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神情惶恐:“三、三夫人說笑,我上頭沒什麼人,醫院在三爺名下,我在醫院工作,三爺就是我的頂頭上司。”
燕雲歸隻是植物人,並沒有死,大權是旁落,但一些原就在他名下的產業彆人還動不了,頂多往裡頭塞一些人。
“這樣麼,我都不知道這家醫院是三爺的產業呢,難怪當初三爺出車禍,三爺身邊的特助說什麼都要把他送來這家醫院。對了護士小姐,你在這裡工作有見過三爺的特助王翔宇嗎?當年我去鄉下給三爺誦經祈福後有給他打過電話詢問三爺後續的治療情況,可惜都沒有聯係上他。”
當年她獨自去鄉下,很擔心燕雲歸的情況,加之獨自在鄉下惶惶不安,確實常常打電話聯係這邊。
小寺廟破舊,沒有電話,燕雲竟和江梅的意思是她既是去誦經祈福就要有誠心,不能受外界乾擾,將她送到鄉下時不讓她帶手機。每次她要打電話都是跑到距離小寺廟十公裡外的村莊借村長家的電話。
也是幸得鄉下偏遠地方多是留守老人和兒童,而鄉下老人都比較淳樸,不然就她這個長相獨自生活在鄉下……
後來她也確實遇到了一些對她心懷不軌的人,隻是那時的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手無縛雞之力軟弱可欺的她,並沒有吃虧。
她最初給燕雲竟和江梅打電話,兩人倒是會接,敷衍安撫她幾句。後來次數多了,兩人不耐煩,說了不少話威脅她彆再打電話。
她是軟弱,卻不蠢,清楚燕家容不下她。容不下她,更容不下燕三爺的兒子,得知自己懷孕,她不再聯係燕家的人。當然葉家的人她也沒有聯係,儘管最初她實在受不了那樣苦的日子,有打過電話向她那位父親求助。
一句“在忙,有事自己找燕家”讓她再次失望透頂,那之後她再沒有找過她那位父親。
至於燕雲歸的特助王翔宇,她最初當然是聯係過的,隻是沒過兩個月就聯係不上了。
最開始她想回來想找燕雲歸的特助王翔宇卻沒有能力,後來她有能力了,卻是在鬼門關走一遭的許久後,她那時已經不想回來也不想找人了。想著與其回來繼續受製於人,還是帶著兒子一起受製於人,倒不如留下學一些自保的本事。
這一留就是四年。
直到一個月前那個人離開,她才動回來的念頭。恰好沒過幾天燕家就主動聯係了她,說燕雲歸醒了要將他們母子接回,正稱她的意。
“沒、我沒留意……三夫人,我是兩年前才來這裡工作的,很多事情我都不清楚。”
護士聽說過葉海棠,清楚葉海棠隻是個軟弱無依的人,她不怕葉海棠,但她怕燕雲歸。
在這裡工作,作為專門服務於頂層的護士,她當然接觸過蘇醒過來的燕雲歸。無需多,隻需有那麼一次短暫地接觸就能直觀感受到從燕雲歸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感。
明明是那樣溫和的一個人,護士也不清楚這壓迫感從何而來。護士私下分析過,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她是受了燕家那些人的影響。
她見過燕家人在蘇醒過來的燕雲歸麵前是什麼樣子。
“彆緊張,我隻是隨便問問,沒有要為難你的意思。”
護士被她溫柔的笑容晃了眼,心想這對夫妻真是神仙,不僅都長得這麼好看,人還都這麼溫柔。她在這裡工作兩年,見過很多次燕家的人,大多數都是拿鼻孔看人,仿佛在他們看來她這種人就是螻蟻,根本不被他們放在眼裡。哪像這對神仙夫妻,明明一身貴氣,卻如此平易近人,絲毫沒有看不起彆人。
一時間,護士對葉海棠好感暴增。不過她是燕雲竟安排的人,對葉海棠有好感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不然怕是會丟掉飯碗。
“我、我沒緊張,三夫人帶四少進去吧,有事叫我,我就在門外。”
“謝謝。”
小燕暮也甜甜笑著軟糯道:“謝謝護士阿姨。”
護士一下被甜軟了心口,好感指數直線上升,“不用謝不用謝。”
葉海棠牽著兒子,母子二人微笑著越過護士推開病房的門走進去。
一聲輕響,門關上,門內門外阻隔開來,外麵的人再也看不到裡麵。
病房很大,家具齊全,布置得一點都不像病房,確實配得上“豪華病房”四個字。
病床上躺著一個人,蓋著被子,離得有點遠,葉海棠不太看得清病床上的人。腳步頓了片刻,牽著兒子朝病床走去。
等靠近了才看清病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