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肉山(1 / 2)

比起寧陽城的牙行,作為大城市的淮平,自然有所不同。

但不管在哪,有錢始終是大爺。

林末沒有過多的浪費時間,直接說出自己的需求。

這種高級牙行,效率也是不低,從圖冊遴選,到拿鑰匙上門查驗,再到最後簽訂合同,繳納租金,不過半個時辰不到便完事。

他依舊是像之前一樣,租賃了一個自帶演武場的院子。

此處離駟馬坊衙門不過十幾分鐘的步程,後方自帶的小院,正巧在泰淮江一條支流邊。

站在院裡,沿著奔湧的江水往下看,還能看見泰淮渡口繁華的外景,位置還算不錯。

在將東西收拾妥當後,林末找了張椅子,就坐在小院中,吹著撲麵而來的河風,開始考慮這接下來的三個月如何應付。

沒錯,在他看來,雖說是半年,但實際上三月期到,以他的進度,自然能順利入宗,也就不必再做什麼懲罰任務了。

隻是,或許未必能如此順利。

林末看著院牆外,滾滾東去的江水。

一朵朵水花倒卷而起,但還未徹底舒展,轉瞬間,又被下一朵拍碎。

此時風一吹,水借風勢,浪濤更惡。

世事如棋局局新,誰也不能預料會發生什麼,唯一能做的,便是做好每一天。

他仿佛回到了艱難猥瑣在寧陽時的日子,同樣麵對未知的形勢。

不過不同的是,他如今沒有像昔日般忐忑,糾結,更多的是平靜。

.........

照常修煉一夜。

第二天一早,林末直接便按照指引,到達駟馬坊衙門。

說來倒有些奇怪,此時的他,還背著不少海捕通緝令,按理說不方便與周勝軍牽扯。

沒想到的是,如今竟然借著這個契機,堂而皇之於這重地走動。

隻能說世事難料。

“這便是辦公區,實習期間隻有六個月,前麵一個月你的工位便在這,所需要的忙的也簡單,就是謄抄一些卷宗,開會時做一些綱要記錄,保留痕跡材料,應付以後上級巡查而已。

其實工作也不難,細心便可,一般上午完事,下午就能休息,晚上去港口巡邏一圈便結束。

你彆看輕鬆,月末待遇可不低。”

林末走在衙門中,身旁是一個蓄著關公須的漢子,石義的叔父,石瓊輕聲介紹道。

說到最後,還打趣般,開著玩笑。

“看來這工作還是個香饃饃。”林末同樣笑了笑,回道。

在這衙門裡,這位漢子,可以說是他的上級,畢竟光看職稱,副都統已經是這衙門中數一數二。

也不知石義如何與其說的。

自早上一來,這石瓊便帶著他登記報道,兩人一齊四處巡視介紹了一周。

可以說待他很不錯。

“這是自然,在衙門中任職,即使是普通的沸血境小吏,彆看俸祿低,但雜七雜八加起來,一年下來,卻是比大部分立命武夫高,還勝在穩妥。

正常而言,我們向城裡彆院,武館,選調成員,還需要進行考核,隻不過對於你們靈犀彆院,或鏡山彆院之人有所優待,可以直接進入。

而即使進入,半年後不過關,也得從哪來到哪去。”石瓊認真地說道。

鏡山彆院便是千山宗於淮平的下屬彆院勢力。

林末笑意收斂。

“所以說你自己做事時,長個心眼。”石瓊接著低聲道。

其明顯知道些什麼。

實際上若不是知道林末被靈犀彆院中那雲英針對,單憑石義所言,麵前此人的潛力已經足以讓他下更多籌碼了。

“好了,接下來就開始乾吧,在這時間過得很快的,記住一句話少說少做,多說多錯便是,有事來尋我。”

石瓊當著眾人的麵,拍了拍林末的手臂,便徑直離去。

在此處衙門,他主管稅收,雖然待遇很好,也很容易撈錢,但相應的,事情也多。

今日親自接引林末,還是因為石義那小子,將其吹得太過玄乎,把他興趣也勾起來了而已。

如今該做的都做了,自然便開始忙自己的事了。

.

石瓊走後,林末坐在自己的工位之上。

這是一處寬敞的房間,足足有一百多平,名稱為處事堂。

或許是因為位於淮平,經費充足的緣故,屋裡陳設都很豪華。

如眾人辦公的桌椅,材質竟是某種種植於靈田之上,名為靈喬木的樹種。

雖然是經過相應催化,年限較短,但饒是如此,端坐其上,潛移默化中也能蘊養武夫氣血,對身體有不小的好處。

這是第一天,林末還是比較好奇。

此時桌上已經堆放有數卷卷宗,他所需要做的,便是將其謄寫一遍。

確實比較簡單。

隨手翻閱了一下。

今日的卷宗是察地司送來的。

察地司類似於前世的國土局,職能為勘探開發周遭附近的資源。

因此卷宗之上,大多記載著附近的地理信息。

比如淮平南側的靈都群山,哪處又翻出一塊靈田。

又比如最近的大工程,下遊泰淮江大壩修建可行性調研情報,

還有就是一些關於周遭靈田數,耕地數的年限橫向比對,以及靈田再造計劃的實施情況等等。

這些信息在外界幾乎是很難得到,即使此處隻是粗略卷宗,但依然很有用,可以說讓林末更快地熟悉淮平。

很快他便沉浸其中。

不知不覺上午便過去了。

而不知是不是因為石瓊的緣故,同一處事堂的同事,在下班後,提議給林末接風洗塵。

當然,更多是借此機會看看林末性情到底如何,畢竟同處一辦公室,若是性格不對付,平日裡會多不少齷齪。

因為日後還有數個月的相處時間,林末倒也沒拒絕。

.......

另一邊。

寶光坊中,日近傍晚,香客漸漸的稀少。

就連那泛著金光的琉璃屋簷也開始黯淡,上麵雕刻的佛龕圖像更是不複白日的佛性盎然。

這時,寺廟裡的憋了一天的小沙彌,開始從廟裡魚貫而出,說說笑笑地湧入長街。

路上的行人對這見怪不怪,知曉今日是一月一次的休沐。

其中一個長相木訥的沙彌,混在人群中,拐了幾個彎,最終從一個巷道鑽入一間位於寶光坊口的二進宅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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