導關係都還不錯,畢竟用數字說話,更容易溝通。但是他這樣的風格與盛執事有些傳統的做法就有些格格不入了。
比如孫祖傑搞得京師企業改革會議,聽說了孫祖傑的想法後,盛執事不屑一顧,也沒有出席,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接受孫祖傑的奇葩的做法。
而兩人最近的衝突,就跟他們的思維習慣很有關係。孫祖傑上任之後,表明了自己的思路,他要做這些這些,盛執事也同意了,在孫祖傑看來,這一塊工作就是我的權力範圍,你不能插手,你如果想插手,你得拿出東西交換。
因為孫祖傑認為他已經相當委屈了,我讓步這麼多了,都快變成一個工業同知了,要是還換不來要這些工作的完全授權,那我為什麼要讓步;
但是盛執事的思路恰恰相反,他覺得自己隻是同意孫祖傑做這些事情,但是涉及到用人,這不是孫祖傑的權力範圍,他當然要以我的意見為主。
所以當孫祖傑理所當然提出了京汽新總經理人選時,就被盛執事隱晦而堅定的拒絕了,但是他也想不到,憤怒的孫祖傑會立刻反擊,他毫不猶豫的抓住盛執事的把柄,逼迫他讓步。
在孫祖傑的強硬之下,無奈的盛執事被迫讓步,所以就在程廣調任之後沒幾天,吳建偉突然間從汽車總公司的冷板凳調用京師計委副主任,驚呆了不少人。
更讓人吃驚的是,孫祖傑要求吳建偉主抓京汽與倭國的談判,乾脆了當的跳過了京汽的李總,這讓不少人對孫祖傑又有了一番認識,所以孫祖傑很快又得了一個外號孫蠻子。
但是這件事之後,兩人也隻剩下了表麵的和諧,關係冷淡了不少,甚至都儘量不謀麵不通電話。孫祖傑有事就讓範g聯繫,盛執事也不例外,他選了辦公廳李主任負責聯絡。
因此從五月份開始,原來還有所疑惑的範g已經習以為常了,而一號二號不和已經變成了京師官場公開的秘密。對於這一點,大家基本都不奇怪,這兩位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而且都是比較強橫的主,隻要不公開吵起來就行。
不過孫祖傑還是繼續堅持自己的承諾,不摻和林同知的工作,而把精力放在京師的兩高產業培養和企業改革上,這也避免了矛盾的進一步升級,當然了盛執事對於孫祖傑要做的事情也是冷眼旁觀,並不摻和。
此時京師高端金融業的發展有了一個重大突破,醞釀多時的華投與古德曼公司的合資投行華金公司成立,並落地京師金融街。
合作協議簽字時,盛執事也出席了,兩人雖然有些不和,但是兩人都很清楚這件事的重要性。發展京師是大局,兩人的些許矛盾與此相比當然算不得什麼,甚至還聊了一陣,這讓不少想看熱鬨的人隻能大呼遺憾。
簽字儀式上,負責華投金融板塊的新任副董事長老馬也出席了,有了這樣老資格的金融專家監管,孫祖傑相當滿意,也省得再出現華投信託那樣的破事。
隨著負責華投金融板塊的副董事長再次被中樞任命,華投金融板塊慢慢形成了華投係出身的同誌擔任執行董事和輪值總經理負責具體工作;而中樞派來的人負責監管擔任董事長這樣的局麵。
與此同時,華投金融板塊的同誌也在不斷外調,在內部發展受限的同時,國家也給了他們更廣闊的空間,讓他們有機會在總行,證監會和其他銀行工作,所以華投內部對於這樣的交流還是比較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