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哭了一會,景月衫掐指將她麵上的淚痕清理乾淨,溫聲道:“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雲姬的麵容逐漸變得堅毅,“多謝道君救我!父母負我,我願與他們斬斷親緣,重投大道!”
“原先是雲姬不識好歹,還請道君萬勿與我計較。道君垂憐,可否…可否……”
她到底知道這個要求著實過分,咬唇說不出口。
景月衫微笑看她:“你想讓我引薦你成為歸元宗外門弟子?”
雲姬羞愧交加的點了點頭,目含期待的看向景月衫。
景月衫但笑不語,看著她沒說話。
雲姬心中羞愧,她雖對景月衫有恩,然而那場療傷是跟很多人合力完成的,她修為低微出的力最少,景月衫已經贈與了她大量財寶,更是將她送回了家鄉,恩義已然兩清。現在她自己將事情搞成這樣,又要求重回宗門,頗有挾恩圖報的架勢。
然而她實在沒辦法了,她自幼被賣入歸元宗,在名門大派內長大,哪知外麵人心的險惡。她又是天生爐鼎的體質,以她自己的實力在外麵是萬萬保不住自己的。
景月衫閉口不言,不說答應也不說反對,雲姬心中惴惴,卻聽蒼越在一旁沉聲道:“你父母如此對你,不堪為人,隻口頭斬斷親緣便算了?”
雲姬麵色茫然,“那我該如何做?”
蒼越麵無表情,“殺了他們。”
雲姬愣住,實在無法接受這般大逆不道的做法。
她自幼在歸元宗長大,雖說身為伶人受人輕視,然而耳濡目染之下接觸的也是世間正理。
父母負她,斬斷親緣已然是極絕情的做法,弑父弑母是想都不敢想的。
“不…我做不到……”
景月衫微笑開口:“他們賣了你第一次時,你便應該與他們斬斷親緣,若是如此哪裡還有第二次?”
“第一次賣你,你便應與他們形同陌路。此次他們置你於死地,與仇人何異?你卻依舊扭扭捏捏不敢殺了他們,如此道心,怎麼配得上成為歸元宗弟子。”
雲姬眼中的光亮頓時熄滅了,愣了片刻後躬身下拜。
“是雲姬妄想了,道君萬勿因雲姬煩心。今日多謝道君相救,雲姬深記於心,日後道君若有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景月衫不閃不避的受了她這一禮,又問:“你接下來如何打算?”
雲姬堅定道:“今日之禍,全因我自身的懦弱,雲姬願尋個小門派,拜入師門潛心修煉。”
景月衫點頭,“你想的不錯。”
說著遞給她一張靈符,“附屬於宗門的銀霜門門風清淨,很適合你。你執我手信前去投靠,銀霜門掌門會接受你的。”
雲姬既驚又喜,雙手接過靈符在此躬身下拜:“多謝道君垂憐!”
景月衫嘴角含笑,“我隻是給你一個機會,日後能否憑借實力掌握自己的名命運,就全靠你自己了。”
雲姬激動點頭,對著景月衫又鞠了個躬,這才轉身離去。
景月衫看著她遠去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蒼越又在一旁陰陽怪氣:“你倒是好心。”
景月衫轉頭看他,“世間因實力不足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女子太多了,我不過是能幫一個是一個。”
蒼越心中一跳,總覺她另有所指。
“你是好命,隻做那個幫人的,是萬萬不會淪為被人裹挾命運的那一個。”
“這可說不準。”景月衫不閃不避的直視他的眼睛。
“我實力遠遠不如仙君,自然也稱不上可以不受任何人裹挾,若是哪一日如仙君這般的厲害人物小小任性一下,我的人生恐怕就不受我控製了。”
“你在瞎擔心……”蒼越急急的辯解。
“希望如此。”景月衫朗聲道。
“仙君自然是講理的人,不會無端強迫他人,然而指不定有其他實力強大卻毫無悲憫之心的強者,若是我有朝一日不幸落在這種人手上,可謂是生不如死。”
“與其祈求他人的良心,不如自己變得強大,待到那時自然無懼他人迫害。”
蒼越滿臉黑線,“你在指桑罵槐些什麼,我何時強迫過你?再說我怎會是那般殘暴之人……”
“靠人不如靠己。”景月衫意味深長的道,“我自知仙君不會如此,然人心易變。”
蒼越還要再說些什麼,景月衫已經迅速轉移了話題。
“此人的魔氣來源有異,我要去隆寧國查探一番,仙君還請自便。”說著她抓著地上的黑衣男子化作一道虹光離去。
蒼越恨恨的甩了下袖子,隻覺景月衫精明的過分,他還什麼都沒說呢,景月衫就好像已經看穿了他的目的,給他幾句話撅了回來。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找她說清楚,萬萬不能這時候退縮,蒼越一咬牙,跟著景月衫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蒼越:沒錯,我就是來死纏爛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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