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考官眉頭緊鎖,看了直搖頭,“這文章乍一看辭藻華麗,可細細一品,卻發現邏輯漏洞百出。”
說罷,便在那試卷上用紅筆畫了叉,隨後試卷丟在一邊。
顯然,是落榜了。
三皇子府,威嚴尊貴,高牆深院,花木扶蘇,繁花似錦。
蕭景衍坐在書房內,手中翻閱著一本書籍,卻沒有抬頭,“長風,消息可打聽出來了?情況如何?”
長風恭敬的走了出來,“回殿下,會試的成績已經出來了,陳慕風成績出眾,做出來的文章在禮部引起不小轟動,被兩位主考官定為頭名會元,隻榜單還沒有公布出去。”
蕭景衍滿意的笑了笑,“哦?居然是會元?倒是不負本殿所望。”
他放下書本,抬頭看向長風,“他的試卷,主考官如何評價?”
“孔大人和沈大人對陳公子讚不絕口。”
長風如實回答,“他們稱讚陳公子才華橫溢,心思縝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做出來的文章也我無人能及。”
蕭景衍聽了越發滿意,既是人才自是要招攬自麾下。
隻要殿試不出意外,父皇也滿意,這陳慕風大概率會是狀元。
他正要開口說話。
就聽長風眼神遲疑,思索片刻,便道:“殿下,此次會試還有一位考生的試卷,引起了考官轟動,文章雖不如陳公子的,但也讓眾考官讚不絕口。”
蕭景衍微微挑眉,眼中閃過好奇,“哦?是何人?說來聽聽。”
長風趕忙回道:“回殿下,此人乃是張書翰,他的試卷同樣被多位考官稱讚,雖比起陳慕風公子的稍顯遜色,但也是一篇佳作,而且屬下發現,這張書翰和陳公子來自同一個地方,二人還是同窗好友。”
“張書翰?”
蕭景衍口中重複著這個名字,眼神閃過幾分玩味,“既是陳慕風的同窗好友,想來也非泛泛之輩。”
長風點頭,也知道殿下急需人才,想到自己打聽來的消息,便道:“還有一位李茗軒,成績雖不如二位亮眼,但也不錯,而且屬下打聽到,此人家中還是茶商,幾乎壟斷了江南道的茶業,家中極為富有。更巧的是,這李茗軒和那二人還是同窗好友,關係極好。”
殿下想要奪嫡,除了人才,錢財也是極為重要。
有了足夠的財力,在朝堂上才能收買更多的官員支持。
蕭景衍聞言,眼中閃過精光,隨即吩咐道:“長風,張書翰和李茗軒二人的底細,你派人去仔細查查。”…。。
“是,殿下。”
長風領命而去。
轉眼到了放榜的那一天,朝堂放榜,大約從中午開始,一直到下午日落黃昏,將禮部會試錄取的三百名考生依次傳報。
先從會試第十一名開始,到三百名結束。
至於會試的前十名,則是榮耀,前十名的文章需要給永安帝親自審閱,查看。
畢竟是替朝廷選拔人才,自然是重中之重。
終於到了午時三刻,放榜開始,杏榜張貼出來。
這裡早已人山人海,見榜單貼出來,瞬間圍了上去,起碼幾百人,轉眼圍的水泄不通。
怕是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陳慕風、李茗軒,張書翰三人早早等在附近,雖著急想知道答案,但看著眼前的場景,也有些嚇到了。
這要是真的擠過去,確定不會被踩死?
“要不,我們再等等?”
陳慕風看著眼前的場景,隻覺頭皮發麻,嘴角抽搐。
李茗軒本想讓書童李磊先擠過去看,刻看了看他那小身板,搖了搖頭,瞬間打消這種念頭。
“也好,那我們就先在這稍等片刻,等人散了在過去。”
張書翰微微頷首,表示讚同。
很多考生看過之後,有的歡呼躍雀,有的黯然神傷。
這時,有考生大聲嚷嚷起來,“臥槽,這山竹縣陳慕風是誰?居然是頭名會元?”
“這文章得多厲害才能被評為會元,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呐!”
另一位考生也跟著附和道,話語裡滿是酸溜溜的味道。
周圍的人聽聞,紛紛把目光投向那榜單上陳慕風的名字,小聲議論起來。
“陳慕風?好像是鳳棲郡解元,想不到這麼牛,居然又是第一名。”
“哼,說不定就是運氣好罷了,這殿試還沒開始呢,誰知道最後結果如何。”
“哎,你們看,第二名居然是張書翰,居然也是山竹縣的,這山竹縣什麼時候變得人傑地靈了?”
......
眾人的議論聲此起彼伏,自然也傳入了陳慕風,張書翰和李茗軒三人耳朵裡。
不同於陳慕風,張書翰二人滿臉興奮,互相恭喜。
一旁的李茗軒卻是急了,伸著脖子往張榜的地方看,嘴裡嘟嘟嚷嚷:“陳兄和張兄都榜上有名,那我呢,怎麼沒有聽到我的?”
