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寢宮內,贏長生聽完楊喜的講述,陷入深思之中。
這位夫人在嬴長生看來,來頭絕對不簡單。
住在櫟陽深宮二十年,並且身邊的侍衛實力強大,根據這位夫人的模樣年齡推斷,如此隻有一個可能,那應該是始皇帝的嬪妃。
難不成是嬴政生母趙姬?
贏長生想想又覺得不對,年齡對不上,如果是趙姬的話,現在估計快七十歲了。
按理說,趙高對始皇帝的嬪妃,可是一個都沒放過,但凡沒有生下子嗣的嬪妃,通通去殉葬。
如果不是嬴長生改變了曆史,這些人的最終命運,隻能被關在始皇陵裡撓牆含冤而死。
還有一點,贏長生帶回太子府的嬪妃當中,每位在皇家戶籍裡邊,都有登記在冊。
思來想去,贏長生還是打算以上門道謝的借口,一探究竟。
數天後,他準備了厚禮,率領太子府一乾隨從,來到櫟陽深宮。
楊奮上前敲了敲門,喊道:"主人家可在?太子來訪,還請通報一聲。"
沒讓嬴長生等多久,一個長相奇異的男人開了門,隻見此人鼻孔粗大,眼縫狹長、下巴很寬,簡直是妥妥的"牛頭馬麵”其中之一。
這人也沒多說話,向眾人抱拳行禮之後,領著嬴長生等人進去。
來到內堂之中,隻見一位婦人,正坐在席子上烹茶,背對著嬴長生等人。
“這位是我家夫人,太子請。”
贏長生讓隨從在外等候,自己帶著楊家兄弟,和兩名宮女進入內堂。
“長生拜見夫人,今日前來正是為部下擅闖一事道歉,二來攜了薄禮,致謝夫人贈木之恩。”
這位夫人並沒有立馬回答,她將茶具遞給身旁的侍女,緩緩轉過身,與贏長生正好四目相對。
隻見夫人長發如瀑布,麵孔長得雍容華貴,即便眼角有點魚尾紋,皮膚也不如豆蔻少女那般細膩,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她年輕時,絕對是傾城傾國的美人。
而她旁邊的侍女長得也不差,大概在二十幾歲的年齡,頭發隨意綁在一起,身穿一身男式束身衣,將她高挑的身材完美呈現,氣質相當英姿颯爽。
"太子這禮數周全過頭了,隻是一棵沒用的樹而已,倒是讓太子費心了,過來坐吧。”
不知為何,嬴長生總感覺眼前這位夫人,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向夫人再次施禮,在對方麵前坐下。
這時,夫人再次開口問道:“敢問太子,要那一截樹枝作何用處?"
嬴長生一臉尷尬說道:“讓夫人見笑了,這隻不過是長生受不了祭祀枯燥,因此臨時起意,才造出的戲耍之物。"
夫人聽後掩麵輕笑,非常善解人意地說道:“即便身為儲君,心性終究還是個孩童,貪玩一些,也是情理之中,我似太子這般大小時,也中意各種奇技淫巧之物。
嬴長生怔怔地看著夫人,對方言談舉止簡直無可挑剔,幾句話就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他現在可以確信,對方一定是始皇帝正式冊封過的嬪妃,不然一般婦人可做不到這般禮儀風範。
另外,嬴長生還覺得,夫人的眉眼好像跟誰很相似。
"也不知是何物,令太子這般費儘心思?"
聽見夫人問話,嬴長生才訕訕笑道:"是一種叫做"麻將"的玩物。”
"可否拿來一觀?”
"楊兄,將麻將取來給夫人看。"
“諾。"
楊奮搬來一張矮幾麻將桌,然後由楊喜將檀木麻將放在桌麵上。
"夫人請看。"
夫人伸出纖細的手指,抓起一個麻將牌,嘴裡同時稱讚道:“這般精致工藝,可比得上楚國最頂尖的玉石工匠。”
"夫人若是喜歡,這裡已經為您準備了一套。"
"那這麻將,是何玩法?"
"須四人同時參與,各居四方,方可遊玩,鑒於夫人是首次接觸,前麵十局,可免賭注。"
"甚好,那便開始吧。"
一陣清脆的搓麻將聲過後,宮女和太監都紛紛圍上來觀戰,就連那個馬尾侍女,也把腦袋伸到夫人旁邊觀戰。
夫人覺得麻將越搓越有趣,言談之間早已沒有了那份優雅,對身邊的侍女吩咐道:"卯兔,快快去將金銀細軟取來。"
"敢問太子,這算糊了嗎?"
"正是,這算自摸。"
楊家兄弟撇撇嘴,推倒麻將牌,重新開局。
“奇哉!我又糊了。"
又過了一會兒,夫人興奮的聲音再次響起。
"天降大運,竟然又糊了。"
楊喜拎起自己漸漸乾癟的錢袋子,從裡邊掏出一塊金餅,雙手遞給夫人,隨後一臉凝重,接著洗牌。
再過一會兒,夫人的聲音又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