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 一片嘩然(2 / 2)

錢總旗點頭,“如今各勢力紛爭,若是這種紛爭牽扯到那小縣令,卻不知他是會如何抉擇,會選太子、六皇子?還是其他的勢力?不過還彆說,照他如今所為,若是站出來振臂一呼,底層百姓定是願意追隨,千戶你覺得如何?

石千戶搖了搖頭:“秋植不行,雖然剛正不阿敢作敢當,但性子暴躁易衝動,較為情緒左右,可以是一把直刺敵人心口的利刃,但卻不是握刀的人。”

“依屬下看,封樂這一年來的情況來看,秋植絕不是一個沒腦子的莽夫。”

“除非是他背後有人,否則以秋植的才能,封樂到不了現在這個樣子,那人若是敢站到前頭來,又有秋植化身利刃指哪打哪,這股勢力絕對不容小覷。”

錢總旗聞言,默然半晌,突然笑道“如此,屬下對後天的堂審一事更加期待了。”

……

館驛內,安

王正和張副使正在談話,兩人還不知道蘇韻決定狀告的消息。

隻聽那張副使道:“王爺,你說那秋植真的會送程儀過來嗎?”

安王靠在榻上,一臉愜意,“放心吧,最遲明日。”

“這,請恕下官愚昧,王爺您是如何斷定秋植會送銀子來?”

“事情都還是你親自去辦的,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如今流言四起,一波跟著一波,咱們不過是讓人編幾首童謠讓小孩子到處唱一唱,就夠他忙活的了,我這三天兩頭再找他作陪,他能不煩嘛,到時候為了空出時間來好好查案,就顧不上銀子了,巴不得咱快點走。”

“而且他有銀子著呢,城中好幾處工坊都是他的產業,沒有個三五萬兩咱可不能走。”

張副使一聽,連連豎起大拇指道:“王爺您這招真是高明啊。”

想到即將到手的白花花的銀子,安王忍不住哼起了小調,一麵用足尖輕輕蹬著踩著鼓點,顯出得意洋洋的神色。

“這個秋植,是有點真本事,可你沒見他,小小一個七品芝麻官,對本王是什麼個態度,好歹我也是當今的聖上的弟弟,你瞧那日在大盤村他是怎麼幫那些賤民出頭的,難道他不知道這個天下是司馬家的天下嗎,容得他一個小小的縣令來置喙,真是豈有此理,不給他點顏色瞧瞧那還真說不過去。”

張副使聞言連聲附和,“這廝著實可恨,攔著不讓下官給王爺找雛兒伺候,簡直不把王爺您放在眼裡,前兩日還當著那麼多百姓的麵,直接甩臉拂袖而去,若不是王爺您大度,照他這般藐視皇權的舉動,早就該誅九族了。”

安王冷哼一聲,“區區一個小縣令,說來說去不過是司馬家的一條狗,叫他往東他不得往西,不聽話就得打一頓才老實。”

“走,咱們去看看這個妻子花名在外的男人,好好問候一番,刺激一下,讓他明日乖乖把銀子送來。”

張副使巴不得見到秋夢期的衰樣,趕緊狗腿跟上。

到了衙門,果然見到了正在忙得焦頭爛額的小縣令,安王笑眯眯地衝著秋夢期道:“秋縣令,本王不知道蘇姑娘居然遭此迫害,深表同情。”

說話間並不難看出眉宇間的幸災樂禍,畢竟對一個男人來說,沒有什麼比見到另外一個男人被戴綠帽這件事更讓人興奮了,說是安慰,實則是想看看對方反應,進而獲得心理上的滿足。

秋夢期像是看不懂他們眼裡的奚落一般,痛心疾首道:“這些惡賊膽大妄為,無論如何都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安王走到她身邊,輕聲道:“秋縣令也不必過於難過,婦人的名聲損了,到時候再找一個便是,回頭本王給你介紹幾個,保準家世清白一個比一個漂亮。”

秋夢期暗中咬牙,但臉上還是帶著笑意,“多謝王爺關心,下官如今心思在案子上,隻想幫韻兒討回公道,其他的暫時不做多想。”

安王聞言點了點,豎起大拇指道:“好樣的,真是個癡情的男兒,本王佩服,不過蘇姑娘是封樂的大功臣,又是新鹽

法的研發者,本王無論如何都會站在你這一邊。”

