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在府裡沒羞沒臊的過了三天,秋暖心裡的丁點懷疑消失的無影無蹤,應該是她想多了,康熙還是挺疼兒子的,沒有讓他知道這些是是非非。
出了趟公差,康熙給十阿哥放了三天假,第四日早起上朝,到了晌午居然還未回來。
秋暖以為是有事耽擱了,也未多想,直到九福晉急匆匆的趕來,看著她眼冒淚珠,愧疚道:“十弟妹,九阿哥帶著十阿哥去了醉春樓。”
平地一聲炸雷,讓冬雪等人怔在原地,隨後不由的看向秋暖,隻覺得悲傷不已,猶如偶像塌了房,如此伉儷情深的兩個人,怎會也走了這條路。
這事一看就是了九阿哥帶壞了十阿哥,心裡大不敬的把九阿哥罵了千百句,不止她們如此想,九福晉也是心中愧疚,自覺對不起秋暖。
秋暖抬了抬頭,詫異道:“這青天白日的,青樓開門嗎?不是說青樓都是晚上的生意嗎?”
九福晉+眾人:......你關注點是不是錯了。
九福晉解釋道:“醉春樓白日也是開門的,隻是沒有夜晚熱鬨罷了。”
秋暖點頭表示了解,十阿哥莫名其妙鬨這一出,要說不是因為她回家的事,打死她都不信,沒想到她家十阿哥演技還挺好,前幾日除了剛開始在馬車上,其他的一點破綻都未露。
像喝了一瓶陳醋,心裡發酸的厲害,幼稚鬼,玩這種無腦的劇情,這是把她當傻子了吧?
當下吩咐道:“月英,去賬房支五千兩銀票,送去醉春樓給十阿哥,讓他玩個儘興。”
九福晉杏眼微瞪,不明其意,隨後恍然大悟:“十弟妹,你這招以退為進可當真是高明。”
秋暖壓下心中的酸澀,拉著九福晉走到一邊,嘀咕道:“我才不是以退為進,他愛逛讓他逛去,不過我也沒去過青樓,還挺好奇的,我去見識見識,今天就不陪你玩了,改日再找你。”
這話嚇的九福晉大驚失色,忙道:“青樓這種地方,我們女人如果能去的了,傳出去名聲還要不要了,你若是難受,就找小廝把十阿哥叫回來,在府中想怎麼鬨都行。”
“不是難受,我是純屬好奇,彆說你不好奇啊!我今日去看看,回來後說給你聽。”兩人關係熟,秋暖說完就想回房換衣服,被九福晉一把拉住。
秋暖不解問:“怎麼了?”
九福晉手心冒汗,緊張道:“帶我一個,我也去。”
“不行,我不能把你帶壞了。”她去是篤定十阿哥不會跟她發火生氣,九阿哥那個人小氣吧啦的,彆記在心裡,到時候給九福晉委屈受。
隻是九福晉也是個倔脾氣,秋暖越勸,她要去的決心越堅定,最後兩個人梳上辮子,帶上帽子,一身男裝出了門。
醉春樓內,九阿哥幾人在二樓無聊的磕著瓜子,路過的茶女,龜公無不側目冷眼。
兩層樓像是兩個天地,他們被喧囂隔絕在外,底下的人美人美酒,他們除了瓜子還是瓜子。
又一次受了白眼後,九阿哥終是忍無可忍,衝著十阿哥道:“什麼時候能走?”
他真是冤枉,彆人都以為是他帶壞了十阿哥,誰能知道是十阿哥硬拉著他來的,這腦子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誰逛青樓會白日來,還大搖大擺的進來,唯恐彆人不知道。
他雖然花心了些,但臉還是要的,平日都是從後麵進來,今日走正門倒是頭一次。
怪隻怪十阿哥是出了名的癡情種,他是出了名的花心人。
京城內外,連五歲小兒都知道,十阿哥和五穀郡主恩愛一對,他就算是大喊冤枉,定也是無一人信他。
十四阿哥水都喝了三杯了,除了丫鬟,連個姑娘都未見到,衝著老鴇招了招手。
老鴇走到跟前,假笑道:“十四爺,有何貴乾?”
十四阿哥是第一次來,老鴇原是不認識的,隻是九阿哥叫著十四弟,她又不是傻子,不用猜都知道這位是誰了。
十四阿哥擺著譜:“你們醉春樓好看的姑娘呢?叫幾個過來。”
老鴇瞥了眼十阿哥,皮笑肉不笑道:“都病了。”
十四阿哥不依,老鴇就打著花腔,死活不願意找姑娘過來陪著,話裡話外的擠兌九阿哥,勸十阿哥回去。
老鴇心中豪情萬丈,做好了為郡主的愛情,奉獻自我的精神,直把十四阿哥氣的麵紅耳赤,指著手要發作她,被十阿哥按住,隻道:“丟不丟人。”
老鴇心中冷哼一聲,你也知道丟人?男人果然都是無情的郎,當時殿前求婚成佳話,這才幾年就開始尋花問柳了,啊呸。
秋暖外出頻繁,識得她的人不少,當一身青綠色的月英從門外而來,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這是十福晉讓人來拿十阿哥的吧?
