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真發現大部分人都是一群人聚在一起走,隻有她們兩個人一起。
方氏基本上和其他世家沒有什麼交流,她不是很能理解,不過方氏性格如此也沒有辦法。
她們這次的位置靠前,抬頭就可以看到裴風還有裴伯源,裴仲懷。
裴仲懷朝著裴真咧開嘴巴,裴真也笑了笑。
不能說話也就如此了。
裴真喝了口茶,不動聲色地掃了一圈大廳,在角落裡看到了方隱。
方家對裴家沒有什麼感情,裴真也算是可以理解,畢竟裴家這麼發達,卻沒有任何要幫他們一下的意思,他們要是想著“裴家幫他們是應該的”這種事情,多半對裴家不喜。
方隱注意到裴真在看自己,微微坐直了身子,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裴真笑了笑,移開了目光。
宴親王一直在注意著裴真,注意到她對方隱笑,雖然知道是在做戲,但是還是有些不高興。
裴真找完方隱的位置就坐好了,姿勢很端莊,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帶著些許驚訝。
畢竟,裴阮基本上不出門,很多人以為是個粗鄙不堪的人,誰知道居然是這樣,長得好看,身上還有一種特殊的氣質,比平常閨閣少女多出了一絲強勢。
“宿主,好多人在看你。”
“看就看吧,今天我打扮得這麼好看,就是讓人看的。”裴真臉上溫和的笑容基本上沒有怎麼變過。
偶爾有人和她搭話,她也輕輕柔柔地回答了。
係統感覺自己的眼睛都快要瞎掉了。
四皇子看著裴真,已經喝了三杯酒,之前就覺得裴真奇怪,現在看著裴真坐在那兒,越看越奇怪。
他沒怎麼見過裴真,但是好歹也有些交集,平常聽方隱的描述也很多,但是現在看著那個人,總感覺和自己印象中有點不相符。
他又看了眼裴風,事情已經告訴了皇帝,但是皇帝沒有任何表示,裴風也沒有任何要動手的意思,看上去一切正常。
總覺得很奇怪,但是奇怪在哪裡,又說不上來。
明明他已經去查探過了。
四皇子又看了眼太子,太子和周圍的說著話,臉上是他標準的溫柔笑容。
他冷笑了一聲,暗道了一聲虛偽。
皇帝帶著皇後以及後妃來了,大廳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裴真行了一個禮,就安穩地坐了下來,皇後的目光落在了裴真的身上,眼睛裡又多了幾分滿意。
注意到皇後看自己的眼神,她低下頭喝了口茶。
真的是有種不好的預感的。
皇帝開始和裴風開始商業互誇,裴真聽著有點想笑,雖然臉上一點都沒有露出來。
宴會進行到中途時,裴真找借口出了大廳,離開前看了眼方隱。
方隱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也走了出去。
宴親王見兩個人接連出去,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方隱看著不遠處的裴真,想要開口叫人,但是又不太敢,腳步加快了幾分,不知不覺就到了湖邊上,方隱發現前方的裴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皺了皺眉頭。
裴真伸了伸腿,慢悠悠地靠近了方隱的身後,伸腿,一腳把他踹下了湖泊。
方隱嚇了一跳,回頭看了一眼,隻看到對方的衣擺,其他什麼都沒有看見,想要再看清楚一點,他已經掉進了水裡。
目睹了全過程的宴親王:……
“嘖,你喜歡的這個姑娘真的是夠野啊。”係統A想到裴真乾脆利落地動作,又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宿主,總感覺不夠人家打的。
宴親王:……
裴真站在假山的後麵看著撲騰的方隱,對方貌似不會遊泳。
不過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而且,係統怎麼可能讓方隱死了。
果然已經有人來了,看到有人落水叫了起來,和幾個小太監一起把方隱撈了上來。
方隱借著月光可以看到方隱臉上花掉了妝。
裴真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個人化妝技術還不錯啊。”
係統C:……
裴真看著方隱被救上來,轉身走了,沒走幾步就看到了宴親王。
“宴親王。”裴真給對方行了一個禮,
宴親王點了點頭。
“倒是多謝宴親王幫忙了。”
宴親王愣了一下,身子一僵,看著裴真。
裴真笑了笑:“親王在擔心什麼,既然親王幫了我,就算是朋友了,哪有人做好事不留名呢?”