秋夢期道:“有大人在背後支持,下官感激不儘,對了,卿韻已經提起訴訟,狀告那些侵犯她的男子,時間就在後日,到時候也請大人前來為下官壓陣。”

安王聞言,愣了一下,沒來由地有些不安心,忙問道:“蘇姑娘要狀告那些侵害她的男人?這——哎呀,秋縣令,不是我說你,這種事發生了就發生了,名聲要緊,彆告了,趕緊把狀子撤了,這傳得人儘皆知,你這個做縣令不得顏麵掃地。”

秋夢期剛剛說出蘇韻狀告的消息,眼神就沒離開過這個老狐狸那油乎乎的臉龐,看著對方這一係列表情變化,眼底儘是諷刺的笑,但她很快斂下眉眼,一臉憤恨:“對我來說,名聲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將壞人繩之以法,卿韻才會安心。”

“秋縣令啊秋縣令,你——你這樣,弄得人儘皆知,以後出去誰不對你指指點點的,依我看,還不如算了。”

秋夢期搖了搖頭,“這些流言一波跟著一波,就算不狀告也已經人儘皆知了,那還不如趁這個機會,將那些作奸犯科的人給繩之以法,如此也算是為卿韻報仇了。”

突然冒出的狀告一案讓安王很是不滿,他擔心的是,一旦事情從根本上解決了,小縣令不在意流言了,就有時間跟自己繼續周旋不給錢,那他這些日子使的手段豈不是都浪費了?

可秋夢期此時已經鐵了心了,他勸說無果,再次拂袖而去。

出了衙門之後,安王問道:“這個秋植這時候來這麼一出是想乾什麼,莫非真的是要為那蘇家女討回公道?”

張副使也表示不明白,“天下哪個男人願意讓人知道自己當了龜公,可這秋植卻弄得人儘皆知,實在搞不懂。”

安王揉了揉腦袋:“總覺得不對勁兒。”

張副使忙接上話:“王爺,那蘇家女看著如此貌美,輾轉著從差役手裡又到衛所裡,哪個男人能放過這樣的尤物,定是被玷汙了個透,而且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什麼證據也沒有了,到時候案子沒判成,反倒鬨了個笑話,對我們來說還是有利的。”

安王想了想,覺得他這話也有道理,想到蘇韻那張動人心魄的臉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惋惜道:“行吧,回去,等著後日看姓秋如何在全封樂百姓跟前丟臉。”

看著安王一行遠去的背影,秋夢期連呸了幾聲,這才往後罩房去了。

去的方向卻是最角落的房間,影七的房間。

輕輕敲了兩聲,叫了一聲“師兄”。

門隨即輕輕打開,像是裝了遙控器一般。

秋夢期早已見怪不怪,悄然入內,對上正在榻上打坐的男子道:“師兄,幫我個忙好不好?”

“說。”

“那個狗王爺,過來巡視,還要我給路費,我不給他就不走還整天搗亂,最近不是事情多嘛,但我又懶得跟他周旋,不得不給兩萬兩的銀票,給完了我又心疼得不行,到時候你去幫我拿回來怎麼樣,我分你一成做辛苦費。”

程儀的事,蘇韻已經說了暫時壓下了,但秋夢期這會兒對他們安王已經恨得不行,不給就算了,還想從這些人身上摳搜一點回來。

先前安王去了封平,肯定也撈了一點,何必白白便宜了這個老東西。

但平白無故的,影七不可能會幫她,所以先扯個謊,無論如何都要讓這個安王掉一層皮。

男人輕嗤一聲,“兩千兩銀子就想讓我出手?”

“哎呀師兄,這銀子是從衙門出的,那可是收上來的賦稅,是百姓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錢,原本是要拿來修建沿海的河堤岸,這銀子要是真給那老東西拿走了,河堤沒辦法修,將來要是來個台風怎麼辦,你說是不是。”

一陣沉默過後,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什麼時候動手?”

“還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走,要是走的話我回頭通知你,不過彆在咱們封樂境內動手,免得人家懷疑我,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最好也彆在新會郡內動手,免得牽連了郡守大人。”

“真是囉嗦,我知道了,可以滾了。”

“師兄你真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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