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越的修為在回歸上界再不受天道壓製,實力恢複到巔峰狀態,他速度極快,不過片刻便來到了姬池仙君的仙宮前。
姬池的仙宮與蒼越的截然不同,外表就裝扮的花胡哨的,看著極不正經。
守在門前的美貌侍女一看到蒼越來了,呼啦啦圍了過來,一時間環佩叮當嬌聲細語不斷。
“蒼越仙君來了。”
“快請進,我家仙君已等候多時了。”
“仙君越來越俊俏了……”
姬池道君修風月道,對投靠而來的妖修的容貌要求很高,眼前這些顯而易見都是化形的比較成功的,從外表看基本看不什麼非人的特征,隻不過有些因為種族特性,瞳孔體溫跟正常人還是有些差異。
蒼越熟練的後退了一大步,躲過這群女子的鹹豬手。
“離我遠點。”
為首的女子嗔怪:“蒼越仙君還是那麼害羞,不是都已經成親了嗎,莫非還不曉得什麼是男歡女愛?”
這話一,後麵的女子都笑成一團,鬨著又上前扯蒼越的衣帶。
她們跟在姬池仙君身邊耳濡目染上千年,很是學了一副風流作態,早就對長俊美的蒼越垂涎三尺了,奈何他以前太正經,說是還未成親不懂男女之事,叫人看著生無趣,現下可了,都成了親了,難道還不懂那事的妙處?
蒼越一把將鹹豬手拂開,閃身就要進入仙宮。
“蒼越仙君怎的這般無情!”
蒼越身形定住,回頭一本正經道:“你身上的味太難聞了,熏到我了。”
為首女子臉色漲紅,“你胡說!”
“薰再重的香料也掩蓋不住一身的狐臭味。”蒼越話一說完,頭也不回的走進了仙宮。
那女子靈狐化形,生平最恨人說她狐臭。
為首的美人哭哭唧唧,其他美人連忙圍成一團安慰她。
“我都說了不要招惹他,你非不聽。”
“蒼越仙君嘴巴還是那麼毒,不知道他新夫人怎麼受得了他的。”
“嘁,誰能受得了,這不是跑到我們家仙君這了嘛……”
“那倒是,我們仙君可會憐香惜玉了……”
……
蒼越宛若一陣風一樣頃刻間到了仙宮內的大殿,下巴微微抬起,望著大殿中央正在捧著酒壺喝酒的姬池仙君,語氣非常衝的道:“她人呢?”
姬池仙君放下酒壺,隨手用袖子擦了把滴落在下巴的酒,揶揄著道:“那麼急著見人?”
“既然那麼急切,為何在新婚之夜丟下新娘跑了?”
“我都沒見過你那麼喜歡往下界跑的仙君,都已經飛升了,下界的事就放放吧。”
蒼越不想跟他扯東扯西,直截了當的道:“快把人交來。”
“急什麼。”姬池仙君刷的一聲展開一把折扇,宛若一個凡間風流公子哥,緩緩站起身從座上走了下來,“我還道你數百年守身如玉是為了哪個天仙,如今一看,不過爾爾嘛。”
“你就那麼眷戀下界?連妻子都選下界之人,之前對你有意思的戈心仙君可比你這個小嬌妻強多了,不如你再考慮考慮?”
蒼越皺眉,對申雁寧頂著他道侶的名頭感到有些膈應,於是解釋:“她不是與我有婚約之人。”
姬池仙君驚奇道:“不是她?不是你親自接上來的嗎?這還有錯?”
蒼越眼中的風暴又在堆積,“你把她放來,我來問問她。”
“欸?”姬池目含警惕,“你不是故意框我的吧。”
“我騙你做什麼?”蒼越目光坦誠。
姬池將信將疑,“功利心太重,的確感覺她配不上你。”
他說著長袖一揮,麵前的結界瞬間打破,露癱在地上麵色蒼白的申雁寧。
“喏,人就在這,我發現她時正被一個小家夥攻擊,躲在一個防禦法器瑟瑟發抖。”
說著他又遞給蒼越一件已經被修複的防禦法器,“我幫你修複了。”
蒼越隨意瞟了一眼,正準備拎著申雁寧回去審問一番,誰料眼神卻忽然頓住了。
他接過那件法器,仔細探查了一番,卻發現在法器非常隱蔽的角落刻著“修然”二字,這個印記很是隱蔽,若非蒼越神識過人壓根發現不了。
申雁寧還能跟哪個“修然”扯上關係,隻能是歸元宗的薑修然了,至於薑修然親手的煉製的法器怎麼會在申雁寧手……
蒼越冷笑了一聲,絕壁跟景月衫逃脫不了乾係!
