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次挖空心思的勸慰他,康熙承她這份情,許諾道:“你安安份份,朕保你一世無憂。”
他如家中長輩一般縱容,秋暖摸了摸臉,坐直身子,跟他埋怨:“你那個小老婆真不是個東西,故意為難我,還讓宮女打我,當時都把我打蒙了。”
這話讓康熙沒法接,總不能跟著她罵佟妃,畢竟陪了自己這麼多年,感情還是有的,委婉道:“她有時是任性些。”
“你們男的管不講理叫任性?”
康熙:
康熙這勸人的本事可是在後宮練出來的,此刻深知不能再談,指著已經涼透的飯菜問:“這飯菜可還合口?”
秋暖跟著他的話題走,實誠的搖頭道:“不好吃,還不如我點的外賣。”
又是一個陌生的詞,康熙問:“外賣是什麼?”
還不等秋暖回答,梁九功就上前道:“皇上,時辰快到了。”
康熙聞言起身,梁九功收起蒲團,又走到秋暖身邊笑道:“這個蒲團,我也要帶走了。”
秋暖拉長尾音,哦了一聲,乖巧無比。
康熙帶人離去,月英和陳四坐下後反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三人麵麵相覷,秋暖看著對麵不敢和她直視的人,先開了口:“好了,原諒你們了,你們也是奉命行事。”
原不原諒又如何,無論是不是康熙讓他們接近自己的,從來到皇宮以來,兩個人確實幫了她許多。
她露了一抹微笑,月英和陳四也鬆了口氣,初事是奉命行事,後麵接觸的久了,真真假假他們自己也分不清了,若康熙和秋暖有了分歧,肯定還是要聽主子的,但此時,多少也是有幾分真心在的。
秋暖身上的披風已經被拿走,此時天色漸晚,三個人都拿著筷子,低著頭不再言語。
片刻後微風吹來,秋暖捂著頭,衝著月英撒嬌道:“月英,估計吹風久了,我頭疼。”
月英忙伸手給她按了按太陽穴:“好點了嗎?”
“好多了,月英你真好,像我親姐姐一樣。”
太陽穴上的手停頓了下,垂下眼遮住裡麵的苦澀。
三個人收拾東西急急忙忙往回趕,和月英回到侍舍,秋暖才拍了拍胸口:“還好來得及。”
臉傷恢複,秋暖上值如常,殿外遇見三阿哥,秋暖行了一禮道謝:“多謝三阿哥讓人送的傷藥,秋暖感激萬分。”
她的臉恢複往日的白皙,三阿哥笑道:“有用就好,好好的姑娘家,還是這樣好看。”
說完向前走了兩步,又退回來,問:“你知道前日十阿哥約了幾家少爺,去郊外賽馬的事情嗎?”
糟糕,這種八卦的神情又出現了,不知這事和她又何關係,抬頭笑著道:“奴婢前兩日都待在侍舍,不知此事。”
三阿哥麵色儒雅,嘴角像是始終帶著一抹笑意:“十弟那日約了幾家少爺賽馬,與佟家的兩個產生口角爭執,把人揍的鼻青臉腫,被佟家直接告到了皇阿瑪麵前。”
秋暖:……不行,頭疼。
她想說此事與她無關,但那三阿哥的眼神了然,否認也無趣。
“那皇上是如何說的,可有罰他?”
想到那日,三阿哥笑意加深:“罰了,皇阿瑪罰他兩個月月俸,另給佟家賠禮道歉。”
秋暖緊張道:“他去道歉了?”
三阿哥點頭:“皇阿瑪的旨意誰敢不從,昨日去的。”
她不自覺的咬著唇瓣,像是替十阿哥抱屈,又像是有些愧疚,三阿哥也不在逗她。
“去是去了,就是把佟家氣的夠嗆,把那小少爺直接氣紅了眼。”
秋暖啊了一聲:“他又做什麼了?”
“也沒做什麼,就是請了嗩呐,敲鑼打鼓的去佟家,站在門口大聲喊:愛新覺羅·胤俄來給佟家賠禮道歉,以後一定離佟家遠遠的,畢竟佟家的人金貴,無論男女都像紙做的一般,彆人說句話都能嚇到,就比劃了下拳腳,我還讓他們一起上的,這打不贏就哭著告長輩,實在是惹不起。”
“最後還是鈕祜祿家幾個子弟把他拖走的。”
想到那個場景,秋暖有些想暈,佟家,康熙的外家,佟非的娘家,五公主的婆家,他就這麼傻不隆咚的正麵剛了?
就這樣的肆意行事,也怨不得鈕祜祿氏轉頭支持八阿哥,成了八爺黨,而不是想推這個親外甥上位了。
若是沒猜錯,他應該是為了她出氣,三阿哥看的出來,其他人也看的出來……
難道這愛新覺羅還真出了一個戀愛腦?
此時也顧不得這麼多,追問道:“那十阿哥現下如何?皇上可又罰他了?”
三阿哥歎了口氣,良久才道:“你若有空,去阿哥所看看就知道了,十弟這次,鬨的委實太過了。”
說完搖搖頭抬步離去,把秋暖嚇了一跳,想到太子之前挨的二十軍棍,康熙那個狠心的爹,不會把十阿哥也打了吧!
穩住心神上值,午膳時分急忙往阿哥所走去,十阿哥若是因她遭了罪,這個人情要如何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