“公子彆急,要不小的擠過去瞧瞧。”
書童李磊在一旁低聲安慰。
李茗軒瞧了他一眼,擺擺手,“罷了罷了,這會人太多,你這小身板可彆被擠傷了,再等等吧,等人群散些了再去看也不遲。”
陳慕風理解李抿軒的心情,輕輕拍了拍李茗軒的肩膀,“李兄莫急,你文采斐然,隻要正常發揮,定能榜上有名。”
張書翰也是附和:“是啊,李兄,以你的才學,此次必然高中,稍安勿躁,馬上便會有結果。”
李茗軒聽了兩人的勸慰,這才稍稍定了定神,可眼神還是不住地往那榜單處瞟,神色焦急。…。。
等到人群沒那麼擁擠,李磊迫不及待地鑽了過去,湊到杏榜麵前仔細瞧了起來。
隨後,就激動的扭頭看向這邊,大聲嚷嚷道:“公子,公子,你中了,第七名呢。”
李茗軒早就伸長脖子看著,聽見自己榜上有名,瞬間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來。
心裡確不免泛起嘀咕,怎麼又是第七名?難道他和七這個數字有緣?
不過,能在競爭如此激烈的會試中取得第七名,也是相當不容易,李茗軒心裡不禁泛起一絲得意。
至少在頭十名之內,有麵見皇上,參加殿試的資格。
三人相視一笑,互相恭喜。
李茗軒本想包下京城最豪華的酒樓,然後三人好好慶賀一番。
但考慮到陳兄的夫人虞瑤馬上臨盆,不方便出門,又是打消這種念頭。
三人經過一番商議,決定把聚會慶祝地點定在陳慕風的宅院。
也沒有要劉婆子做飯,而是從摘星樓定了一桌極為奢華的席麵,讓摘星樓的人送過來。
摘星樓是京城最豪華的酒樓,聽說背後的主人是某位王爺,幾乎彙聚了京城名流。
當然,裡麵的消費也極高,說是消金窟也差不多。
就李茗軒定的這桌席麵,就好幾千兩,這還不包括酒水。
不過李茗軒有錢,也不在乎,隻要開心就好。
三皇子府,一片肅穆尊貴,高牆深院,好似隔絕了外麵的喧囂,唯有院內花木扶蘇,繁花似錦昭示著這裡的生機和活力。
長風穿過長廊,推開書房的門,就看見主子坐在那裡,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什麼。
“殿下,榜單張貼出來了,陳慕風是會元,張書翰第二名,李茗軒則是第七名。”
長風踏入書房,恭敬的稟報。
隨後,他又是遞上兩份查到的資料,“這是李茗軒和張書翰二人的過往經曆,都詳細記錄在內,請殿下過目。”
蕭景衍微微抬眼,伸手接過那兩份資料,目光在上麵掃視起來。
他先看的是張書翰的資料,隻見上麵詳細記載了張書翰的籍貫、家族情況,以及他過往的求學經曆,從啟蒙讀書到參加各類鄉試、會試的表現等,都一一記錄在案。
蕭景衍看過之後,對張書翰也多了幾分了解。
張書翰家裡非常窮,由寡母獨自帶大,能一路走到現在算是非常不容易。
甚至,就連進京趕考的銀錢都是李茗軒所出。
好在,他看重的是張書翰的才學,家中如何無關緊要。
接著,他又翻看起李茗軒的資料。
看到李茗軒家中乃是茶商,幾乎壟斷了江南道的茶業,家中資產更是無數,可以說是極為有錢。
蕭景衍眼中閃過滿意。
錢財在奪嫡之爭中可是極為重要的助力,李茗軒家中的財力,若能為他所用,那在朝堂上收買人心、擴充勢力可就方便多了。…。。
看完資料後,蕭景衍將其放在一旁,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陷入了沉思。
長風在一旁靜靜站著,不敢出聲打擾,隻是等著主子的吩咐。
過了一會兒,蕭景衍才緩緩開口:“這陳慕風才學出眾,若能在殿試中一舉奪魁,日後必成大器。那張書翰和李茗軒也各有長處,皆是可用之人。長風,你且繼續留意他們的動向,尤其是在殿試之前,看看他們可有什麼特彆的舉動。”
長風趕忙應道:“是,殿下,屬下一定密切留意。”
蕭景衍又道:“還有,你給陳慕風送些殿試備考的書籍過去,原先買下的宅院房契也一並送過去,就說是本殿的一點心意,希望他能在殿試中再創佳績。”
長風有些疑惑地問道:“殿下,為何單單給陳慕風送?”
蕭景衍微微皺眉,瞥了長風一眼,說道:“陳慕風如今是會元,最有希望奪得狀元之位,本殿自然要對他多加拉攏。況且他才學非凡,若是能感受到本殿的賞識,日後入朝為官,說不定能成為本殿的得力助手。至於張書翰和李茗軒,日後再找機會示好也不遲。”
長風這才恍然大悟,連忙說道:“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安排。”
說罷,恭敬退下。
隨後,就帶著書籍和房契去了陳慕風的宅院。
到了那裡,才發現幾人在喝酒慶賀,還有一個大肚子女人坐在那裡,就是三皇子原先撞到的那個虞姑娘。
隻是,怎麼張公子和李公子二人也在場?
這下就有點難辦了。
長風神色尷尬,想著手裡的書隻有一份,待會該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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