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恪!
穆圭冷汗瞬間就浸濕了後背,身為洛陽令,他對京城那些主要權貴的背景自然是爛熟於心,當然知道大將軍蕭恒的弟弟就叫蕭恪!
“原來是蕭……武陽侯,下官失敬了,請武陽侯恕罪!”
知道蕭恪的身份,穆圭隻覺得兩條腿抖得厲害,險些站都站不穩,想到蕭恪帶著這麼多金吾衛上門,心中越發惶恐。
好在蕭恪並不像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隻是笑笑道:“穆縣令,其實我今日來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有一件事想要麻煩一下穆縣令。”
“武陽侯言重了,武陽侯的事就是下官的事,下官無論如何都要幫武陽侯辦到。”穆圭根本沒有問是什麼事就滿口答應,畢竟對方可是大將軍的弟弟,就是他看上自己新娶的那房小妾,自己都得親自送去他府上。
蕭恪又笑笑,淡淡說道:“是這樣子的,我有一個貼身護衛,名叫荊烈,他今天突然不見了,有人告訴我他被穆縣令的人帶走了,我想問下穆縣令有沒有這一回事。”
一聽到“荊烈”這個名字,穆圭腦袋瞬間“嗡”的一聲懵住了,他無論如何都不到,一個膽敢跟官府作對的莽漢,怎麼搖身一變竟然成了蕭恪的貼身護衛。
帶著這絲疑惑,穆圭小心翼翼陪笑著問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下官聽說這個荊烈是一個獨來獨往的江湖人士……”
“怎麼?我找什麼人當貼身護衛還要跟你們洛陽縣衙通報一聲?”蕭恪似笑非笑,神色很是玩味。
“下官不敢!大水衝了龍王廟,都是誤會,下官這就將人放了。”一聽蕭恪語氣不對勁,穆圭頓時嚇壞了,立即喚來差役,要他們立即去大牢將荊烈帶來。
雖說他之前已經答應將荊烈交給慶陽侯府,但現在蕭恪來了,事情就不一樣了,太後的娘家人再牛,也無法跟大將軍的親弟弟相提並論,兩邊分量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很快,幾名差役就將五花大綁的荊烈帶了過來,手腳上都帶著鐐銬,好在身上沒有什麼傷痕,看得出沒受過什麼刑。
倒不是這些官差心慈手軟,而是荊烈雖然被關起來,整個人卻更像一頭暴怒的獅子,這些官差誰也不敢靠近他,更不敢對他用刑。
此刻,當他們知道荊烈竟然是蕭恪的貼身護衛,一個個都不由一陣後怕,慶幸自己沒有對荊烈動刑。
看到荊烈沒事,穆圭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畢竟若是荊烈有個什麼好歹,蕭恪絕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隻是看著荊烈不僅人被綁著,手腳還都帶著鐐銬,穆圭臉上也有些掛不住,當即喝令道:“你們這些混蛋,這是在做什麼,還不快給荊護衛鬆綁去掉鐐銬。”
差役哭喪著一張臉,他們想告訴穆縣令,這個荊烈力大無窮,若是不用鐐銬,他們根本製不住他,但一看他們縣令大人黑著臉,哪裡還敢多嘴,乖乖上前給荊烈鬆綁去除鐐銬。
倒是荊烈聽穆圭叫他荊護衛,有些一臉茫然。
跟隨蕭恪一起來的孫劍見狀,擔心荊烈說漏嘴,當即跑上前,附在荊烈耳邊跟他輕聲耳語了幾句。
隨後,荊烈有些不敢相信看向蕭恪,神色很是複雜。
因為蕭修之事,他看每一個蕭姓之人都很不爽,因此那日一聽蕭恪自報家門他當場就沒給蕭恪什麼好臉色。
可他沒想到,當他落難之時,蕭恪竟會不計前嫌趕來救他。
蕭恪看荊烈沒什麼事,臉色也好了不少,對穆圭笑道:“我這個護衛脾氣有點大,若他有什麼得罪穆縣令的地方,希望穆縣令多多擔待。”
穆圭有些受寵若驚,連聲說道:“武陽侯言重了,都是自己人,我手下這些差役也有不對的地方,還希望荊護衛不要怪罪。”
蕭恪又笑笑,隨後話鋒一轉,淡淡說道:“不過我還有一事想要穆縣令幫忙。”
“武陽侯隻管講,下官一定幫忙辦到。”穆圭也不多問,先一口應承下來再說。
蕭恪看了穆圭一眼,臉上笑容儘斂,淡淡說道:“我還有一個義妹,姓李,前幾日被慶陽侯賈慶之子賈信欺負了,我想要穆縣令幫我義妹做個主,將賈信緝拿歸案。”
穆圭臉上的笑容刹那間凝固了,他看著滿院子的金吾衛,終於明白蕭恪為什麼要帶上這麼多金吾衛一起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