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霍亥給的清單,桂圓圓把食材一一從超市買回來。
把裝了菜的塑料袋放到霍亥麵前，她笑盈盈道：“我都買好了。”
霍亥打開塑料袋，挑剔地掃視了一遍,“你多大了？”
“二十，怎麼了？”
“二十了都沒買過菜？”
桂圓圓一怔,有點心虛,“我買過,隻是不經常而已。”
“買過菜,還能買出這些東西來。”霍亥滿麵嫌惡。
“這些菜怎麼了？有問題嗎？”
霍亥冷聲道：“黃瓜要選表麵光澤,略硬的,土豆選圓形芽眼淺的，卷心菜不要買葉球結實頂部隆起的……”
他苛責了一大通,說到最後，桂圓圓癟著嘴低下頭。她像被霜打的茄子，蔫了下來。
喉結滑動一下，霍亥把剩下的那些刻薄的話咽入腹中，隻道：“聽明白沒有？”
豈料桂圓圓猛然抬起腦袋，瞳仁亮晶晶,“哇,學長,你也太厲害了吧，你比我媽還會買菜誒。”
猝不及防被誇的霍亥：“……”
他麵無表情，“少拍馬屁，下次還記不住,你還是繼續吃你的外賣吧。”
“記住了記住了，保證記住了。”桂圓圓眨眨眼，“學長可以做晚飯了嗎？”
霍亥拎著袋子進了廚房。桂圓圓興奮地跟過去。
“要幫忙嗎？”桂圓圓探頭探腦地問。
“幫倒忙？”霍亥留給她一個背影。桂圓圓切了聲。
她也就是客套地說一說，還以為她真要幫他？她又不是閒得慌。
在房間裡刷了許久抖音，桂圓圓聞到滲進房門縫隙裡的香味。她摸摸平坦的肚子，迫不及待地出去。
一出去就見餐桌上擺放好的西紅柿炒雞蛋，清炒卷心菜，素炒土豆絲，還有一個山藥排骨湯。
她吞咽唾沫，身後霍亥端著一大碗小米粥出來。
他坐到對麵，說：“自己盛粥。”
桂圓圓立刻舀了一小米粥，“我開吃了。”她喝了一口粥，軟軟糯糯，清香四溢，比學校食堂裡熬的粥好喝一百倍。
又吃了一塊排骨，她瞳孔劇烈收縮。
捕捉到她的反應，霍亥凝眉，“怎麼？”
“你這排骨做的……”她滿麵肅色。。
“不好吃？”他眉頭蹙得更緊。
“不是不好吃，”她遲疑，下一秒，眉宇間如冰雪融化，燦爛的笑意浮現，“是太好吃了！”
霍亥：“……”
“你是在哪裡學的廚藝？”桂圓圓問。
“自學。”
“那你好厲害，”桂圓圓動了動心思，“學長，您這廚藝實在是太好了，不傳授給彆人簡直就是廚藝界的一大損失啊！”
“想學？”霍亥眯眼。
桂圓圓抱拳，尾音拖長，“師傅~”
霍亥放下筷子，抱臂，好整以暇道：“我憑什麼要教你？”
“剛才不是說了嘛，您這精湛的廚藝，不傳授給彆人就是廚藝界的一大損失！”
“那個‘彆人’就必須是你？”
“我不是虛心求教嘛。”
“哦，這就是你的虛心求教？”
“呃？”
“求教要有求教的態度。”
眼珠轉了轉，桂圓圓再次抱拳，“學長，教教我吧，教教我吧。”
霍亥夾了一根土豆絲，慢吞吞地咀嚼，吃完才懶懶地掀起眼簾，“不夠誠意。”
“怎樣才夠有誠意？”
“沒見過彆人怎麼求拜師的？”
桂圓圓與他對望，“難道還要我給你三叩九拜？”
霍亥果然做出等待的姿態。
桂圓圓離開座椅，走到霍亥麵前。霍亥挺直背脊，做好接受她叩拜的準備。
然而未曾想，她徑直掠過他，去茶幾那裡把水杯拿了過來。繼而拿起筷子悠然地吃著東西，仿佛方才什麼也沒發生過。
霍亥：“……”
默半晌過去，桂圓圓還是未有動作。
霍亥問：“你不想學了？”
“不想了，反正我也學不會。”
“沒試過就知道學不會？”
“對啊。”
霍亥語滯，“沒有學不會的學生，隻有不會教的老師。”
“喔，你的意思是，隻要你教我，我就能學會嘍？”
霍亥抬高下頜，“當然。”
笑眯眯地看著他，桂圓圓說：“算了吧，我就是心血來潮而已，並不是多想學。”
“……”
桂圓圓的確也沒多想學，她本來對廚房裡那些事就不是很感興趣，實在是她有自知之明，她就不是那塊料，剛才也的確是心血來潮。
她不再吭聲，默默地進食。
小米粥排骨湯什麼的，可口又養胃，吃得桂圓圓
胃裡舒舒服服。她吃得很香，腮幫圓鼓鼓，活像一隻在進食的圓潤鬆鼠。
桌對麵，霍亥端詳兩秒她的吃相，食指動了動。
“你不吃飯，看我乾嘛？”桂圓圓突然出聲。
“看你吃得多。”
桂圓圓一噎。霍亥說：“這是第三碗了吧？你這麼能吃？”
“還不是因為你做的太好吃了呀，這是我的錯嗎！”她說完，生怕他把最後一塊排骨搶走似的，用筷子一夾，把排骨夾進自個兒碗裡。
霍亥輕輕抽了下唇角。
飯後，桂圓圓去廚房洗碗。
霍亥倒了杯水，要進臥室之際，拐了方向來到廚房門口。
廚房裡，桂圓圓微微彎腰，係著新買的白色圍裙，圍裙帶子將她腰部收緊，勾勒出玲瓏的腰部輪廓。
盈盈一握，纖纖小蠻腰。
霍亥轉過身，將杯子裡冰涼的水一飲而儘。
飯後半個小時，桂圓圓洗了一個蘋果，邊吃蘋果邊充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