“若是以後還有事情,可以直接找我幫忙。”
“那再次謝謝宴親王了。”裴真露出了一個善意的笑容。
宴親王故作高深地點了點頭,他極度害怕裴真來一句“為什麼要幫我”,還好對方沒有問。
他又看了眼好感度,依舊是一。
這姑娘鐵石心腸的程度真的超乎常人。
裴真繞了一圈就回了大廳,方隱的位置上空著。
至於對方去哪裡了,和她就更加沒有關係了。
皇帝念著裴風很長時間沒有和妻女相見,就提前結束了宴會。
回去的時候,是五個人一起走的。
裴風看著裴真,拍了拍她的肩膀:“倒是長高了不少。”
“嗯。”裴真點了點頭,比劃了一下,“不過應該是高不過爹爹了。”
裴風笑了起來。
“爹爹,我給你繡的。”裴真拿出三個荷包,給裴風他們三個人一人發了一個。
“雖然挺醜的,但是這是我繡了這麼多最好看的了。”
“誰說醜了。”裴風捏著荷包,“這麼好看,以後爹爹天天掛在腰上。”
裴仲懷本來是想要吐槽的,但是被裴風這麼一說,不敢了,乖乖地掛在了自己的腰上。
他看了眼裴伯源,本來是想要他說兩句,然而看對方美滋滋看著荷包的樣子,就知道沒用了。
“我再練練,給你們繡一個更好看的。”
“這個就挺好的,彆繡了,傷眼睛。”裴伯源說道。
剛準備表示讚同的裴仲懷:……
五個人一路笑著回去,引人注目,不過也沒有人敢說什麼。
“爹,我想騎馬。”裴真盯著裴風,一臉期待。
方氏有些無奈,想要說裴真幾句,但裴風已經同意,扶著裴真上了馬,自己也爬了上去:“要是想要學騎馬,下次爹爹教你。”
“好嘞!”裴真笑了,一臉興奮。
宴親王就在不遠處,看著這邊,臉上帶著些許笑意。
在現實中感受不到的親情,能在虛幻中感受也不錯。
當時進入這裡的時候,他可以提出一個要求。
他的要求,就是讓裴真在每一個世界裡,都有一個美滿的原生家庭。
那邊的方隱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故意把他踹下湖,
他沒有官職在身,自己的爹官職也不高,雖然和裴家有關係,但是因為裴家對他們家向來不管不顧,所以也十分的不顯眼。
裴真的身影倒是在她的腦子裡一閃而過,但是很快他就否定了。
想到自己從湖裡被人拉出來的時候,臉上狼狽的模樣,和周圍人嘲笑的眼神,他就怒火中燒。
要是被他知道是誰把他踹下去的,他一定饒不了那個人。
不過還沒有等他做什麼,他在臉上塗脂抹粉的事情已經被傳了出去。
在這裡,男人沒有塗脂抹粉的傳統,所以眾人聽到都是嘲笑。
都認為這方隱丟了男人的臉,也丟了裴將軍的臉。
方隱上街的時候,他還不知道,見彆人盯著他,還以為是因為自己長得好看,直到聽到彆人的議論。
他恨不得上去和彆人打架,然而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怎麼可能打得過,最後和彆人議論了幾句,就回了家。
一連幾天都沒有出門。
裴真自然是知道這些事情的,畢竟消息就是她讓宴親王放出去的,看著雙喜心不在焉的模樣,裴真心裡冷笑。
“小姐,您不去看看表少爺嗎?”雙喜看著裴真,低聲說道。
頌喜皺著眉頭,看了眼雙喜。
“我為什麼要去看他?”裴真喝了口茶,冷眼看著雙喜。
雙喜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頭:“小姐,每次您有什麼事情,表少爺都是回來看您的,怎麼現在表少爺出了事情您卻不願意去看他呢?”
“你若是這麼喜歡方隱,你就去看吧。”
雙喜愣了一下,前半句也沒有聽清楚,隻注意到了後麵半句。
“去了,就不用再回來了,頌喜去把雙喜的賣/身契拿出來。”
“小姐?”雙喜抬頭看著裴真,“小,小姐……”
“左右你已經不把我當主子,你一顆心都在方隱那邊,我又何必留你?”裴真冷眼看著雙喜,“去收拾東西。”
雙喜立刻跪了下來,她要是就這麼去方家,對方怎麼可能收留她。
“去收拾東西。”裴真又重複一遍,聲音冷硬,麵無表情,“不用跪我,這邊絕對不會留你。” .: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