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對此嫌棄萬分:“真搞不懂你們人類,那麼無聊的事情,一遍一遍的也不嫌煩。”
它居然還對此事評價,秋暖嚇了一跳,忙問:“你不是說,那個時候你被關進小黑屋的嗎?你怎麼知道無聊不無聊?”
不要告訴她,係統看過她和十阿哥床笫之間的事,要不然真的會抓狂的。
係統:“我電視上看的,看起來兩個人都很痛苦啊!搞不懂有什麼好玩的。”
秋暖送了口氣,差點沒嚇死:“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還是看動畫片就好,我和十阿哥時日無多了,你最近玩自己的去,少來打擾我們,我需要你的時候叫你。”
係統哇哇亂叫:“渣女,渣女。”
發泄了一番,才撇嘴道:“哼,不出來就不出來,你叫我我也不出來,我不和一個快死的人計較。”
等確定係統走了,秋暖才問十阿哥:“你知道了,所以鬨這一出,想讓我走?”
她聰慧過人,十阿哥這次終是承認了下來:“嗯,我也知這個法子不穩妥,可一時想不到其他的了。”
抬起頭,露出一抹笑,隻是那笑容極儘苦澀,比哭更讓人難受萬分:“你回去吧!”
回去兩個字刺的兩個人心臟抽搐發疼。
絲竹聲繞耳,身材婀娜的人隔著簾子跳的情意綿綿,十阿哥抬手拭去秋暖眼角的濕潤,眸中帶淚,笑道:“回去吧!”
秋暖淚水絕提,靠近他耳邊,故意調皮說:“喂,我跟你說,我在現代可隻有二十歲,我要是真回去了,說不定會再找個帥哥結婚哦,你這麼小氣吧啦的,連個小姑娘的醋都吃,能願意?”
十阿哥的指尖顫抖不停,手中的葡萄怎麼也剝不開,最後遞到秋暖嘴邊時,已是七零八落。
想牽牽她的手,又無力的縮了回去,一滴淚落在手背時,他笑著說:“好,我知道你喜歡皮相好的,這一次,找個滿意的。”
秋暖此時才知,自己無意間誇彆人樣貌時,讓他記在了心裡,認為自己不喜歡他的長相,一時間悔意叢生。
初遇時,他年歲尚小,眉眼間還有著青澀,此時的他,臉型棱角分明,眉眼冷銳,不符合古代人所講的溫文爾雅,卻讓秋暖一日愛過一日。
氣惱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長相,我跟你說,我是個極其自私的人,我的東西我的人,都隻能是我一個人的,你要是讓我回去,我可不會讓你娶彆的福晉,小妾也不行。”
十阿哥好脾氣回:“好,不娶不納。”
樓下人頭攢動,九阿哥進門拉著九福晉從後門離去,舞樂停了下來,十阿哥揮了揮手讓她們出去。
兩人靜靜的坐著沒再說話,嘴邊的葡萄一顆接一顆,秋暖垂著眼,淚水連成串,回去,還是不回去?這一走,怕就是永彆了。
“我不想走,我舍不得你。”
她坐在對麵,哭的像個小貓,溫軟的說舍不得他,十阿哥一時間丟盔卸甲,自願舉手投降,挽留的話來到唇邊,又生生咽了下去,他不能。
把人抱在懷中,吞下彼此的不舍。
日薄西山,等著看戲的人久久不散,十阿哥帶著她走到後院,跳了牆頭出去。
回府牽了馬,趕在城門關閉前,策馬揚鞭出了城,夕陽鋪路,座下的馬慢悠悠走著,秋暖倚靠在他懷裡,隻覺得時間過的是如此的快:“胤俄,我們去哪裡?”
“天涯海角。”
倆人不管不顧的離了京,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城外百姓,都知道十阿哥和福晉鬨了彆扭,兩人為了賭氣一起上了青樓,最後吵吵鬨鬨出了城。
初聽十阿哥進青樓的氣憤,全都化作了笑意,沒有負心人就是最好的結局。
回家的牛車上,五歲的稚童聽著幾個婦人聊天,懵懂道:“娘,十阿哥和五穀郡主,這麼厲害的人,也會和小孩一樣吵架嗎?那十阿哥長的又高又壯,郡主會不會挨打呀!”
