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番外(1 / 2)

修二代隻想鹹魚 葡落生 18874 字 10個月前

薑修然一生順遂,唯一的跟頭便栽在了景樂章這裡。

彼時他已經剛剛到了大乘期,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隻覺所有的一切都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一次出門曆練歸來時,他被宗門口的陣陣嘈雜聲吸引住目光。

一群人在宗門大門口爭執了起來,瞧著像是一個人對上了戒律堂的一群人。

景樂章一襲紅衣宛若熊熊燃燒的火焰站立在空中,她嘴唇緊抿,眉眼中儘是倔強,說出的話也非常不客氣。

“好狗不擋道,讓開!”

與她對峙的弟子麵容冷厲,“景樂章,你意欲何為?”

景樂章冷笑,“我是個什麼意思你們再清楚不過了,倒要問問你們是何意?”

為首弟子眉頭微皺,“你擅闖宗門地庫,盜走本命魂火,是要叛出宗門?”

景樂章聲音洪亮,理直氣壯的道:“非是我要叛出宗門,乃是宗門棄我!”

說著她不耐煩的揮揮衣袖,“快閃開,我已經聯係了赤霄門和玄月派的掌門,人家可是舉雙手歡迎我加入他們宗門,彆擋了我的道!”

與她對峙的弟子們個個氣的渾身發抖,七嘴八舌的對景樂章討伐了起來。

“景樂章!你放肆!竟敢勾結外人背叛師門!”

“宗門苦心培養你至元嬰,換來的就是這麼個結果?!”

“你個白眼狼!”

景樂章“嘁”了一聲,語氣不屑,“宗門對我的付出我自然知曉,然而我這麼多年的貢獻還不夠抵消的嗎?!”

“我自問沒有任何對不起宗門的地方,分明是宗門負我!”

她語氣頗為憤憤不平,“我明明已經修至元嬰,享有成為一峰之主的權力,宗門偏偏用強權強壓我,這般不公,我自然要另謀出路!”

為首的弟子大聲斥責她:“宗門這樣做自然有宗門的道理,你自己不成體統,還怪彆人不成!”

景樂章眼中的怒氣快要溢出來,“我兢兢業業的修行,未曾傷害過任何人,如何就不成體統了?!”

“嗬!”

眾人哄堂大笑起來,語氣中帶著絲不可言說的惡意。

“你還有臉說這個?”

“自己修的什麼道自己不清楚?還敢妄想成為一峰之主?!”

“好在掌門英明,果斷將你的申請駁回。否則若是讓外人知曉歸元宗有個行事如此不端的峰主,豈不是要貽笑整個修仙界!”

景樂章心中怒氣更盛,抽出靈劍向前斬去,口中暴喝:“滾開!”

對麵的弟子沒想到她一言不合竟然真敢動手,險些沒有躲開這淩厲的一劍。

饒是已然險而又險的避開了,凜冽的劍意依舊刮破了大半弟子的衣裳和臉頰。

饒是知曉景樂章已然晉級元嬰,大家也沒想到她的實力竟然這般強。

不是據聞她不過是用下流手段將修為強行提升至此的嗎?怎麼會有如此實力?!

眾弟子麵對著渾身燃燒怒火的景樂章,心中不禁有些膽寒,然而想到這裡乃是歸元宗宗門之內,量景樂章也不敢下狠手,各個膽氣又足了起來。

“景樂章,你竟敢對同門下狠手,宗門長輩饒不得你!還不速速素手就擒!”

景樂章心中發狠,又是一劍劈來,口中喝到:“我已經與宗門一刀兩斷,跟你們算個鳥的同門!”

“景樂章你放肆……”

雙方扭打在了一起,一時間劍□□浪接連不斷的,周邊的建築瞬間被夷為平地。

修為低的弟子早就溜了,隻餘剛剛的一群人在那打群架。

景樂章人雖強悍,但畢竟隻是一個人,眾人圍攻之下很快就處於下風。

“景樂章!現在認錯素手就擒還不算晚,待宗門長輩來了可就繞不得你了!”

景樂章咬牙強撐,嘴上絲毫不認輸:“我沒錯!宗門負我!我就是要跟宗門一刀兩斷!”

“你既然執迷不悟,就休怪我等……”

凜冽的劍陣鋪天蓋地的向景樂章襲來,眼見就要將她萬箭穿心。

景樂章唇角流血,眼神堅毅,與其就此認命受人打壓,不如拚死掙出一條出路!

