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馨自從露一次麵後,整個人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失去了蹤跡,任盧音翻遍了整個封樂城都沒見到人影。
遂向趙蕊彙報了這個事,趙蕊聽後一言未發。
但很快就有下人帶話到,說衙門來家裡拿人,有個下人涉及某個案子,需要帶去配合調查。
趙蕊眉頭一皺,問是哪個下人?
當聽說是那天晚上拉自己回來的車夫——趙小吉時,趙蕊若有所思,問道:“是奉哪位大人前來拿人?”
“說是奉了秋郡守的命令。”
趙蕊原本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道:“配合他們就是。”
待門房退下,盧音問道:“秋大人怎麼會突然要派人來帶走趙小吉?”
趙蕊道:“我正想問你呢。”
“我,跟我有什麼關係?”盧音心虛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前日去瀟湘館,你趁著我去洗臉那會兒,把我穿裴永壽的衣服並與他共乘一車的事給告訴她了吧。”
盧音一聽,心裡一驚,趕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姐,我錯了,實在是戴燕小姐那日見您十分憔悴,她心疼不已,央求著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心裡覺得這事有蹊蹺,可小姐你又一聲不吭,我又見她眼中含淚可憐楚楚,實在沒忍心,就把這事告訴她了,心想著若是有誤會,你們也好說開,總好過一直瞞著對方的好,若是背後有隱情,或許她也能幫忙。”
趙蕊盯著跪在地上的盧音,沒有說話。
盧音硬著頭皮道:“如今看來,戴燕小姐也發現了其中的隱情,告訴了秋大人,這不秋大人就派人來了。”
“這麼說來,你覺得把我的事情往外說,是對的了?”
盧音大驚,趕忙回道:“不是的小姐,我就是不忍心——小姐,我錯了,您罰我吧。”
盧音跟了她很多年,一直保護著她從未出過差錯,就算是前幾天海邊那件事,也是因為她不在的時候才發生的。
趙蕊怎會真要罰她。
果然最終也隻是歎了口氣道:“下不為例。”
盧音低著頭,心中懊惱,不過既然秋大人插手,那這件事到目前也算是好的方向發展,如果她讓她重新選擇,那她還是選擇告訴戴燕這事兒。
隻是自家小姐真的,性子太好了。
看著冷冷清清的一個人,好似對什麼都不在意,從來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可心裡卻牽掛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先前收稅的時候,對北邊二十多個村子的百姓如此,對自己的弟弟妹妹也是如此,看似嚴厲,其實十分寬容,不然二小姐不會那般肆無忌憚,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著她的底線。
趙蕊道:“河邊那件事,既然大人已經插手了,接下來咱們配合就是,你無須再費心思去找趙馨了。”
“是。”
盧音應了下來,又見她果真沒再計較自己嚼舌根子的事,又大著膽子道:“戴燕小姐果然並沒有相信您和裴公子暗通款曲這番鬼話,原本
我還打算找時間去和她解釋那日的事,現在看來不需要。”
趙蕊歎了口氣,她要是誤會倒好,自己也不用費儘心思去做那麼多事。
如今她居然再次去求秋夢期,怕是又不願意放棄了。
……
封樂城南郊區的一處院落中,三個男人正坐在一起喝酒。
其中一人道:“看著裴兄意氣風發的樣子,看來好事將成啊。”
裴永壽放下酒杯,拱了拱手道:“托了馬兄的福,那趙蕊一向謹慎,身邊輕易不會離了人,若不是你發現了那個從黔中逃回來的婆娘,我那個計劃豈能進行得這麼順利,等來日當真娶了她,小弟定當重謝。”
旁邊另外一魁梧男子也嚷嚷道:“還有我還有我呢,若不是我,你哪裡能有機會英雄救美,還脫了衣裳與美人共處一車廂。”
若是趙蕊在此處,定會大吃一驚,因為此人竟是那日在沙灘上襲擊她的那名歹徒馬二柱。
對麵坐著的正是他的兄長馬大柱。
裴永壽忙道:“自少不了二弟,當日若不是二弟幫我打頭陣,為兄如何能得那趙蕊的信任。”
馬二柱想起那日沙灘上的情形,還有趙蕊那玲瓏的身子,眸色加深,忍不住舔了舔嘴,但礙於人已經被裴永壽看上的,也隻好壓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