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就不信他忍得了(1 / 2)

除了入府倉促詭異了些,莊綰在裴府的日子倒還算清淨。

隻不過,庭院寂寥,花草淒涼。連個散步的景致也無,未免太清淨了些。

據驚蟄說,這座宅子空置了多年,直到前幾年聖上將它賜給裴荇居,才把院子修繕了遍。但裴荇居對起居飲食素來不關心,便也沒怎麼打理。

她住的這個小院叫木樨院,以前的宅子主人喜歡種桂花,遂取名而得。庭院西邊還掘了個池子,池上修建圓形拱橋供賞魚用。池邊立著塊光滑的石頭,上麵刻了首詩。

桂花香滿地;

蓮葉自生池。

莫怪幽棲僻;

春來好寄枝。

莊綰喃喃念完,讚賞道:“原主人一定是個風雅之人。”

立夏嗤笑出聲:“虧莊姑娘還是京城人士,竟連這宅子原主人是誰都不知。”

“是誰?”

“是......”

立夏正要說話,就被驚蟄撞了下胳膊肘,她立即閉嘴了。

驚蟄說:“原主人是罪臣,莊姑娘還是彆打聽為好。”

“曆朝曆代罪臣數不勝數,怎麼就不能打聽,難道這一位有什麼特彆之處?”

驚蟄不說話。

立夏站了會,怕自己忍不住,索性轉身走人。

兩人表情諱莫如深,莊綰撇嘴: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秘密,她日後自己打聽就是。

她在拱橋上站了會,望著偌大水池卻無一條魚,問道:“既然有池,怎麼不養魚?”

“在莊姑娘來之前,此院無人居住,便也沒人養魚。”

“這院子一直沒人住嗎?”

“我們大人並未成親,後院自然無女眷。”

“那總該有親戚兄妹什麼的吧?”

驚蟄不答,嘴巴嚴肅地抿成一條直線,跟個小老太太似的。

莊綰嘖嘖:“你不說我也知道,以前璵之與我濃情蜜意時,什麼沒跟我說?”

她一副什麼都清楚的表情,自得道:“我與他無話不談,他家中事我是再清楚不過的。璵之並無兄弟姐妹,從小獨自一人求學並拜顧太尉為師,後來還是顧太尉舉薦他入朝堂的。”

立夏站在一旁氣悶:“莊姑娘既然都知道,為何還要套我們的話?”

莊綰理直氣壯:“我就想看看你們對璵之忠不忠誠。”

“......”

莊綰撿起幾顆碎石,站在拱橋上打水漂:“對了,你們為何不信我跟璵之有情?難道就因為他失憶了不承認?”

驚蟄不言,莊綰看向立夏。

立夏憋了憋,沒憋住:“我們大人是何人?大曌國帝師,光風霽月俊朗如仙。即便眼光再差也不至於......”看上你這樣的。

“不至於什麼?”莊綰低頭掃了掃自己胸大腰細,鬱悶:“我難道不好嗎?要身段有身段,要容貌有容貌,哪不好了?”

立夏心裡嗬嗬:“莊姑娘難道不覺得您這樣的容貌過於張揚了嗎?”

“你是想說過於妖豔吧?”莊綰對她眨了眨眼,魅惑一笑:“你不懂,璵之可喜歡得緊呢。”

“......”

.

驚蟄是個辦事認真的好屬下,對於莊綰吃了什麼做了什麼又說了什麼,皆詳細地稟報給裴荇居。

當然,以上的那番話也沒落下。

呂侍衛複述得滿臉通紅,裴荇居聽得額頭突突跳。

彼時裴荇居正在用膳,臉黑了會,倏地撂下筷子。

“什麼亂七八糟的,以後這些話不必稟。”

“......是。”

.

莊綰在裴府悠閒,一日三餐有人按時送,洗漱沐浴也有人服侍,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偶爾在庭院裡逛逛。後來還讓人送來幾條錦鯉放在池中,每日膳後都會去拱橋上喂一會魚。

日子過得挺自在,隻是,連續這般過了幾天後,她漸漸察覺了不對勁。

她似乎......被裴荇居軟禁了。

裴荇居急衝衝將她接進府,卻一連多日不露麵。見不到裴荇居怎麼演戲?沒法演戲還怎麼博取信任?

漸漸地,莊綰慌起來。

沉默了一日,當天傍晚,莊綰倏地拉開門。

守在門口的驚蟄和立夏雙雙看向她:“莊姑娘有何事?”

“裴荇居呢?我要見他。”

驚蟄道:“姑娘,大人出遠門了,不在府上。”

“出遠門了?”莊綰琢磨不定這話是真是假,想了想她又說:“既如此,那就算了,你們去給我弄些吃食來吧。”

立夏驚訝:“莊姑娘酉時才用過晚膳又餓了?”

“你管我呢,我現在想吃點宵夜。哦,不要清粥小麵,給我弄點彆的。”

“姑娘要吃什麼?”

“嗯......我這人也不挑剔,海參鮑魚燕窩都來一份吧。海參要蔥爆,鮑魚要蒜蒸,燕窩清燉就好。”

“......”

“怎麼?沒有?”

驚蟄道:“姑娘,這些膳食恐怕做不得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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