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欣賞,潛藏欲望卻又不露骨冒犯。
溫宿安唱完一首歌便下了台,梅粟迎了上去,接過她手中的麥克風又說了幾句話。
溫宿安遙遙望過來,然後朝林肆走近。
“梁幸他們呢,今晚沒一起來?”溫宿安問。
林肆放下酒杯,“梁幸在店裡有個紋身要做,羅子輝和女朋友過節去了。”
溫宿安點點頭,視線落在林肆那還剩一半的酒上,她問:“你不喝了?”
林肆挑了下眉,似在詢問溫宿安的意思。
溫宿安倒沒什麼意思,可能是因為剛唱完歌口有些乾,也可能是心情煩悶,又或許隻是不想浪費,她沒多想,拿起酒杯飲完了那剩下的一半。
林肆的眸光沉了沉,喉結輕動。
溫宿安沒去關注他的神情,撐著台麵坐上了椅子,她敲了敲桌子,調酒小哥問她想喝什麼。
溫宿安想了想,忽然看了林肆一眼,然後笑著說:“日出吧。”
一杯龍舌蘭,一杯龍舌蘭日出,推到了二人麵前。
林肆跟著坐下,今晚的溫宿安有些反常,結合在酒吧前看到的那一幕,林肆以為原因是顧政。
“你還忘不掉他?”林肆試探地問她。
溫宿安皺了皺眉,不解:“你們為什麼都會認為我忘不掉他?”
“不至於,雖然我和他在一起那麼多年,但我不是那麼拎不清的人,一個背叛了我的人,我為什麼要將他再放在心裡。”溫宿安邊喝酒邊說,隻是她自己還沒發現,因為那杯薩澤拉克和龍舌蘭的混合,她已經有些微醺,“我隻是因為一些事情覺得心煩,很多很多,有很多事我根本就不想去管也不想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林肆移開她手中的酒杯,像是在哄著:“知道。”
“你不知道。”
溫宿安重新拿回酒杯,一股腦地喝儘,林肆連攔都攔不住。
溫宿安垂下頭,額頭抵著桌麵,她的聲音很輕,又被酒吧內的歌聲掩蓋住,林肆聽不真切,隻能湊過去。
就在同時,溫宿安忽然抬頭,兩人的鼻尖輕輕擦過。
他垂眸,她仰頭,咫尺的距離他們的呼吸間全是彼此的酒味,黏黏膩膩,明明隻是氣味卻都能讓人恍惚沉醉。
樂隊的鼓手重重地敲下鼓吹,重響打在兩人心頭,敲擊著他們每一下的心跳。
“林肆,我想抽煙。”溫宿安吐氣若蘭,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林肆看著她一張一合的紅唇,喉結上下滾動,像是被她蠱惑,“好,我帶你出去抽。”
……
一扇門,隔絕了兩個世界,屋內熱鬨非凡,屋外飄落著聖誕節的白雪,安靜得不像話。
林肆把溫宿安扶出來,溫宿安搖搖晃晃地坐在酒吧門口的台階上,林肆舔了下發乾的唇,跟著她一起坐下。
他坐在風口的位置,替溫宿安擋了一半的風雪。
林肆從煙盒裡拿出一支煙,打火機發出擦的一聲,溫宿安湊近了點,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看他低頭點煙,再吐出煙霧,白霧朦朧了他的麵容,與屋外的白雪一起將這氛圍渲染得虛幻而又浪漫。
溫宿安拉著他的衣袖,想要他的煙,“林肆……”
“溫宿安。”
林肆側過頭,目光沉沉地看向她,好半晌,他沉聲對她說:“你跟著我得了。”
他想,他再怎麼差至少也比顧政好,讓自己的女人受委屈這種事他一輩子都做不出來。
這話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見,溫宿安隻是稍愣了一下,林肆以為她聽見了,可下一秒溫宿安抬起眼時眼底又是一片不太清醒的迷茫。
她沒回應他,注意力全在他的煙上:“林肆,你這煙好抽嗎?我想試試。”
林肆輕歎,“這煙烈。”
溫宿安不信,抬手想去從他嘴裡搶煙,卻被林肆偏頭躲過,溫宿安有些不服氣,“能有多烈,你給我試試唄。”
她貼得太近。
林肆咬著煙,抬起手拂過溫宿安的側臉,聲音不自覺喑啞:“真想試?”
溫宿安點頭。
心中有一種衝動,在煙酒的刺激下,林肆無法再用理智克製,他低眸注視著她,輕眯了下眼。
溫宿安看見他摘下了煙,以為他是同意了,便湊過去想要接煙,可下一秒,她就被人抬起下巴,被迫仰起了頭,眼前的麵容倏地放大,林肆的拇指抵著她的下巴往下壓,將她唇齒輕啟——
他毫不猶豫地扣住她的後腦傾身下去,雙唇相貼,他將含著的煙渡入她的口中。
煙草的味道從唇齒間往上蔓延至大腦,喉嚨下意識一動,煙順著她的喉管向下滑入,抵達肺部。
毫無防備,溫宿安猛地嗆了一下,用力推開林肆,偏頭咳嗽起來。
她的口紅顏色被拓在他的唇瓣上,染成一片曖昧的性感緋紅,而她也不知是被嗆的還是被吻的,紅唇豔得仿佛要滴血。
林肆抬手碰了碰溫宿安被嗆紅的眼角,吻化一片落在她唇角的雪花,他的聲音啞得不像話,欲望綿延,再不掩飾。
他問她:“烈麼?”
烈。
溫宿安想回答他,不僅是煙烈,連他這個人,也烈得要命。
全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