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溫度將景月衫的心燙了一下,令她油然而生出了一股不安,饒是心中早已做好了打算,然而麵對蒼越如此真摯的情感,她還是情不自禁的羞愧了。
蒼越雖然也活了數百年,然而之前一心沉迷修煉,還無法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他之前撩她的那些套路,景月衫不說看的透透的,也基本明白個七七八八,隻是她還是難以抵抗的心亂了,最終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她沒有抵抗住內心的渴望,與他發展到這一步,即使與他說的再清楚,等到了決絕的時候,估計也隻是安了她自己的心。
景月衫此時看著蒼越的眼睛,內心出現了一絲退縮,要不就算了,不要貪圖短暫的歡愉,跟他乾脆徹底斷了吧……
蒼越敏感的察覺到了她的遲疑,不禁雙眸一沉,好不容易等來景月衫態度軟化,他絕不允許她再度將自己推開。
清冽的氣息瞬間充盈了整個鼻腔,是蒼越身上特有的氣息,景月衫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唇上已然傳來一陣溫潤的觸感。
她瞬間呆住,看著麵前放大的俊臉,心臟險些停止跳動。
蒼越顫抖的睫毛輕輕的觸碰到她的眉眼,景月衫隻覺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席卷了全身,讓她瞬間停止了思考。
腦海中的什麼愧疚不安被扔到了一邊,她在下一刻緊緊抱住了蒼越,腦海中隻剩下了一個念頭。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歸元峰與清靈峰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過一瞬間的事。
景月衫剛剛放任自己沉浸在情.動之中,下一秒她便眼前一花,已然身處清靈峰的大殿之中。
接下來的事,如果細細描寫,恐怕被鎖,所以我們拉燈略過。
清晨的陽光跳躍著照進屋內,將昨夜的荒誕照耀的一覽無餘。
被撕碎的衣裳散落的滿地都是,殿中的春色被層層紗幔嚴密的遮擋住,隻在邊角縫隙泄露了些許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麵。
景月衫的生物鐘準時將她叫醒,她緩緩睜開了眼睛,雙目無神的看著上方繡著繁瑣花紋的床幔,思維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眼前的一切好像不是真的,昨晚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耳邊響起沉悶的哼哼聲,蒼越的手搭了上來,頭埋在她頸間,往她這邊拱了拱,“你醒了。”
溫熱的手臂搭在她腰上,耳邊略帶鼻音的聲響徹底將她的理智炸了回來。
景月衫緊張的吞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將頭轉了過來。
蒼越緊緊的貼在她身旁,景月衫一轉頭險些貼上他的嘴唇,她渾身一激靈,下意識的將頭往後仰了仰。
搭在腰間的手臂頓時收緊,將她拉了回來,景月衫的唇重重磕在蒼越的唇上。
血腥味在口中彌漫,景月衫還沒來得及反應,蒼越已然將她收緊,加深了這個吻。
方才清醒過來的神智頓時又變的混混沌沌,景月衫抵抗無果,再次放任自己陷進了無邊的情.欲之中。
身體仿若被磨盤來回的碾過好幾遍,景月衫雙目無神的大口呼吸。
蒼越悶悶的笑,將頭埋在她頸邊。
“你休想甩開我……”
景月衫的神智仿若陷入無儘的河水之中,所觸所感都仿若隔了一層厚厚的水,連蒼越的聲音都聽不真切。
數度沉淪後,景月衫徹底陷入了昏睡,意識將要消失的最後一瞬間,她心裡出現了這麼個念頭。
真不愧是飛升上界之人,身體真好!
再次衣冠整齊的相處時候,日頭已然偏西,這一天就那麼浪了過去。
事情已經做下了,再想反悔也不行了,景月衫心緒幾經翻騰,最終還是默認了眼下的局麵。
隻是她今日的學習進度嚴重落後計劃進度,得抓緊補回來。
還沉浸在情濃中的蒼越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景月衫拉來補課。
“今日不能放一天假嗎……”蒼越眉眼間的情意藏也藏不住。
“不行。”景月衫冷酷的搖搖頭,“我必須抓緊修煉。”
不好好修煉的話,遲早要將他始亂終棄,不如現在努力一點,日後即使結果不如意,心中也不會遺憾。
這女人變臉變得飛快,蒼越心中腹誹。
景月衫快速轉換為學習模式,全副身心的投入到修煉中去了。
蒼越在一旁默默的看她,嘴角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與景月衫的甜蜜景象,至於她之前說過的絕不會提前與他成婚的話,蒼越選擇了自動屏蔽。
生米都煮成了熟飯,日後可期。
陣靈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斜著眼看他,“瞧你那春心蕩漾的模樣。”
蒼越心裡正高興,聞言沒有理他。
陣靈歎氣道:“你自己非要陷進去的,當心傷心傷身,到時候彆怪我沒有提醒你。”
“關於她的事,你哪次說準了?”蒼越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自己的能力被質疑,陣靈氣的跳腳,“你愛信不信,大傻逼,當心賠了身子又折兵!”
