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用了膳,才見了索額圖,此時的索額圖已經心下打鼓。
康熙急急忙忙傳他的情況有過,但傳了不見,故意晾著的卻從未有過。
若是有公務處理沒時間見,還好說一些,可是康熙隻是和阿哥們用膳,並無重要事務。
康熙手持玉筆,隨意道:“索額圖,朕聽聞你家管家小妾的兄長好生威風,竟敢當街調戲民女。”
索額圖心下一驚,忙跪下解釋道:“回皇上,那人隻是言語戲說了幾句,並無其他強迫舉動。”
康熙停了筆,抬頭笑著道:“隻是?”
隨後看著紙上的字搖了搖頭:“索額圖,朕欲收回給太子的特權,此事就交由你去辦,如何?”
索額圖肉顫心驚,頭上開始冒出冷汗:“皇上,太子近日並與不妥之處,不知……”
話還未說完,康熙就放下筆,把自己寫的這幅字拿起來,不滿道:“這幅字看樣子是不能要了,一時沒留意,筆鋒沒收住,太長了。”
說完抬頭問:“愛卿剛才說什麼?”
還不等索額圖說話,康熙又道:“對了,聽說明珠近日病了。”
隻此一句,再無多言,仿佛是隨口一提。
明珠支持的是大阿哥,皇上先是打了太子,又要收了太子的特權,還提了明珠,索額圖不敢去想康熙的用意。
領了旨意,強撐著出了宮,看到等候在宮門口的奴才再也撐不下去。
“過來扶我一把。”
把幾個小廝嚇的不輕。
這一夜,除了毓慶宮的太子睡的安穩外,其他各府書房的燈,皆是亮了一夜。
康熙的所作所為讓人琢磨不透,打了人,收了所有的特權,按理來說應該是對太子不滿的。
但昨日的賞賜,今日的看望,和讓秋暖送過去的膳食,又表明著康熙對太子一如往昔。
天亮時,幕僚才從書房退出,最後商量的對策皆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索額圖坐在太師椅上,麵前的桌子上,是康熙在乾清宮寫的那幅字:安長守分
阿爾吉善急的團團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最近也沒人參我們啊!”
索額圖心裡也急,毫無頭緒,但他是一家之主,急不得。
“等著。”
現在風口浪尖,他不方便去找太子,隻能讓下人去探探情況,看看太子是否知道原因。
天快亮時,去打探消息的才奴才進了門,阿爾吉善連忙詢問:“如何?”
索額圖也緊張的站了起來,手撐在案桌上,等著回答。
小廝進了府,一路跑著過來,嗓子冒煙,忙回答:“太子讓下人告訴奴才兩個字,說:無事。”
聽到這兩個字,索額圖心裡的大石才算落下,一屁股跌坐在椅中,桌子下的腿都是軟的。
還未至夜晚,今日發生的事情就放在了康熙的案頭。
康熙一字一句看的認真,秋暖就站在他身旁不遠處,看著他凝重的表情,還以為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康熙的視線停留在她和三阿哥的對話上,她總不會無緣無故的說起這事,唯一的解釋,是三阿哥在敏妃去世百日內剃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