人已經見到了,蒼越卻不急著直接把她砍了。
現在看來申雁寧當日為何會代替景月衫飛升之事非常可疑,他要調查清楚。
丟下一句“下回再見”後,蒼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拎著申雁寧就跑了。
姬池仙君在後麵跳腳叫罵:“你個小王八蛋,用完我就扔啊!”
蒼越充耳不聞,再次宛若一陣風回到了仙宮,一把將申雁寧甩在了地上。
“說吧,你是怎麼得到那塊玉佩的。”
申雁寧這段時日眼睛險些要哭瞎,上界雖說物資豐饒靈氣充裕,卻絕不是她這種沒靠山的人能呆得下去的。
經過這段時日的觀察,申雁寧清楚的明白光靠自己上界是無論如何也生存不下去的,能投靠一位仙君是她唯一的路。
然而當日她為了活命,情急之下說她是蒼越仙君的新婚妻子,她有玉佩為證姬池仙君信以為真,這幾日對她非常不差,但也容不得她親近。
眼下,她唯一可爭取的靠山就是蒼越了。
申雁寧心中轉了千百般的心思,不容易想了說辭,正抬頭露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卻猛然瞧見蒼越仙君正一臉厭惡的看著她。
她心頭猛地一震,又來了又來了,這個熟悉的厭惡神色,他莫非真的認識她?
“仙君……”她語氣顫抖嬌怯。
蒼越臉上的厭惡越發強烈,揮袖將陣靈放了來。
“收起你那一套,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彆想著蒙混過關,囚魔大陣陣靈的能力想必你是清楚的。”
申雁寧渾身一陣,不可思議的看著隻剩下一顆頭的陣靈,目光呆滯的轉頭看向蒼越。
“你……你是青桐?”
陣靈在一旁嘰嘰喳喳的嘲笑她:“呀,你就是那個滿心功利的女修?你倒是挺能折騰的嘛,還能以元嬰之身跑到上界來。”
陣靈的話更加驗證了心中的猜測,申雁寧隻覺眼前一黑,前途無望。
當初囚魔大陣中隻有他們三人,申雁寧雖說後麵神智不清,但也清楚陣靈必然被景月衫或者青桐降伏。
如今陣靈在蒼越仙君手中嗎,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一明白還不如不明白,原本以為努力一下還能打動蒼越仙君,然而蒼越就是青桐那個魔鬼,這還有什麼掙紮的!
陣靈還在一旁說個沒完,“原來你的小嬌妻就是她?眼光可真不怎麼滴。”
蒼越手心湧現一絲黑霧,麵無表情:“再廢話試試。”
陣靈麻溜的閉了嘴,烏溜溜的眼睛轉而直勾勾的盯著申雁寧,“讓我看看你的心。”
申雁寧驚恐的大叫一聲,掙紮道:“不要不要,我說!我全都說!”
她麻溜的將與景月衫一同進入遺址的詳細經過說了個明明白白,說完後痛哭流涕:“我懷疑是景師姐故意將玉佩留在那等我去拿的,並且那件防身法器也是她結嬰大典那一日塞給我的……”
蒼越眼中的冰冷仿若要凝結成霜,過了半晌才從喉嚨擠來幾個字,“景月衫!你……”
你竟然真的是誠心這般戲弄於我!
陣靈在一旁儘忠儘責的當測謊儀,“她沒有說謊。”
申雁寧痛哭流涕的給自己挽尊,“仙君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是仙君的大喜之日,若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會……”
“嗶嗶嗶她在說謊!”陣靈尖聲大叫了起來。
“她之前雖然不知道,但是當天一看那副景象就知道了,她以為自己能籠絡住你才冒險一搏!”
申雁寧臉色漲的通紅,低聲喃喃:“這……這也不能怪我啊,哪個修士能拒絕飛升上界的誘惑……”
蒼越現如今已然被巨大的憤怒衝昏了頭腦,當日他盛怒下界是為了找景月衫要個說法,知曉景月衫並非故意將玉佩給他人後其實怒氣已然消散了大半,再後來他與她一同經曆了一些事,更是能隱約明白她的想法,也不曾再想著強迫她。
哪能想到,當初之事竟然真的這般不堪,景月衫存心把玉佩交予他人,還是這個他早已表明厭惡的女人手!
景月衫!你狠的心!
蒼越騰的一下猛然坐了起來,將癱坐在地上的申雁寧嚇得心神俱裂,以為蒼越惱羞成怒之下要將她殺了。
“仙君,仙君你饒過我吧!”
“仙君可將我打回下界,我真的錯了!”
蒼越的理智微微回籠,他對這個女人是一點耐心都沒有了,想直接將她丟仙宮,然而揮手之間又想到了景月衫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