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沉默了許久。
良久,他才衝顧知非勉強笑了笑:
“既然你也叫我一聲師祖,那我便也傳授你些東西吧。”
顧知非立刻警惕了起來。
她沒忘記無名教給妖獸們的心法法術。也沒有忘記之前困獸森林的血色危機。
讓無名教她法術,豈不是往歪門邪道上走?
顧知非的遲疑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無名看見了倒也沒有生氣。
他笑著自嘲道:“我現在確實是清醒的,不至於到要害你的地步。”
顧知非點頭,心裡誹謗。任何人害人之前,都不會將‘我要害你‘寫在臉上。
無名見她不信,不知從哪裡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隨手畫了兩筆,拖著鐵鏈離開了。
顧知非這才發現,他的腳上有厚重的鐐銬,限製著他的行動。
世上能製服他之人少有,能給他套上鐐銬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既如此,給他戴上鐐銬的人就隻有他自己。
顧知非雖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但也不難理解無名為什麼會這樣做。
他的殺傷力實在太可怕了,如果他沒有限製住他自己,整個修仙界都會迎來動蕩。
當年,無名將修仙界的新生代殺得幾乎斷層,顧知非本以為就是他的實力巔峰,卻沒有想到對方還有留手,並未徹底失去意識。
顧知非慶幸的同時,又有些擔憂。
無名已經控製了他自己,就已經能引得這般動亂,要是他無法控製自己,那以後又該當如何?
看著地上陣法,顧知非心生憂慮,一時間竟無法定心去參悟任何東西。
她正心煩意亂間,聽得耳邊有個低笑聲:
“所以,你得在兩百年內超越我才是。”
兩百年。
這是顧知非第二次聽見兩百年這個說法了。
上一次還是在隱星長老化身陣法前,顧知非從他嘴裡聽說的。
念及此,顧知非沒有再多想,低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她向來入定極快,就連遠處以神識觀察她的無名長老都不免心裡有些酸。
不愧是被天道選中的人,不管是修煉還是悟性,都比其他人強的太多。讓她作為對手,也不算一件人生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