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鐵蛋帶路,眾人直撲向青山村毗鄰的臨安村。
臨安村麵積不如青山村大,坐落的區域在靠近山的一側,據說臨安村過去日子還算不錯,但最近幾年不但沒有更努力耕種,反而越發懶惰,鑽營。
沒得吃的時候,就去周邊村子偷雞摸狗。
青山村曾經組織人打走了他們不少次,也曾報過官,但隻是偷竊之類的,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青山村新建東部區域,也有遠離臨安村的意思,但卻苦了青山村西邊的村民們,本就住的分散,又窮困無力修建堅固的院落,碰到臨安村的人更是雪上加霜。
至於報官,衙門也曾派人訓誡過。
但真抓起來還要浪費糧食,臨安村都靠偷竊了,更沒有油水可撈,衙門也懶得浪費人力物力,畢竟這裡是城外,大多數靠的還是村長來約束。
這臨安村的人也很聰明,並不敢明目張膽的殺人,加上畢竟是一個完備的村子,又很團結,確實不好對付。
總不能從青山縣的版圖上給抹掉吧。
不過這次,臨安村遇到了一個狠岔子,還真敢抹掉他們。
“遠勝兄,剛剛嫂夫人說的沒錯!”
“這臨安村畢竟是一個人口數百人的村落,我們還是要謹慎處置。”
譚磊一邊快速行軍,一邊靠近許元勝。
“無妨,這次的事是我挑的頭,出了麻煩算我的。”
許元勝平靜道。
“若是上頭怪罪下來,你正值考核轉正的最後時刻,我怕對你影響不好。”
“畢竟說他們叛亂,有點高看他們了。”
譚磊沉吟道。
“說他們叛亂,並不是我誇大其詞。”
“大勝律例第三百一十二條規定,凡不事生產,作奸犯科者,三人以上者查實可直接處決,若涉及群體超過百人,無需通報,可依叛亂罪緝拿。”
“如遇反抗,凡王朝體係所屬任何一部,皆可先殺後報,無罪,無責,所獲財物就地取五成!”
“大勝律例,對叛亂是有明確解釋!”
許元勝平靜道。
“有這一條嗎?”譚磊一怔。
“當然。”許元勝說道。
“律例繁雜足足數萬條,這……你都記的。”譚磊有些懵圈。
“不然呢。”
“何況我現在的處境,當不當縮頭烏龜,都無甚兩樣了!”
“今日之事我挑頭,我等後備差役平常油水不多,這次是難得的機會!”
“臨安村雖窮,但榨一榨,油水不會少的!”
“對這些敢於劫掠的暴民,一切是他們咎由自取!”
許元勝邊走邊說,看向已經肉眼可見的臨安村。
許元勝的話雖是對譚磊說,卻也沒有避著周邊的同僚們。
每個人臉色異樣,但稍後望向許元勝皆是拱了拱手,哪怕曾經看不起他的,也都露出了欽佩之色。
大勝律例罩著,許元勝主動擔責。
真洗劫了這個村子,上官哪怕再貪,也不會讓他們全部交出銀兩。
說白了,這次過來是穩賺不賠,而且還是一筆大賺。
而這一切是許元勝帶給他們的。
“今日之事,不管收獲多少,按照規矩五成要上交衙門,餘下五成有我們來處理,遠勝兄獨取兩成,有無異議?”譚磊看眾人都聽到了,也就大聲一喝。
“喏!”
“喏!”
周邊二十多個差役紛紛拱手應下。
許元勝沒有推辭,他確實缺銀子。
很快到了臨安村,村口的農田全部是雜草叢生,三三兩兩的地埂處,看不到一個人在忙碌,和青山村完全不同的狀態。
在村口處幾個懶漢一大早就躺在那裡,旁邊放著酒瓶子,地上的火堆上還有一些吃完的雞骨頭。
彆看許元勝這兩天經常吃肉,但那是因為方柔出身縣城,方家富裕。
其他村民能吃得上一碗米糊,兩個粗糧饃饃,就已經是勤奮之民了。
而這些懶漢們,卻能喝酒吃肉。
這背後又是多少家庭被他們偷竊或是明目張膽劫掠,搶走了財貨。
這些村民看到他們來了,竟無一人起身行禮,一個個醉醺醺的頭也不抬的繼續睡。
許元勝手握刀柄,掃了一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