她握劍的手微微在顫抖,卻依舊昂首挺胸的迎接鋪麵而來的劍陣。

正待她以為自己要死在劍陣之下時,眼前卻忽然閃過一道人影,方才聲勢煊赫的劍陣瞬間消弭在無形之中。

“修然道尊!”

眾人以為發出的訊息長輩已經看到了,紛紛高興的出聲道:“道尊可是來助我等將她拿下的?”

“道尊來得正是時候,景樂章冥頑不化質疑背叛宗門,合該嚴懲!”

薑修然沒有理會身後那群人的喋喋不休,隻是眉頭微皺的看著景樂章。

他近百年時常閉關,對宗門新晉弟子著實不太熟悉,因此並不認識景樂章,今日隻不過湊巧路過。

“你要叛出宗門?”薑修然不太確定的問。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歸元宗乃是修仙界數一數二的大門派,自來隻有弟子哭天喊地的要加入宗門,可從未聽過有人寧願死也要跟歸元宗一刀兩斷。

景樂章梗著脖子道:“沒錯!宗門對我實在不公!”

身後的弟子聽了忍不住反駁,“明明是你自己不成器,哪能怪宗門……”

他們話還沒說完,便被薑修然伸手製止了。

他繼續看著景樂章,語氣平穩的問:“你到底修了什麼道,令宗門如此無法容忍?”

薑修然在一旁聽的有一會了,七七八八的明白了大概原因,隻是奇怪眼前這個嬌俏的小姑娘到底乾什麼,竟讓掌門寧願頂著“處事不公”的名頭也要駁回她成為一峰之主的請求?

景樂章昂首挺胸,大聲道:“風月道!”

在場的人一陣鴉雀無聲,像是驚歎於她還有臉將這種事公布於眾的厚臉皮。

薑修然更是無語,“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景樂章一雙眼睛恨得仿若要噴火。

她自修她的風月道,沒有強迫過任何人,也沒妨礙到任何人。如今的修為皆是她辛辛苦苦一點點苦修而來,從未依靠過外力,景樂章覺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直,憑什麼平白矮了彆人一頭!

薑修然看著她倔強的臉,嘴裡的斥責莫名的就轉了個彎。

“唔,你的情況確實特殊。但是即使如此,你也不該貿然對同門動手,本來有理現在也成了沒理。”

景樂章心中激憤難消,“他們羞辱我,難道我就平白任他們羞辱?!”

薑修然愣住,轉頭看向方才動手的弟子,“你們方才確實說的太過分。”

弟子們不服:“道尊明鑒,我們可沒說錯,她自己修行的道不成體統,還不準我們說?”

薑修然淡淡的道:“確實不體統……”

眾弟子暗喜:“道尊果真明察秋毫,是她自己……”

“事實也輪不到你們說。”薑修然接下來的話堵住了他們的嘴。

“風月道雖說確實不常見,但是並不是邪道,掌門還沒說什麼,哪由得你們當眾羞辱同門?”

眾弟子愣住,心中很不服氣的想再說什麼,然而看著薑修然嚴肅的表情,到底憋了回去。蔫蔫的道:“弟子知錯了。”

薑修然轉頭看向景樂章,“你可知錯?”

這話明眼人一聽就知道在偏袒景樂章,隻要她認個錯,今天這事就可以翻篇了。

其他弟子心裡還有些不服,他們隻是言語不當,認個錯就過了實屬正常。景樂章可是率先動了手,她之前還強搶了本命魂火要叛出宗門,現在認個錯就成了?

修然道尊處事真的偏心!

景樂章倔強的看著薑修然,說出話要把人氣死:“我沒錯!我不認錯!”

“分明是宗門的錯,我隻是不願忍氣吞聲,為何這錯就要我來承擔?!”

薑修然大感意外,皺眉:“宗門自然有自己的思量,你修行的道確實不成體統。”

“如何不成體統?!”景樂章再次炸毛,“歸元宗哪條門規說了不可修行風月道?我正大光明的修行,如何就不成體統了?!”

“道尊難道沒有經曆過風月之事?不過是人之常情,我又沒強迫過彆人,怎麼就不容於世了?”

薑修然瞠目結舌,看著仿若在噴火的景樂章,罕見的沉默了。

不過是個犯錯的弟子,合該關進地牢反省幾十年,薑修然這樣想著。

然而不知怎麼的,景樂章那雙明亮的眼睛一直在腦海中晃蕩,攪得他心煩意亂。

即使不成體統,但她確實實打實的靠自己修至元嬰,因為這種原因不給她相應的待遇,說出來好像確實是歸元宗的錯。

這樣想著,薑修然去尋了掌門,說出了自己的意見,“罰歸罰,但是她應得的待遇還是不應克扣。”

華池道尊一臉無奈,“本就應當如此,之前不過一時氣話,誰料她氣性那麼大。”

“罷了,此次確實宗門有錯在先,過兩天就把她放出來,任為望辰峰峰主。”

說著說著華池道尊看他的眼神奇怪了起來,“道尊怎會無端關注起她來?”

