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份注定會被黃沙吞噬的筆記:
最初的我對那個大賢者百合很感興趣,他這樣的情緒我自然也能感知到,甚至這樣的記憶我也看到了。
尤其是看著童夢的切片老是跟著她走來走去,看著對方收獲那樣的待遇時,說實話,確實有點嫉妒。
不過,童夢的切片已經死去,這些記憶也隻是過去的一篇殘頁。
我也不能理解β對那位大賢者的感情,那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女人,有什麼好看的,又有什麼值得喜愛的?
……
「我」都對那位大賢者很感興趣,倒不如說,想要看看跟隨著大慈樹王前去治理災厄的大賢者百合回來後,她一手嗬護的須彌,她的眼中的珍貴之物被摧毀時,會如何表現罷了。
不同時間段的我,一同想到了一個實驗。
想要看看,沒有大賢者存在的須彌,到底能不能躲過襲來的危害?
這將是一場激動人心,值得期待的實驗,想要看著那位支撐著教令院,支撐著須彌的大賢者的表情。
於是,主動接過皮耶羅那個家夥關於寫信邀請其他國家的管理者前往至冬開會的任務,主動書寫了一封擁有的自己的筆跡的信,一封對方絕對很熟悉的筆跡的邀請函。
「我」的筆跡,β的筆跡,都是一模一樣的。畢竟「我」就是我,哪怕是不一樣的時間,但毋庸置疑的,「我」都是同一個人。
本來以為很快那位大賢者就會拋棄須彌,千裡迢迢的來到至冬,但……對方卻足足等待了五十年。
而且對於大賢者五十年來時間停止的模樣,須彌人甚至包括我身邊的人,都對此毫無異議。
如果不是我一直在教令院隱匿著觀看,親眼看著時間並未在那位大賢者身上留下痕跡,我可能都不會相信這樣的狀況吧。
明明,在β的記錄中,大賢者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但卻能躲避時間的關注。
不過大賢者的事不是我感興趣的,交給其他的切片頭疼去吧。
很高興,大賢者還是動身去了至冬,而「我」那布置了很久的實驗,終於可以正式開始了。
……
借助愚人眾的勢力,引誘導師帶團前往沙漠的赤王遺跡考察,我混入了考察團,開始尋找著在沙漠製造出混亂的道具。
也是時候開始我的實驗了。
同時,跟著考察團的我竟然發現了一塊關於居爾城封印的石板!但是裡麵的譯文太過繁瑣,考察團裡的所有人都隻是柔弱的學術分子,整個考察團的道路也和石板中記錄的破開封印的巡禮儀式道路截然不同。
再加上,我身上的魔鱗病,似乎更加嚴重了。哪怕我想要解開這個封印,親眼破解這上麵讓我心湧澎湃的譯文,我都隻能有氣無力。
因此,我隻能按下破解石板的想法,引導著考察團按照計劃尋找製作「夢想」的原材料。結果我都沒想到,那塊石板竟然引來了一個赤沙崇拜者的部落。
所有人都被俘虜,被迫成為魚肉。所有人都被囚禁的地籠裡,我見到了那個部落的首領,那個女人看到考察團的一位年輕有為的學弟後,便將那個少年模樣的學者帶走了。
儘管我對這樣的女人,那樣用裙帶聯係的部落無所謂,也不會去在乎。
但……那個女人注意到了我。
惡心,實在是太惡心了,那種人類。
我告訴她,我看的懂那塊石板的譯文,可以幫助她和她的部落尋找到找傳說中花神沉睡之地——永恒綠洲。
這麼說著……我便在那個部落中,在這裡不停忙碌了起來,當然,那個部落的首領,早就在她注意到我的那會,就已經被製作出來的「夢想」所控製了。
「夢想」,隻不過是催生人們內心的欲念,讓他們盲目的追逐內心,隨後對「夢想」半生無窮無儘的渴求。沉迷藥物作用期間會無意識的聽從旁邊的人的指揮,而且控製住服用「夢想」的部落,對他們進行洗腦,隻能說輕而易舉。
讓他們相信我是神的使者,是無所不能的使者,定時寄予「夢想」,然後控製著他們做事,向須彌各地販賣「夢想」。
但是我沒想到,那個部落的首領,竟然察覺到了我控製他們服用「夢想」的事,但是販賣「夢想」的利益實在是太大了,那個女人甘之如始。
……
果然,教令院那邊察覺到了「夢想」的滲透,潛入在阿如村的沙子接收到了一個身著璃月俠士武裝的少年人踏入的消息。
我正思考著如何才能將那個少年引入陷阱擊殺時,那個貪婪的女人竟然主動提出,幫助我解決那個接受了大賢者的委托而來的少年的提議。
隨後,沙子向阿如村謊報了人質的大致範圍。而我也是在距離部落最遠給出的大致範圍,帶著石板,自導自演了一通須彌學者被鬥篷部落祭獻的畫麵。
但是,額頭果然還是很痛。畢竟為了取得那個來解決這次事件的人的信任,而製造出來的傷口。
頭皮裂傷確實比想象中要痛。
正在我如此思考的時候,那個少年竟然以一種非常驚人非常快的速度出現在了我麵前,他如同一柄沒有情感的武器,穿梭在那些被控製住的部落人之中,最後跟我搭話了。
很難形容這個少年俠士給我的感覺,但是可以肯定,對方絕對有什麼快速移動的方法。是空間跳躍,還是傳送?