月英打眼一瞧,就看到二樓的幾人,抬腳往前走,一步一個台階上了樓。
九阿哥忙拉著十四阿哥退了幾步,彆人不知道,他可是見過這丫鬟的身手的,那可不得了,彆誤傷了。
十阿哥端正的坐著,按在膝蓋的手青筋泛起,秋暖怕是傷心了吧?隻是,他彆無他法了。
月英立與桌前,醉春樓靜寂無聲,一樓的人皆是伸長了耳朵。
月英掏出銀票放在桌上:“福晉說,這五千兩銀票,讓十阿哥玩個儘興。”
像是被按了暫停鍵,說完後都沒了反應,月英又補充道:“福晉還說,這麼狗血的誤會,太小兒科了,讓你彆鬨了。”
隨後便轉身離去,直到月英走出了醉春樓,裡麵才像是被解了禁,一瞬間喧囂起來。
剛才冷言冷語的老鴇,鄒然變成熱心大姐,笑眯眯的立在一旁勸道:“原來是和福晉鬨彆扭了,那十阿哥快回去吧!以後沒事常......”
想說常來玩,反應過來忙對著嘴打道:“看我說的,以後沒事也不要來了,多多在家陪著福晉。”
十阿哥一時間說不清心中是悲是喜,原以為她會對自己失望,亦或是心痛到一走了之,誰知竟是絲毫未懷疑他。
看來這計不成了,不由的懷疑起自己的智商,這很小兒科嗎?
抄起桌上的五千兩銀票,還未起身,家康就從外麵急急忙忙的跑來:“主子,福晉去對麵青樓了。”
十阿哥腿一軟,差點站不穩,傻眼道:“她去了哪裡?”
家康著急道:“對麵青樓,我剛才在樓下見到福晉,還以為她是來興師問罪的,看她走錯了就提醒福晉你在這裡,福晉說......”
十阿哥:“說什麼?”
家康:“福晉說她不找你,怕你看見她後,逛青樓逛的不痛快,你們各逛各的,今天晚上她就不回去了,你這五千兩銀子若是不夠,就讓人回府中拿。”
一樓的酒杯落地,劈裡啪啦的響,十阿哥轉身就往外跑,氣的咬牙切齒,他就知道她一直想去青樓逛一逛,這一次可算是找到理由了。
九阿哥摟著十四阿哥的肩膀,樂的哈哈大笑:“我這輩子就沒見過,夫婦兩人一起逛青樓的,十弟這也真是開天辟地頭一回。”
家康慢了幾步,聽到這話回頭道:“九阿哥,九福晉也去了對麵青樓。”
九阿哥臉上的笑戛然而止,僵在臉上,知道他家的福晉和秋暖關係好,但也不用約著去青樓吧!
五十步笑百步,哪裡還顧得上看十阿哥的笑話,忙追著十阿哥往對麵青樓趕。
有熱鬨怎能不看,一樓的看客忙放開懷中的姑娘往對麵走,要不是對方的身份是阿哥,他們高低要用跑的。
走的快的進了對麵的青樓,走的慢的站在路上往裡麵張望。
生意一時間跑光了,老鴇也不惱,樂嗬嗬的往裡擠,她就說嘛,她的偶像郡主不是一般人,定不會被一個男人拿捏住,哪怕那個人是十阿哥。
秋暖出手闊綽,直接叫了六個姑娘,十阿哥推開門,就看到不大的包間,裡麵載歌載舞,她兩旁各坐著一位,穿著清涼的姑娘。
左側的姑娘剛把手中剝好的葡萄遞到秋暖嘴邊,就被人直接推了開,抬頭怒道:“你誰啊!”
秋暖抬抬手,讓暫停的歌舞繼續,拍著姑娘的手道:“沒事,你到一旁玩會,我和朋友說說話。”
那披紅紗的姑娘輕撫自己的手背,委屈的走了出去,知道兩人有話要談,還細心的放下素白紗簾。
朋友兩個字莫名的刺耳,十阿哥坐下來恨恨道:“你說什麼,我是誰?”
秋暖手撐在桌子上,歪著頭看他,把葡萄往他那邊推了推。
十阿哥惱怒的瞪她一樣,卻還是如剛才的姑娘一般,低頭給她剝起了葡萄。
秋暖看了良久,先是無聲道:“係統,我和十阿哥要談情說愛,做些少兒不宜的事情,你回你的小屋待著去。”