不應該啊,他倆八竿子打不到一處去啊。

薑修然噎住,好半晌才道:“我觀她年紀尚幼,便已然元嬰,是個好苗子,不忍宗門痛失良才。”

華池道尊點頭:“景樂章為人不成體統,於修煉一途確實頗有天分。”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景樂章很快就被放出來成了望辰峰的峰主。

搬家那天頗為熱鬨,望辰峰上鶯鶯燕燕的美人可著實讓歸元宗的人議論了很久。

歸元宗大多數人看不慣景樂章修行風月道,那一日並沒有多少賓客前來暖場,然而場麵卻絲毫不冷清。

各色伶人都能將望辰峰峰頂的氣氛炒的熱鬨極了。

薑修然也接到了請柬,他打開看了看,瞧見上麵說是為了感謝他那一日為她解圍,特來邀他赴宴。

他笑了笑,將請柬放置一邊,沒打算應邀。

其實他心裡也是看不慣景樂章的,好端端的名門弟子偏偏自甘墮落,身為女修竟然如此不自愛。

那一日的交集就當他鬼迷心竅了吧,在他看來倆人沒有繼續來往的必要了。

然而不知怎麼第,景樂章那天質問他的話語一直在腦海中回蕩。

“道尊難道沒經曆過風月之事?”那張飽含怒意的臉這樣問道。

薑修然心中默然,他確實沒經曆過……

放眼過去,整個修仙界的名門正派弟子,沒有人會將這種事掛在嘴邊,景樂章可真是不成體統啊!

薑修然這樣想著,腦海中卻一直浮現景樂章那張洋溢著生機勃勃的臉,饒是入定時都沒法驅散。

大概是從未見過這種人,心中好奇吧,他在心中默默地想。

既然心中好奇,就不能強行壓抑,不如去看看修行風月道的景樂章平日到底是個何種模樣。

於是景樂章搬家那日,薑修然也去了,隻不過是躲在暗處靜靜的觀察。

景樂章明豔的臉上笑意滿滿,再不見當日的怒火憤懣。她大剌剌的左擁右抱,在一堆美人的擁簇下與前來的賓客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薑修然看了一會,眉頭深深皺起,隻覺景樂章實在是有傷風化,大庭廣眾之下竟然如此不知檢點。

這樣的人,實在不值得放在心上,薑修然一甩衣袖就要走,卻聽到酒席上一陣喧嘩。

有人借酒撒潑,直白的向景樂章求一夕之歡。

景樂章直截了當的拒絕了,那人惱羞成怒,竟直接破口大罵了起來。

“裝什麼裝,誰不知道你是個什麼貨色,現在倒裝的冰清玉潔起來了?!”

景樂章麵帶鄙夷,“我是什麼人不用你來評價,反正我知道你不是個好貨色。”

那人惱羞成怒,抬手就要用強,在場的人或真或假的上前勸架,卻還是讓那人衝到了景樂章跟前。

挑釁的人散修出身剛加入歸元宗不久,但他化神修為,實屬全場最高,他執意用強,在場的人一時竟無法阻止他。

景樂章拔劍就要與他一決高下,然而架勢都擺好了,眼前卻忽然人影一閃,方才挑釁的人已經被打倒在地,薑修然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見過修然道尊。”

在場的人慌忙上前行禮。

景樂章亦是一愣,過了一會才行了一禮,道:“多謝修然道尊。”

薑修然看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說,抓著地上還在掙紮的人走了。

在場的人議論紛紛,看向景樂章的眼神都變得謹慎了些許。

原本以為就是個浪蕩子,竟不知道她何時攀上了修然道尊?到底是修風月道的,手段就是高,眾人酸酸的想。

出了這檔子事,景樂章自然沒心情再繼續宴席,賓客們紛紛告退,不一會隻留下景樂章和一群美人。

“道君……”

美人們嬌聲叫著依偎了過來,卻被景樂章喝止。

“退下。”

美人們渾身一凜,顧不得再癡纏,慌忙行禮退下。

景樂章平日雖然頗為平易近人,但是眾美人都知道那隻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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