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疼愛少,並不代表沒有,血脈至親,康熙自是心疼:“兆佳氏染了風寒,身患咳疾,朕會下旨讓三公主與額駙回京侍疾,留個三年兩載的,若是噶爾臧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亂來,朕會順勢收拾了他。”
話落,眸中帶了狠意,昏黃的燭光照在他曆經風雨的臉上,讓秋暖有絲陌生,像了想象中殺伐果斷的帝王。
往回走的途中,康熙不知怎的,突然說道:“還有九年。”
秋暖過了半晌才回:“是啊!到時候二十五歲。”
康熙不會讓她造反,秋暖也不會造反,等到係統給的十年期限滿,她早死的幾率還挺大。
像是有了生死看淡的灑脫,秋暖快走一步跟他並齊,純屬好奇的問:“汗阿瑪,你在賜婚前叮囑胤俄,讓他在我活著的時候隻準有我一人,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
畢竟委屈兒子十年,可以換的大清的安定,這是劃算的買賣,等到她兩腿一蹬嗝屁了,給十阿哥賞賜幾十個如花似玉的侍妾,一次性就補償了過來。
康熙轉動手指上的扳指,聲音如壓滿了白雪的樹枝,沉甸甸的:“朕盼著你長命百歲,這才剛開始,事情定有轉機。”
秋暖笑了笑,這句話她是信的:“汗阿瑪,我也盼著你長命百歲,我一直都相信有轉機,我的運氣從小就好。”
要不然誰能有她的好運氣,死後穿越不說,暴露了自己的來曆,沒丟命還混成了福晉。
係統時不時的詐屍,兩個人說話都帶了些含糊,秋暖伸手比了個二,繼續問:“汗阿瑪,你不怕這個了?”
提醒著她若是死了,係統還有能力找第二個宿主的。
康熙輕笑一聲:“沒有第二個更好,若是真的走到了哪一步,朕倒是也不懼,之前不知道底細的時候,日夜提防,現在......?行事猶如稚童,拿出的物品又是如此顯眼,九年後,大清會是另一番天地,隻要多加留意,定能把那人除個乾淨。”
“更何況,朕還想著,趁你在的時候,把它的能力誆個乾淨。”
秋暖無語望天,好吧!康熙還是做了最壞(她死)的打算。
康熙四十四年
雪落屋簷,一匹高頭大馬向著京城的方向疾奔,身後的十幾匹馬緊跟其後,不停不歇的跑了一個多時辰,才算見到城門,降了速度。
家康握韁繩的手已然沒了知覺,跟身邊的人嘀嘀咕咕道:“福晉就走了半個月而已,咱們爺至於嗎?”
旁邊的人也是嘴唇凍的發紫:“不至於,這不顧風雪的回到府,咱們爺肯定還要挨上一頓罵,想不通圖什麼。”
說著問道:“聽說你家在給你張羅著娶妻?相中了哪家的小姐?”
家康一手放在嘴邊哈著氣,吸取片刻的暖和:“哪家的都看不上,弱不禁風,聲音大一點就要哭出來一樣,不喜歡。”
身旁的人取笑道:“溫柔似水還不好?你總不能是喜歡月英那樣的,一年不露個笑臉,你多說兩句就踹一腳的。”
說著雙腿微動,夾著馬腿快行了一步,留下家康在馬背上傻愣住,要是月英那樣的,好像也不是不行。
雖然她不愛說話,不愛笑,脾氣不好,長的也不好看,但是還是有優點的,例如:......
家康想了半晌都未想到她的優點,但就是覺得娶她,好像也不錯,轉念想到月英對他的嫌棄,這好像有些難了......
十阿哥一路騎到正門前,把馬鞭扔給一旁的小廝,邊大步往前邊問:“福晉呢?”
小廝小跑著跟著,回道:“福晉早上回來,用了膳睡下了,現在還未醒。”
十阿哥嗯了聲,睡到現在,想來是累著了。
冬雪守著炭
盆,做著針線,見十阿哥掀著簾子進來,放下針線籃站起來,十阿哥擺擺手,自己解開大氅放到一邊:“彆吵到福晉了。”
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床內,冬雪識趣的退了出去。
鵝黃色的紗幔垂了半邊,裡麵的人蓋著蠶絲被,臉頰如塗了上好的胭脂,十阿哥伸出冰涼的手指點在她的鼻尖。
秋暖的脖子往被窩裡縮了縮,未睜眼就笑了笑,雙手從被窩裡伸出來:“你回來的這麼快啊,抱一抱,我想你了。”
十阿哥脫了外衣,躺在床上把身材玲瓏的人抱在懷裡:“那就少出去,京城這麼大還裝不下你,跑的那麼遠,一走就是半個月。”
秋暖:“我也不想啊,但是這是去年答應下來的,說要親自給他們發獎狀的,我總不能言而無信吧!”
這幾年她的錢是越來越多,當財富自己都算不明白的時候,對她來說就成了負擔,於公於私,她都要想著法的花出去。
想來想去,唯有辦學堂最是好。
此事康熙是受益者,再加上有助於她的聲望,自是鼎力支持。
她的學堂開了一間又一間,每到一個地方,就會開兩所學堂,一所女童學堂,一所男童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