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暖認慫的點頭如搗蒜,舉手發誓:“我保證,不想著偷溜了。”
吃著糖葫蘆,低著頭含糊不清:“十阿哥,謝謝你對我好,隻是我還是想跟你說清楚,就是我對你無意,也不會嫁你,我已經與皇上說了。”
十阿哥低頭,隻能看到她烏黑的頭頂,不解問:“你為什麼不願嫁我?我五官英俊,身體強壯,善騎射通文墨,府中無侍妾,額娘去的早,也不會給你立規矩,以後府中全交由你打理,我也不像四哥那樣板正,哪怕每日都睡到日曬三杆也是可以的。”
說到這裡恍然大悟:“你是覺得我對你太過寬容,不夠威嚴?”
像是她隻要說個是,他就能瞬間冷酷無情起來,秋暖忙擺手,她可不是個受虐狂。
剛巧走到巷口,秋暖停住腳步:“你再這裡等我就好,你自己想想,你是個阿哥,想嫁你的人有許多,彆死磕我這一個,我真沒想過嫁人。”
說完就想轉身走,被十阿哥猛的拉回來,肩膀撞到他胸膛,疼的皺了眉,伸手揉了揉:“你是不是有病。”
十阿哥看著她的肩膀有些歉疚:“下次我輕點,你現在開始想。”
秋暖抬頭:“啊?想什麼?”
她眼神迷茫,如晨間小鹿。
十阿哥認真道:“你不是說還沒想過嫁人嗎?那你現在開始想。”
他抓的緊,秋暖用力掙了掙,比衙役鎖的鐐銬都穩固,氣道:“你再不鬆手,我踹你了啊!”
十阿哥撩起衣袍,給她支招:“你朝著膝蓋踹,會疼一些。”
秋暖:……就這樣誰能不說他有病?
“好好,我開始想行嗎?快鬆手,我真有正事要辦的。”?
哪怕她語氣煩悶,十阿哥也開心了起來,大方道:“去吧!爺在這裡等你。”
秋暖看著他得意的樣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呸,厚臉皮。
這段路不遠,十阿哥站在巷口就能看到書店的門口,也就放心了不少,這青天白日,應當不會有危險。
秋暖舒緩了心情,站在門口很是緊張,自己隻是提前終止兩年之約,也不算是渣女吧?
隻是剛經曆寧古塔之事,顯得自己好無情,心裡還是升起了愧疚。
重重呼了口氣,伸手推開門:“蘇洪。”
書已被康熙搬走,店內空蕩蕩,叫了一聲,沒有人應,秋暖繼續往院中走,還是無人。
蘇洪出去玩了嗎,那怎麼也不鎖門?那便下次再說吧!
這樣一想,心裡猛的輕鬆起來,好吧!她是拖延症患者。
把房門關上,不經意間看到木色的門底暗紅一片,像是被人用鮮血塗抹了顏色,秋暖的心猛的下沉,輕鬆的神色像是一瞬間結了寒冰,蹲下身尋找著痕跡。
把廚房,柴房,所有的地方一一查找,出來時手中握著破碎的布條,雙目已怒到發紅,康熙你個大騙子。
垂著頭走到巷口,十阿哥看見她迎了上來:“餓了嗎?先帶你去吃些東西,再出郊外莊子。”
秋暖轉身指了指書店:“我好像忘記鎖門了,你去幫我看看。”
十阿哥不疑有他,抬步走了過去,手剛碰到門鎖,就聽到一聲嘹亮的馬叫聲。
待看到秋暖踩著馬鐙,一躍而上,嚇的他心跳驟停,快要忘了如何喘息。
翼飲先是焦躁的在原地打轉,隨後像是認出了這是剛才主人讓它記得人,馬腹被夾,朝著她的心意往前飛奔而去。
她如颯爽英姿的女將,在十阿哥追趕不及中,越來越遠。
宮中康熙想了又想,還是讓人把太子叫了過來。
書的事總要有人鋪設下去,胤禛已知此事,由他安排會妥當一些,隻是太子終歸是太子,此乃偉績豐功,阿哥總不能越過他去。
太子之前未見過這些書,翻了半晌便震驚不已:“皇阿瑪,這些書是何處來的?”
康熙手指點在案頭:“前些時日胤禛發現一間書坊怪異,便查了這些書出來,朕已讓人加急刻印,稍後便會送一套到毓慶宮,你這幾日先粗略的翻一遍,儘快擬個章程出來。”
太子應是,心中也能猜到康熙對他未儘全言,想到那日家宴四阿哥的晚來,心中了然。
他小時,康熙坐在龍椅批閱奏折,會讓宮人在殿中放一張書案,讓他在自己身旁做著功課。
此時,兩人如那時一般,一高一矮,隻是一個已長成英年,一個老之將至。
康熙開口,如當初一樣,考教他的功課:“保成,若想拉攏一人,但她身旁另有一人,要使兩人離心,現有三計,威逼,利誘,攻心,你覺得何為上策,何為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