天真的話惹的一眾人哈哈大笑。
兩人漫無目的的遊玩了一月,待到歸程,秋暖又鬨了起來,一會哭一會笑,天天鬨著不回去了,十阿哥就抱著她不說話,看著繁星,望著山下的燈火炊煙。
他知道,她是個理智的人,她為了他選擇過放棄,他知足了。
回到京城時,已經入了夏,冬雪看著瘦了一圈的秋暖直掉眼淚,不敢明著抱怨十阿哥照顧的不好,隻話裡話外說著受了罪。
耳房中,冬雪選了一瓶沐浴露:“福晉,你都曬黑了,用這瓶美白的。”
這裡的一切終將要告彆,一花一木,冬雪,月英。
秋暖趴在浴桶上看著她忙碌:“冬雪,你以後想做什麼,可想著嫁人?若是有喜歡的,你秋暖姐姐就給你辦了,嫁妝定是多多的,以後有府中撐腰,無論對方是好是壞,你都受不了委屈,大不了咱們休了他。”
冬雪跺跺腳,嗔道:“秋暖姐姐,你每年都要問我一次,我不嫁呢!我就想永遠的伺候你。”
秋暖失笑:“傻不傻,哪裡有人願意一輩子當下人的。”
其他人倒也罷了,冬雪和月英跟了她這麼些年,她就算走了,也要把人安排好才是。
冬雪振振有詞道:“下人和下人是不同的,秋暖姐姐你待我親如姐妹,我可比彆人家的小姐都自在。”
隨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門外,轉移話題:“秋暖姐姐,我和你說,你催催月英姐,你走的這段時間,我都看見好幾次了,她三天兩天的揍家康,我偷偷的聽過,是因為家康說想娶她。”
秋暖直起身,帶動水花飛濺,驚奇道:“家康和月英?不會吧?我怎麼沒發現這倆人的不對勁。”
冬雪是唯恐月英聽到了,忙小聲道:“福晉,小聲點。”
隨後和秋暖嘀嘀咕咕起來,把自己細心觀察的八卦一股腦說出。
秋暖實在沒想到,家康居然敢打月英的主意,還真是不怕挨打啊!
不知月英對他什麼想法,等下問一問,若是她也願意,就趁著自己還在給她辦了。
水微涼,秋暖站起來穿上衣服,對冬雪道:“你把月英叫進來,我與她聊一聊。”
冬雪小臉緊張道:“福晉,你可不能說是我告的密。”
“知道了,我不出賣你。”
秋暖應承下來,冬雪才放心的喚月英進來。
秋暖拿著吸水帕子出神,聽到腳步聲轉頭笑道:“月英姐,你今天幫我梳頭發吧!我還記得你第一次幫我梳頭時,疼的我都坐不住了。”
想起當年,好像近在眼前,猶如夢一場,現在她要從夢中醒過來了。
月英接過她手中的帕子,扯了扯嘴角,卻笑不出來。
窗外的幾棵翠竹,四季常青,秋暖不經意的看到全身鏡中的月英,不由怔楞住。
認識快七載,哪怕是受了傷,她也未見她哭過,而此時,那張不愛笑的臉已經掛滿了淚。
秋暖心中一疼,忙轉身,往日的相處一幕幕在眼前浮現,拿起帕子幫她擦了擦眼淚,也不住的哭了出來。
走到桌前把匣子打開,哽咽道:“月英姐姐,我分了兩份產業出來,一份你的,一份冬雪的,她現在還不知道我要走,到時候我走後,你再給她。”
“冬雪心思簡單,日後你要是能看顧,就看顧一些,不過人各有命,若是為難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隨後走上前,抱著她輕聲道:“月英姐姐,我會想你的,我回去了,也會永遠記得你的。”
隻是一彆,將再也不相見,大家在各自的世界裡,各自安好。
月英抬手擦了擦眼角,終是扯出一抹笑:“我也會想你的,我永遠記得你,你是秋暖。”
不是五穀郡主,不是十福晉,是有名有姓的秋暖。
想到那晚,兩人相視一笑,既然分開在所難免,那就笑著道彆吧!
秋暖坐到鏡台前,月英輕柔的幫她梳發。
“我聽聞家康向你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