而且,在我簡單處理傷口的時候,我發現對方跟我接觸時,都有在儘量避免與我發生觸碰。
就算我裝作無意的想要觸碰他遞交治療傷口的藥物的手,也被對方快速的躲開。
對方的武力值也需要重新評估一番,最主要的是,或許可以在將對方引入布置好的陷阱的途中,讓對方幫我破解石板上的封印。
原本的計劃,原本的用「夢想」引發須彌混亂的實驗也因為少年輕易寄予的信任多補充了一點變化。
……
禦劍飛行,這就是傳說中璃月俠士們出行的方式嗎?
唔,現在在腦海裡回想起來,都覺得頭暈目眩,當然……這並不排除是我額頭的傷導致的平衡紊亂。
看到我無法接受這樣的出行方式,少年意外的沒有堅持著自己的執著,完全沒有傳說中那種璃月仙人的孤傲,而是用樹枝遞了水壺給我。
我沉默的接過少年遞過來的水壺,因為身體自帶的魔鱗病的原因,我根本就擰不開瓶蓋,但我並不會說什麼矯情的話,也沒有要少年幫忙的想法。
我也一直都在隱瞞自己身患魔鱗病的事實,當然,這並不是什麼可恥的自傲心。我隻是擔心他會因為我的身體原因,將我送到安全的地方,自己一個人去我指著的陷阱的方位。
但對方帶著溫暖的笑跟我道歉,還輕鬆的幫我擰開蓋子,像是擰開我控製著的對他的興趣的開關一樣,輕鬆的不可思議。
……我需要時時刻刻關注這個不確定因子,必要的時候引導他主動踏進一擊必殺的陷阱,至少方向不能錯。
語言誘惑也好,欺騙也罷,我看著幾乎可以說是和社會廢人的少年,看著他紮的風一吹就會倒的帳篷,臉被追著我不放的煙熏的夠嗆。
這個少年到底是哪裡來的生活笨蛋?大賢者百合派他過來不怕他半路餓死嗎?生火的技巧我都教了五次了,為什麼還是生了一堆煙?
好煩!好蠢!好沒用!用那樣可憐的眼神看著我也無法掩蓋他是一個不會生火做飯的人的事實!
麵無表情的扔了一根枯枝進去,原本起煙的篝火因為這個奇跡的燃料燒了起來,少年立刻退到了我的附近,對方似乎不太喜歡火焰的樣子,也許可以試著用火燒他。
之後,抱著更了解這個少年的情況,好方便針對少年調整陷阱的擊殺程度的想法,我開始跟他聊天,對他循循善誘,想要知道更多對方的弱點。
這場情報的刺探很成功,我獲得了很多對方言語中的弱點。
而這個少年,也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有趣。
嗬……
是一個受恩與大賢者的仙人嗎?一隻從那種各式各樣的罪虐深重的男歡女愛中脫離出來的金色小貓。
……
大意了,竟然一沾上被子就睡過去了。這樣的失誤必須要避免,絕對不能再有第二次!
而且,那個少年還有一個神奇的儲存物品的小空間,我睡覺的被子,帳篷,還有製作食物的一切,都是對方拿出來的。
太奇妙了,這就是璃月的仙家術法嗎?
這麼思考著,製作的料理也快成型了,我拿出隨身帶著的裝有「夢想」的小瓶子,想要將偽裝成紅色香料的粉末倒進去。
但我猶豫了,我擔心被對方察覺出來,最主要的是我不能確定少年是否擁有解開這份毒的仙家法寶。
隻能觀望片刻。
我遺憾的修整了一番,才去叫在湖邊守夜的少年吃飯,最主要的是……試探對方能否信任的吃下我做出來的食物。
不同於在少年麵前表現的乖巧柔弱的形象,我難得恢複了一點本性,肆無忌憚的打量跑腿坐在湖邊的少年,一眼就能看出對方身上華麗布料製成的衣服的結構。
那樣的扣子隻需要輕輕往下一挑,就可以看到那裡麵保護的風光……看著對方光滑潔白的脖頸,我思考著能否直接一刀劃出更多的鮮血。
看著看著,我不由注意到了他的睫毛,隨後,如同被魔鬼引誘一般,我伸出手,想要觸摸他的臉,但還未觸碰到對方,我就被蘇醒費少年用劍鞘扔進了水裡,而我,很遺憾,我這樣的體質不可能學過遊泳。
還好對方還有少年俠士該有的良心,將我撈了出來,沒讓我淹死。
現在回想起來,今天白天的我,就像是被對方四周飄散著的魔力吸引住了一樣,下次一定要避免這樣的不確定情況才行。
而且,劍骨,劍修,辟穀,這些神奇的充滿璃月幸秘的存在,讓人著迷不已,也讓我非常好奇。還有那個對方說的,觸之即死的體質。
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這樣的體質,簡直就是絕佳的實驗素材!實驗課題啊!上一個那麼有趣的,還是那個從稻妻帶回來的人偶。
這個少年,是屬於我的,這場實驗的意外收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