蒼越冷哼一聲,轉過頭壓根不理他。
“嘁!”傻逼,沒救了!
景月衫擺明了就是饞他身子,沒打算跟他長久好,他還樂的跟撿了大便宜一樣。
陣靈蹦蹦跳跳的跑了,就讓他等著看這傻逼被拋棄後的可憐模樣吧!
蒼越渾然不覺,每天喜滋滋的陪景月衫一起修煉,閒暇時一起賞花喝茶,隻覺這樣的日子再過千年萬年也不會厭倦。
景月衫心中繃緊的那根弦沒有放鬆多少,白日裡照常修煉,隻在晚上放縱幾分。
恍恍惚惚月餘的時光轉瞬而過,倆人一直在清靈峰中廝混,竟沒有踏出清靈峰半步。
饒是蒼越覺得這樣的時光太美好了,好像跟尋常夫妻也沒多大區彆,隻是胸口的疼痛一日勝過一日,時時刻刻的提醒他,留在下界的時間不多了。
然而蒼越看著景月衫的眼睛,梗在喉間的話卻無論無何也說不出來,大概是她將白天和黑夜分的太清楚了,白日的清冷自持與夜晚的熱情似火判若兩人,叫他一時難以琢磨透她的心。
每當產生懷疑的時候,蒼越都會自我安慰自己,她必定是愛我的。
景月衫不是信口雌黃的人,她口口聲聲說了喜歡他,那便是真的喜歡她,更何況他們度過了那麼多的日日夜夜,身體的反應絕不會說謊,她絕對是喜歡他的。
隻是不知為何,隨著胸口疼痛的加劇,他內心的不安一日勝過一日。
終於在一日翻雲覆雨後,蒼越緊緊貼上了景月衫的後背,語帶緊張的道:“你……你可願……”
景月衫瞬間清醒,抬眸看他,語調慵懶,“什麼?”
她心裡也略有些緊張,希望蒼越不要提出那個她不可能答應的要求,不要逼她在此刻提出分手……
她眼中的清醒令蒼越心下一沉,他沉默了半晌,說,“你可願隨我去祭拜我父母。”
蒼越的父母早在百年前雙雙離他而去,數百年來,他一直孑然一身。
景月衫初衷隻想與他談場沒結果的戀愛,因此並不打算與他牽扯過深。
她本要拒絕,卻被蒼越眼中的明晃晃的期待觸動了心腸。
罷了,本就是露水情緣,多點美好回憶留待日後細細品味也好。
“好。”景月衫笑著答應他。
蒼越暗暗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吻住她的唇,在唇齒相觸中將內心的不安緩緩撫平。
素日悶頭在宗門內學習,景月衫早覺得修行中有些滯澀,修煉先修心,她確實也該出門曆練一番了。
向宗門報備後,景月衫與蒼越踏上了前往他父母埋骨之地的路途。
隻是景月衫沒想到,這場路途是那麼遙遠,他們先是轉了三四回傳送陣,又禦劍飛行了四五日,依舊沒有到達目的地。
以他們倆的速度,行走的距離快要橫跨整個修仙界,景月衫終於在有一日忍不住問,“你父母到底葬在哪裡?”
她感覺快要走到世界的儘頭,如果這個世界有儘頭的話。
蒼越神情肅穆,語氣帶著絲難以察覺的悲涼,“他們葬在我母親的故鄉。”
他轉頭看著她仿佛意有所指,“我父母恩愛非常,母親因壽元將近逝世後,父親不願獨活,隨母親而去。”
“母親年少時便跟隨父親遠離家鄉,因此遺願便是葬在故土,父親不願與她分離,於是他們二人一起合葬在我母親的故鄉。”
景月衫望著他充滿光亮的眼睛,感覺喉嚨隱隱發乾,“你父母果真恩愛。”
蒼越點頭,目光炯炯的看著她,“我願我們如我父母,恩愛至生死不離。”
景月衫沉默了,心裡暗道,可是我希望我們如我父母一般,即使恩愛,也不要為雙方強行妥協,各自有各自的精彩。
作者有話要說:景月衫:就是想睡,沒想過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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