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番外:注定被黃沙掩埋的某人的筆記(2 / 2)

……

生病了,病了三天,很難受。

除了身體過熱過冷的高燒,還有魔鱗病發作的不適。

我迷迷糊糊的躺在沙漠中竟然可以體驗到的舒適被褥中,本以為不會照顧人的少年竟然能夠認真有條理的照顧我,而且還讓至冬那邊的大賢者找到了藥。

那至冬標誌的小藥瓶,那留有至冬的標誌的藥瓶被我收在了包裡。

這個在風雪中被製造出來的小藥瓶的存在。讓我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得到了最後的最不可能的真象。

少年能夠和遠在至冬的大賢者有交流,甚至可以通過璃月仙法傳遞物品。而且……大賢者百合,很有可能對我這邊,對少年身邊發生的事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不然,那瓶遠在至冬的藥,也不會在下一秒,就出現在了少年手中,最後被我吃了下去!

不由慶幸起來,還好我沒有急著把那瓶一直隱瞞著大賢者的「夢想」暴露出來,也還好我沒有過多的表現出自己的特質。

不過有一點我很奇怪,既然大賢者知道這邊的情況,那麼為什麼,不對和β一模一樣的我產生一點情緒呢?

難道切片β在她的心中,沒有一點地位嗎?

少年高興我的恢複,對方帶著我在夜晚看星星,我們一同聊天,吃著他烤焦的餅。隨後他突然提議,說要教我學習禦劍。

還說,我很有這方麵的天賦。

我有點驚訝,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直白的誇我傭有怎樣的天賦,但能夠接觸璃月的仙法,學習和了解這樣的科學知識。

說實話,我很樂意,也很願意。

認真教學的少年,變的和平時不太一樣,很凶……也很冷酷。學習的過程中,讓我恍惚的覺得我麵對的是切片β記憶裡那位大賢者。

很凶殘的教學,但也很有用。

僅僅一晚,我就學會了禦劍飛行。

我確實很有這樣的天賦,就如同金發的少年說的那樣,我難以形容這樣的情緒。這是什麼,感覺很高興,很希望教導我禦劍飛行的少年多誇一誇我,為希望這樣的相處能夠更久一點。

我學會了禦劍飛行,我們前往布置好的陷阱越來越近了。

路上,少年突然問我,願不願意解決了目的地的部落後,拜他為師,學習仙法。

少年對未來的暢想給了我當頭一棒。

他在說什麼,他難道不知道,這一路上,我都在引導他走向殺了他的陷阱嗎?

他也未免也太過信任我了吧?這樣單純,這樣傻的可愛。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什麼意思,他想要做我父親嗎?開什麼玩笑……我可是,有在認真的布置陷阱,想要殺了他啊。

殺了這樣一個,純粹又耀眼的小太陽。

我的突然停頓讓少年摔下了禦劍,我來不及調動劍去接住對方,就被腳下的劍甩了出去,整個人被扔進了空中,無力的在這樣的空間墜落。

我甚至想著,這樣摔死的話,我的任務我的實驗,還有我的破譯石板的想法,怕不是要遺憾而終了。

少年接住了我。

他板著臉嗬斥我突然停下禦劍飛行的行為,教導我不要走神。

原本我還在聽著少年好聽的聲音,結果突然發作的魔鱗病疼得我沒辦法聽清少年的話,難受的感覺熟悉又陌生了起來。

但是莫名的,我想要把我的不適告訴少年。我想,他一定不像其他人須彌人一樣,對身患詛咒的魔鱗病的我,露出厭惡的神色吧。

但,可恥的自尊心,我不想這樣狼狽的告訴他我身負的詛咒。

少年溫和的跟我說話,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我,他撐著下巴,金色的雙眼如同冰雪融化一般,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露出如此溫暖的笑容。

他說我很偉大,他說我是個很棒的人。

他,他……他不嫌棄我身上的詛咒,他從不覺得,我是個醜陋又肮臟的怪物。

他還說,我一定可以做到我心中所想的事……

但,我想的是,殺了他啊。

看著這樣的他,我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中間似乎被風沙撕掉了好幾頁,也遺失了很多筆記的內容)

……

他不存在的第7天。

原來,時間是如此前所未有的煎熬。

我不相信這樣曾經存在過的少年的死亡!

但是很可怕,我磕磕絆絆的前往少年留宿過的阿如村時,得到了並不認識什麼金發金瞳的少年的消息。

怎麼回事,少年明明來過這個村子的?

為什麼一個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存在過的啊,他叫■■,曾經活生生的跟我談天說地,我知道他是個仙人,是個來自修仙世家修仙門派的小仙人,曾經被卷入了一場很離譜的愛恨情仇之中。

然後……

除了這個外,我竟然無從知曉他的家人,他的過去,他的其他。

而且,潛意識裡,少年是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的!

不,不……他是存在的,他不是假的。

那個小黑貓掛墜是他的,是他借給我的捆頭發用的。

而且筆記也是如實的記錄過少年的存在,記錄過他的鮮活的。

……

他不存在的xx天

大賢者百合,對了,大賢者百合曾經救過他。

對啊,少年曾經說過,他是因為大賢者百合的委托,所以才來到沙漠的。

我,我要去找大賢者,她一定記得曾經有過這麼一個少年存在過。

(後麵的文字被染上了很多烏黑的汙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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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黃沙之下,風輪草夾著未知的寶物滾在風沙席卷的金色之地。

這是荒無人煙的境地,這是水資源稀缺的境地。居住在這金色的海洋之中的赤沙子民們,也在這沙礫之中潛伏著。

而現在,大漠之中偏遠隱匿的沙漠聚落之中,一群穿著黑色披風的人聚集在此。其中,為首的黑色披風人對一個被押製著被迫跪在地上的藍發青年伸出他乾枯的如同蛇皮的手。

老人沙啞的聲音卷著黃沙傳來,“不要害怕,我們並不會為難你,雨林來的人啊,我們隻是想找你幫個小忙而已。”

“你將會成為我們的神明的侍從——”這麼說著,他的手一個用力,被他摁著的腦袋死死地磕在刻有神秘古文的平板上。

鮮紅的血液從青年的額頭湧出,一滴一滴的融入了那塊石板之中。老人在確定那塊石板將鮮血吸收乾淨後,枯枝的手從那藍色的腦袋上挪開,同時還揪斷了幾根對方藍色的發絲。

“來吧,為了我等的夢想,為了我等的主人,請神使大人……死在這裡吧。”

被迫成為神使的青年喘著氣,藍色的長發遮住了他的臉,也讓人看不出他的神色。

他的身後,那些黑鬥篷們舉起了淩厲的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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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最終被黃沙吞噬,曾經會存在的少年仙人不會再次出現,也不會再有任何人來拯救他的罪惡。

黃沙將青年包中的筆記埋入深處,一如青年對失去心中之人的痛苦一般,遺失在了不該存在的境地。

彌留之際的清醒,讓他看到了一隻潔白的手,這隻手撿起了他最為寶貝的遺物。

“水…仙………”這是最後的挽回。

手的主人沒有回答他,倒不如說非常漠視,對方拾起不屬於他的東西後,消失在了他身側。

藍發青年,閉上了眼睛,帶著的不到回應的悲痛,不甘的沉睡在了無邊無際的沙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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